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袆无奈的点点头,“听营帐外的那些人说的,不管怎样高田都是为了你好,你怎么能直接把人打到吐血呢。”
“是他非要用自尽威胁我,比起你的安全,他自尽又算什么。”千邢墨说起来,还是厌恶的直皱眉。
陈袆觉得他这么说有点绝情,到底也没有多说什么,“那你好歹让太医过去看看吧,他那么瘦小,别被你打出什么毛病来。”
“他那么怕死,要是觉得身上不舒服,自己就会去叫太医的,你好好睡觉,我先去安排试探的事。”千邢墨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已经迫不及待抓到这个人了。
陈袆点点头,目送他离开,这才心思纷乱的躺下来。
一夜之后,他已经能够起身去外面走走了。
刚喝完药,两个从林国带来的太医便请他离开,“卫皇上请您去一趟。”
“是井边出了事?”陈袆随手拿过大氅披在身上。
太医惊讶的抬眼看他,“皇上怎么知道?”
陈袆笑而不语,跟着他们离开了营帐。
此时,卫军营帐前的空地上,练拳的士兵们已经被清走了,只有十几位大臣和几个将军围在井边,一个个神色很是古怪。
“出了何事?”陈袆故作不解的走过去。
千邢墨看到他来,才彻底沉了脸,“林九州,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什么?卫兄这是何意?”陈袆更加不解的皱眉。
千邢墨走过去,紧紧盯着他打量,“说,井里的毒是不是你们动的手脚?”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不淡定了,纷纷议论这口井里是不是出了什么古怪。
高田最先耐不住,纵然还虚弱的被人扶着,也踉跄着上前两步,“皇上,这井里被人投毒了?”
“嗯,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朕觉得只有林皇帝自己最清楚。”千邢墨冷着脸,从袖中拽出一块令牌扔在地上。
看着那专属于林军的令牌,陈袆不由抿了唇,余光突然注意到身边的高田身体一僵。
接着,他故作惊讶的拾起令牌,“这不是我们林军去茶庄的通行令牌吗?怎么出现在你这里?”
“你问我,我还想好好问问你呢!你最好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上回投毒也是你们干的吧?”千邢墨咬牙切齿的质问。
陈袆镇定的抬眼,解释道:“若是我做的,我为何还要带着太医来帮你们的忙?为何在投毒之后还留下这样的令牌?就算不是故意的,第一回留下令牌,第二回我也该嘱咐手下不带令牌出来才是。”
说完,他转身扫视众人,“这一定是其他人做的,目的还是为了栽赃嫁祸,这个人肯定在你们当中。”
“林皇帝这话可不要乱说,每日在井边来来往往的人多了去了,你空口说是我们这些人当中的,可有什么证据?”一个将军立刻不满的出声抗议。
看着他不爽的模样,陈袆立刻把他连同其他几个将军排除在外。
这些人脸上都带着对自己的敌意,显然是通过千邢墨的指认,已经把他当做了幕后主使,而真正的凶手绝不会露出这种表情。
想到这里,陈袆转而去看身后的十几个大臣,目光略过低着头的高田,只是稍微停顿一下便立刻转开。
“那就是你们当中有人干的,我从不会做这种欲盖弥彰的事,何况投毒这件事和我们林国牵扯上了,绝对没有什么好处。”
一个大臣不爽的盯着他,“那林皇帝为何笃定这个人就在我们当中?我们都是卫国的大臣,自然是一心想要卫国好的,我们吃饱了撑的要坑害自己人吗?”
“你们当中有人是真心为了卫国好,有人却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也不惜牺牲那些无辜的士兵,没有人承认没有关系,我有法子直接找出凶手。”
陈袆话音刚落,就见一抹身影快步来到了自己面前。
“什么法子?你有法子立刻找到凶手吗?”高田紧紧盯着他,脸上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古怪。
陈袆眸光微闪,退后两步才道:“林国有一狼狗,鼻子十分灵敏,就算是二十天之前的气味快要消散,它也能准确无误的闻出来,据说那块令牌已经被卫兄收起来了,现下拿出来让狗闻闻,就能找到两块令牌的主人。”
听了这番话,众人俱都沉默了。
现下看来,至少这个法子是真正管用的。
千邢墨缓缓扫视众人,这才开口道:“既然这狗这么厉害,那就派人去带过来,今日你们谁都不准走,朕倒要看看是哪个人敢背叛朕,若是让朕抓到,一定将他碎尸万段!”
他和陈袆都知道,林军里面根本就没有这样的狗,如今这么说,只是想看看那个凶手会不会顶不住压力直接承认。
更何况这种时候,那个人必然以为今日投毒之事是同伙做的,并且十分不清楚同伙是否知道他的身份。
在被推出保命和被狗认出来的双重压力下,他并不觉得那个人可以承受得住。
两个士兵奉命离开,千邢墨和陈袆并肩站立,缓缓打量着所有人。
方才有些激动的高田已经低下头,让人看不清他此刻在想什么。
陈袆不动声色的注意着他,表面上看起来却不像是怀疑任何人的样子。
在良久的沉默中,众人连轻咳都不敢,生怕自己发出太大动静被怀疑上。
众人流了冷汗,此刻看不出谁是紧张,谁是真正的心虚。
时间慢慢过去,陈袆抬头看了看天色,“应该快把狗带来了,卫兄,可以让几个暗卫过来了,只要狗走到谁面前,格杀勿论就好,当然如果真是我,我也会心甘情愿的去死。”
他这番话说得坦荡,众人已经全信了,开始四处寻找谁是凶手。
不过片刻,负责保护千邢墨的几个侍卫来到此处,鹰一般的眼神盯住所有人。
再这样巨大的压力下,终于有个人缓缓站了出来。
“皇上恕罪,是臣,两回都是臣做的。”
此话一出,陈袆当即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