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的吴晓晓愣了愣,“哎……刚才那个说话的男人是谁啊?听着反倒像你的声音。”
“只是一个朋友,我和他还有事要办,吃饭的事就这么说定了。”千邢墨飞快的挂断电话,把手机扣在了桌面上。
陈袆狐疑的走过来,把一盘菜放在他面前,“你在用我的手机打电话?”
“是吴晓晓,她约你出去吃饭,我帮你拒绝了。”
千邢墨镇定的说出这话,看着一点都不心虚。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我上次已经拒绝她了,如果这次再拒绝,她肯定以为我不想和她相处的!”陈袆急急说出这话,伸手想要抓起手机。
千邢墨眼疾手快的按住,“怎么,你就那么怕她误会?”
以前在现实世界里,他每次打电话都要连打好几个才能被接通,现在看到奶猫对别的女人那么殷勤,他心里实在是不舒服。
察觉到他是又乱吃醋了,陈袆了然的坐下来,“作为陈袆本人,我一点都不想跟不认识的女人去吃饭,可庄宴非常需要和吴晓晓拉近关系,只有这样才能推动剧情不是吗?”
“这是电视剧,又不是处处都是精点的电影,拉近关系也要慢慢来,你这么着急做什么。”千邢墨不以为意的瞥他一眼,说这话时也是漫不经心的。
陈袆张了张嘴,不知道如何反驳。
奇怪的是,他明知道千邢墨这样做只会给自己添乱,却没有任何想要生气的感觉。
心态变得不一样了,但到底是什么因素导致的,连他自己都无从察觉。
千邢墨强行把他拉到怀里,“好了好了,咱们吃饭吧,我都快饿死了。”
看他故意拿着手机不让自己联系吴晓晓,陈袆只能无奈的叹气,“但是下次你不许再这样做了,不要给我添乱知道吗?”
闻言,千邢墨含糊的点点头,“好,下回我肯定不帮你接电话了。”
听他这么说,陈袆才放下心来,和他一起吃完饭才回去。
第二天,他在家里无事可做,想到公寓二楼的窗户坏了,便打电话让千邢墨来修。
可他在左等右等,通话后两个小时还是不见千邢墨的身影。
陈袆想了想,想要打电话问问情况,还没来得及掏出手机,就听见了一阵铃声。
“喂,千邢墨你怎么还没……”
“你是庄宴吧?这里是二大医院,周末先生在枫叶路出车祸了,现在已经被送往医院,我看到他手机里只存了你的电话号码,你能不能过来一趟?”
冷漠的女声响起,无情宣布了这个坏消息。
陈袆双腿发软的蹲在地上,手抖得几乎要拿不住手机,“他……他在哪里?他怎么会出车祸?!”
“是因为一个喝醉酒的人闯红灯,我跟你在电话里解释不清楚,你现在赶快来医院一趟吧!”
听着手机里的嘟嘟声,陈袆的脑袋里浑浑噩噩的,半天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剧本里可没有提到周末出车祸的事,这到底是原定剧情还是突发状况?
如果是突发状况,剧情世界的周末重伤不治,那千邢墨会不会有事?
一个个疑问在陈袆的脑海里不断成形,几乎要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千邢墨对他来说已经重要到了这个地步。
“司机师傅,麻烦再开快一点,我赶着去医院。”陈袆着急的催促,牙齿都在不停打战。
不要有事,一定不要有事!
司机踩下油门,在后视镜里看了他两眼,“小伙子,是你家人病了吧?我看你急得一脑门汗,应该是很重要的人得病了。”
闻言,陈袆顿时愣了愣,“家人……”
“是啊,前段时间我老婆也住过院,当时我还拉着客人呢,就直接往医院里赶了,跟你现在这副模样差不多少,你放心吧,马上就到了。”司机热心的安抚,生怕他急出什么毛病来。
陈袆抿唇不语,心里被他的话震撼到了。
他也是现在才发现,原来刚才那么惊慌失措的样子。是把千邢墨的安危看得像家人般重要了。
在这个没有人情味的剧情世界,唯一和他相依为命的就是千邢墨,他一定不要让这个男人出事!
陈袆下了出租车,立刻直奔医院而去。
他一路跑到紧急手术室,就见里面的手术灯已经灭了,从这里往门里看,根本什么都看不到。
“哎,你就是伤者的家属吧?”一个护士走过来,看着他的眼里满是怀疑。
陈袆擦擦额头上的汗,“我是千……周末的好朋友,他在这里只有我一个认识的人,我能不能问问他现在怎么样了?我有资格帮他办手续吗?”
“当然了,他没有什么大碍,你跟我过来吧。”护士转身就走,和他焦急的模样完全不同。
陈袆回头看看手术室的门,“他都已经进紧急手术室了,真的一点事都没有吗?”
“那不是他进行手术的地方,他虽然出车祸了,但只是胳膊骨折,身上多处有皮外伤而已,治疗后回家好好修养就能慢慢痊愈。”
护士耐心的解释,带着他一路来到了楼上的病房。
陈袆深吸一口气,推开病房门进去,就见千邢墨紧闭双眼正熟睡着,胳膊被打了石膏,向来英俊无暇的脸上多了几道血口子。
他心里突然不轻不重的沉了一下,连忙轻手轻脚的走到男人身边,仔细观察他全身的伤势。
护士在后面轻咳一声,“你先陪着他吧,只要在前台下班之前去办住院手续就行了。”
“谢谢。”
陈袆的目光落在千邢墨脸上,根本无心在意护士说了什么。
还好没大事,否则他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崩溃。
想到这里,他抬眼观察千邢墨憔悴的模样,发现这个男人的整张脸上,只有光洁额头没有伤痕。
在安静的病房里,他听着千邢墨的绵长呼吸声,慢慢的俯身凑过去。
“你是谁?!”
千邢墨突然睁开眼睛,抬起没有绑着绷带的那只手,把陈袆狠狠推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