周裴和牧妗湘回神,也发现了门口的动静,至于剩下的狗子早就离开客栈,是以看热闹的只有客栈内和客栈外之人。王炤筠拿出绣帕擦拭眼角的泪水,她,不是故意的。王炤筠看向沈秋河,随后一脸悲痛的离开玉满楼。站在门口的禹王府婢女看见她如闪电一般的速度,完全傻眼,这还是那个弱不禁风的小姐!
沈秋河向来冷静的面容,因王炤筠出现皲裂,前些日子王炤筠晕倒在后院,经大夫诊治,水土不服加上劳累所致,禹王妃亦对沈秋河耳提面命,让他好好照顾王炤筠,这会儿她一个甩手就把壮汉给丢晕,确定两个是同一人?
牧妗湘和周裴见多识广,修仙界的孩童大多力大无穷,凡界也有同等,天生神力者,想来那名姑娘便是其中之一。牧妗湘把话题重新放在花无弦身上,继续向周裴了解他们这段日子的经历。客栈内有人在看戏——
“那名姑娘不得了,竟然如此神力,日后的夫家可要受苦了。”
“嘘,咱们小声些,先前我瞧见那名姑娘和玉满楼的东家沈秋河曾经有过交谈,想来他们彼此认识。”
“怕什么,咱们是玉满楼的客人,客栈讲求客源,咱们便是他们另一层面的主子。”
“兄弟,你是否误会,这里的主子是禹王府的少爷沈秋河,他爹可是曾经的杀神,你把自己当成主人,可曾想过后果。”
“都说是曾经,如今的禹王还不是在禹王府养花种草,能管着咱们之间的事情!”
沈秋河的五官随禹王妃,刚毅中带着一丝柔和,时常不笑,这会儿脸上竟然出现笑意,已是反常。看来是他放任这件客栈太久,让别人误以为自己是一个无用的东家。“把刚才说闲话的几个给我扔出客栈。”
前堂突然窜出一些人,接收到沈秋河的命令后行事。他们是禹王府的暗卫,混迹人群,保护沈秋河的安危。在早前或许是来保护沈秋河,今日他们收到禹王妃的命令,知晓王炤筠会来玉满楼找沈秋河,是以护卫对象换成王炤筠,结果看来,王炤筠完全不需要他们保护。
从后院回到前堂的掌管恰巧看见那些护卫从人群中窜出,差点吓得魂都没了。“东家,这是发生何事?”
“把那些人的画像都给我贴在门口,日后不得进入玉满楼,若是我发现谁私自放行,违者将被驱逐出东夏国。”
掌柜想的是客源问题,若是那些人以后不来,还在外头说玉满楼闲话,这样下去客栈如何盈利,“东家,这样的惩罚是否有些不太厚道?”
沈秋河走至掌柜身边,面上的笑意尚未消失,“早年聘请你成为掌管之时,还是一个清瘦的身姿,如今越渐圆润,想来从我这拿走的油水充足,不仅添置了一套房子,还多了一名美娇娘。”
“东家,小的,小的不明白东家的意思。”掌柜低头,怕沈秋河看出眉目。这些事情他隐藏的很好,为何沈秋河会知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来的路上进了衙门,那些衙役不久后便会来此。”沈秋河话落,从玉满楼的外面走进几名衙役。
带头的衙役看见沈秋河,向他行礼,“沈公子,我们已经到了。”
“柜台上有一本新的账目,上面的数字和我先前给你们老爷的那本,可以核对一下,确认真假。”沈秋河自然明白掌柜不安好心,捞了玉满楼不少油水,然而,凡事讲究证据,他不停地搜集证据,便是要给掌柜的痛击。想要在他眼皮底下班门弄斧,也要看自己是否有能耐。
掌柜不停地喊冤枉,既是如此,还是被衙役带回了县衙。
玉满楼缺了掌柜,这可如何是好,无须担心,沈秋河自由安排。虎子是沈秋河救下的,他原本准备参加科举,路上遭遇贼子的埋伏,不仅如此,若非沈秋河及时赶到只怕唯一的妹妹将遭遇贼子的毒手。家中无长辈,兄妹二人相依为命,即便虎子能活着,以唯一的亲人为代价考取功名,这般行为虎子绝对不会答应。
“虎子,你来当这个掌柜。”
沈秋河此话一说,客栈内不少人劝阻,虎子摸摸脑袋,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沈秋河冷声说道:“玉满楼是我的地盘,以我为尊,无需多言,否则下场就是和那些碎嘴的一般,被赶出玉满楼,今后永生不得踏进。”
虎子看向沈秋河的眼中充满崇拜之情,“东家太厉害了。”
沈秋河处理完玉满楼的事情,还有另一件事需要解决,王炤筠究竟是何情况?
