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玲点头,红着眼叹了口气,“当然了,平常都是我和丫鬟一起去采药,没想到今日突然在林子里遇到了强盗,她现在被抓走,肯定已经……”
“你告诉我们,那些强盗在哪里?我们帮忙把丫鬟救出来。”陈袆连忙追问。
他改变主意了,这个女孩帮了他们这么大一个忙,他们帮忙把丫鬟救回来也是理所应当的,应该不会闹出太大动静吧。
想到这里,陈袆忍不住抬头看向千邢墨,就见他只是盯着玲玲,像是完全没有听到自己说话。
玲玲无所谓的笑笑,“不用麻烦你们了,那些强盗经常肆意妄为,抓到清白女子就玩弄一番再送回来,我的丫鬟没事,就是不知道她能不能挺过来。”
“这……”
霍郎和赵文对视一样,都没想到他们凉州竟然这么奇葩。
“前面就是医馆了,你们可以在里面好好歇息。”玲玲指了指岔路口的医馆。
几人跟着进去,就见一个老头在药柜上趴着,正把算盘打得啪/啪响,而旁边的两个小厮正围着草药晾晒。
“爹,我回来了!”玲玲一溜小跑到了他面前。
老头刚想恭敬的行礼,抬眼看到她和身后的人,顿时疑惑皱眉,“玲玲,你这带的什么人过来了?你怎么穿男人的大氅?!”
闻言,玲玲连忙解释:“爹,您千万别误会,这些人都是好心人,要不是他们救了我,恐怕我现在就没命了!”
她将林子里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又解释了几人没地方住的原因。
听完来龙去脉,老头已然明白了,“原来是几位恩人想住在医馆里,我来给你们安排地方住,跟我走吧。”
陈袆这才放下心,跟着他进去时,忍不住问道:“不知道老人家贵姓?”
“我们月弩人一大半都姓月,我叫月汕。”
月汕热情的推开一间房,“这里干净的很,都是以前收治病人时特地设的房间,你们可以随便住,两人一间房就好。”
陈袆笑着道谢,在屋里转了一圈后,突然看向眼前的月汕,“大爷,我跟你打听个事行吗?”
“什么事啊?你尽管问,我知道的肯定都告诉你。”月汕乐呵呵的请他们出来喝茶。
这时候,玲玲已经换了干净衣裳,发髻也高高挽起,看起来更加清纯可爱了。
“我想问问,月弩皇上是不是在凉州?听说皇上一来,许多随行的宫女和士兵都要来,我在此想开铺子做生意,若此事是真的,说不定我们可以大赚一笔。”陈袆好奇的望着他,面上看不出任何古怪。
玲玲顿了顿,轻笑道:“月弩皇帝确实来了,就在凉州最大的客栈里歇息,周围有士兵层层把守,不过宫女只来了两个,你们要是想要借此机会卖胭脂是不可能的了。”
听了这番话,众人面面相觑。
客栈肯定在凉州最惹人注目的地方,一旦有风吹草动,整个凉州的百姓都会跑出来保护皇帝,更别说还有严加看守的士兵了。
“皇帝来凉州做什么?每日待在客栈也不出去吗?”陈袆追问一句。
玲玲摆摆手,笑道:“皇上来此是为了征收壮丁的,我们凉州的年轻男子很多,这两日自愿去守城池的就有两千人,每家每户还能得到三两银子的补助,皇上再亲自征收三日就走了。”
霍郎最是藏不住事的,听到这话就腾地站了起来,“你,你方才说什么?征收了多少壮丁?”
“两千人,过几日应该就快一万了吧,他们都是要立刻去城池的,不过咱们这些平民百姓就不用担心了,不管哪国战败,百姓们都会安居乐业,不像以前打仗都是要残杀百姓的。”
月汕顺嘴接了话,倒了几杯好茶递给众人。
陈袆根本没有心思喝茶,却也只能接过来润润口。
这个皇帝简直是丧心病狂,明明知道月弩的百姓已经跑了很多,还要不停的征收壮丁想要做成尸兵。
都是凉州进出要通行证的缘故,否则尸兵的事早就传过来了。
现在很多人都想要去报效月弩,恐怕再过不久就真的要没命了。
他们必须在三日内拿到那件东西!
看几人的脸色都不明朗,玲玲连忙开口道:“你们快回去歇息吧,明日再逛凉州也不迟。”
千邢墨径直点头,先一步回到了房里。
不过多时,和月汕寒暄两句的几人也进了屋,把门牢牢关上了。
“事情很难办啊,如今客栈被士兵们围得水泄不通,我们想要拿到东西,就必须想办法解决这些士兵。”赵文皱着眉,眼里满是担忧。
陈袆沉默半晌,“不能靠武力来解决那些士兵,不管你们有多厉害,自古以来还是寡不敌众,唯一的办法就是我们进入客栈。”
“……皇上,您这说了不跟没说一样吗?那皇帝身份贵不可言,士兵们连只苍蝇肯定都不轻易放进去,要是能够进客栈,咱们就不会这么愁眉苦脸了。”
霍郎觉得林皇帝在说没用的大话,可现在除了进入客栈,好像也没有别的办法接触到月弩皇帝了。
闻言,千邢墨终于开口:“客栈虽然被严防死守,但月弩皇帝每日所需的东西都要从外面送进去,我们可以在这个地方下手。”
陈袆皱了皱,觉得这个办法虽然好,但风险实在是太大。
“送东西的人肯定被月弩皇帝信得过,我们要是贸然假装送东西的进去,士兵们一看到是面生的,肯定不会轻易放行。”
“如今也只能试试了,明日霍郎你和赵文先去客栈,务必要把送东西的人找到,带到一处隐蔽的地方再给我们报信。”千邢墨不容拒绝的命令一句。
他们没有更好的办法,只有冒险试试。
赵文有些疑惑的看着他,“皇上,为何不把人带到这里来?月汕他们父女俩又不知道咱们在干什么,把门一关不就得了。”
“不行,就按照我说的办。”千邢墨不容拒绝的拒绝,并没有给出什么解释。
陈袆不解的看了他两眼,却没有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