禹王府,沈秋河不知的二三事——
王炤筠清醒后除却疲惫感,没有任何不适,她看着老大夫拿着细针朝自己走近,本能的害怕。“我身子无恙,不用针灸。”
“你晕倒了,便是有病,来,让老夫给你扎上几针。”
“不用不用,我好得很。”王炤筠并非娇贵的小姐,在家中时常干一些粗活,有一个弱点,特别害怕这种危险的东西。
老大夫不肯罢休,执意为王炤筠针灸,王炤筠不愿,一来二去,争执许久。
王炤筠虽是娇小的身子,力气之大导致好几名小厮都压制不住她,不禁令小厮们怀疑王炤筠是否真的身体无恙,可老大夫是江源镇最有名的神医,他说的话准没错。
老大夫吩咐其他人:“你们按住她。”
“我没病,不需要针灸。”那种细针一看就很恐怖,王炤筠联想到若是被它戳进皮肤,头皮瞬间发麻。
老大夫如今七十好几,头发花白,胡须也白,他好声解释针灸的良处,“不要怕,一针下去没感觉,两针之后,天穴开,三针叠加,灵台现。经由我手的病人,只要尝过针灸的滋味,保准再也忘不掉。”
王炤筠被四五个家仆按住身体,眼睁睁看着老大夫拿出明晃晃的细针向她靠近,王炤筠本能反应就是排斥,然后看似柔弱的女子一下子把四五个家仆推翻在地。
“既然你那么厉害,为何不给自己扎几针尝尝味道,往我身上扎什么?”王炤筠眼中含泪,神情委屈至极。
禹王妃与禹王尚未走进王炤筠的房内,便听到一阵哀嚎。
“我的手……”
“我的脚……”
“我的腰……”
他们以为出了何事,踏进房内,发现王炤筠哭唧唧的扭着老大夫的胳膊。
“都说我身子无碍,为何还是要拿针扎我,这种细针一看就危险,大夫,真是对不住,我还不想那么早就去见已逝的爹娘。”
禹王年幼上阵杀敌,什么场面没见过,然而此时不禁怀疑自己的双眼是否有问题。“娘子,这还是前几日的小可怜?”禹王记得王炤筠初到禹王府之时,泪流满面的样子,虽说她此刻依旧泪流满面,只是手中扭着的老大夫胳膊有些------
“相公,我忘了说,这孩子天生神力,就是性格有些懦弱,是个小哭包。”禹王妃和王炤筠的娘子琅月是闺中密友,有关于王炤筠的事情,禹王妃早从双方的来信中知晓,是以她没有担心王炤筠会受人欺负,更担心她不自觉欺负别人。禹王妃走至王炤筠身边,轻声说道:“炤筠,你快松手,老大夫的命就要没了。”
王炤筠闻言,猛地松开钳制老大夫的双手,随后不停的道歉:“我,我不是故意的。”
其他倒下的小厮一脸悲戚,若王炤筠是故意的,只怕他们的小命休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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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部分的狗子找到月华澜和衣槲,然而同一刻,它们还闻到另一种味道,一股狐狸的味道。凤魅为了让这些狗子能够更快的找到目标人物,给它们强化了嗅觉,即便牡丹并非曾经弱小的魅狐,身上的味道始终无法消除殆尽。
炜羌曾经和不少的女精怪双修,借此获取她们身上的精气,提升自己的能力,那些被炜羌吸取精气的女精怪通常只有一种下场,便是死。牡丹为魅狐,自身吸取了不少的精气,他们之间互采补,并不会对彼此造成伤害。炜羌喜好独来独往,自从来到东夏国之后,他一直跟着牡丹,像极了她的跟班,这点令他极度不悦。
“你是否忘记正事,若是如此,我一个人找。”
牡丹娇笑,先前还觉得炜羌和她志同道合,如今看来还是个正经性子,魅狐一族以魅惑和吸取精气闻名,即便面前这人看上去不是她喜欢的类型,当个点心足矣。“你若想走,我不拦着。正巧这位公子想请我喝杯茶,吃个点心。”
张大山被牡丹的笑容所惑,完全陷入其中。“若是姑娘不嫌弃,咱们还可以在客栈定房间,来一个彻夜闲聊。”
“公子~,真是讨厌呢!”牡丹欲拒还迎,看着张大山心痒痒,恨不得立刻扑倒美人。
他们明目张胆的站在街道边调情,令周围的一群人感到荒唐,大部分心中都想着,为何张大山的位置不是自己。
狗子经过牡丹边,开始不断的狂吠。不久后,在牡丹身边聚集的狗子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