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182西装男团
赵称意好奇发问，招来周芫芫无奈吐槽：
“哎赵称意我发现你真的是一个很佛的人啊，就人家大公司都已经闻讯而来了，你自己就还一点都不知道？”
赵称意仍然懵：
“我……该知道吗？”
周芫芫就发飙了：
“能不能多关注一下自己的作品！身上是断网了还是咋地？”
赵称意这才反应过来是不是MV的原因，掏出手机刚要看，周芫芫早已经嫌弃地直接告诉她：
“各大音乐平台全都已经炸了！都冲到热歌榜前十了，反正就是引起了特别大的议论，大家都没见过这样的，现在来的是华宝集团音乐公司的负责人，说我们已经形成了一种现象级的事件，无疑是在流行、通俗几个大类别之外又开辟了一种新的方向，好好发展将来一定会大火。赵称意，我说你这个人的运气真的是未解之谜，自身条件这么差全是为了一门心思给公司做贡献吗？现在还有李平乐开辅助，我们不发财谁发财！”
周芫芫应该是在夸人，但就是夸得让人心里更加不舒服。
赵称意有一个内心的小惶恐不知当提不当提，提了肯定是泼周芫芫一头凉水，但是不提她心里就会很惶恐……
那还是提吧。
“那……这样的话我的真实身份会不会被扒出来啊？”
周芫芫都不是被泼了一头凉水，而是被她的胸无大志打败。
“你能不能有点志气？”
“好吧。”赵称意也豁出去了，“只要能为公司带来利益，我干什么都行！”
“就是要有这种觉悟才对嘛……”
“不过大公司速度也真是快，我们这才上线了多久……”
“因为这个音乐app就是人家旗下的啊，人家有后台的嘛，高科技，AI什么的一统计什么不知道？”
好嘛！
果然是娱乐圈龙头老大的实力，不像他们，厕所换个水龙头都要考虑好久……
“只不过，我其实还真有那么一丢丢担心的地方……”
“什么地方？”
“……唉，跟你说也不懂，别问。”
《寒柳》的曲风，以及MV的形式，在几十年没变化的音乐分区中杀出一条血路。
在此之前，并不是没有这样的曲风，他们不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只是加了种形式，再加上运气好，成了第一个吃螃蟹被大家看到的人，让以前只在自己的圈子里发展的古风带入公众视野。
当然说不好听的话的人也是有的，而且不在少数，但是现在的娱乐圈规律，好评不好评不要紧，重要的是热度，先把热度炒起来再说呗。
华宝混了这么多年，肯定是深谙这条金规铁律，看中的也是他们这一点。对他们大公司来说，什么能赚钱到底方方面面都已经渗透够了，中层领导唯一能做的就是维稳，很难在有什么创造性的业绩，所以但凡看到民间有什么苗头，立马就要闻声而动，失败不要紧，他们不差钱，万一成功了呢？
而对于他们来说，说白了其实就是一个大一点的工作室，如果能和一家正经八百的音乐公司合作肯定是好事，华宝集团下的当然是正经八百的音乐公司，问题是……
来的负责人却不是什么正经八百的人。
这也就是为什么周芫芫说要发财的语气却像是发丧一样，这丧良心的钱，他们挣着能安心吗？
心怀这种顾虑的周芫芫等待起来也觉得格外焦虑，一个小时之后就开始时不时到莫远办公室门口观察，两个小时后就开始在办公室门口守着，一动不动。
“好了没啊？我还等着吃饭呢。”
也不怪周芫芫焦虑，大公司果然是大公司，开会时间长不说，一开起来就是废寝忘食，就算是把耳朵贴在门上里面也是一点儿动静也没有，这就实在是很让人更加担忧了。
“这帮人都这么神奇的吗？这都三个多小时了，中间居然连一个上厕所喝水的都没有……哎呦我去！”
在周芫芫的极度担忧之下，办公室里终于出来人了，门似乎是被粗暴用力地推开的，要不是她反应够快，差点就要被弹射出去。
赵称意也被吓了一跳，一是因为开门的动静太吓人，二是因为门里面出来的人气势汹汹，各个都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
头一个就是李平乐。
要说李平乐的表情平时就没有好到过哪里去，不是皮笑肉不笑就是笑里藏刀，但是今天的表情又诡异到了新的高度，嘴角还是在笑，但活像是抽筋，眼中的情绪更是让人看一眼就能鸡皮疙瘩起一年。
第二个是她老板莫远，没什么好说的，喜怒都写在脸上，现在的他，很愤怒。
走在最后的那一个她不认识，用排除法分析可得应该就是华宝集团来的人，别的不说，总之很年轻，很帅，此刻的表情也和前面的两个人一样，反正是不怎么好看。
三个身高平均182的西装男子面色严肃地走出来，不用多余的描述就应该知道是怎样一幅骇人的情景。
身高160今天还没穿高跟鞋的赵称意瞬间就沦陷了……
不不不！清醒点！赵称意！
现在她明明应该关心一下会议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大家脸上都这么难看？这才是切切实实事关到她下半生会不会成名、获利，出任一线汉服模特，迎娶心仪小哥哥，走上人生巅峰的关键性问题！
182西装男团步子大，走得快，赵称意只感到李平乐和莫远蹭蹭蹭地就从自己身边走过，而最后的那一个却在即将走过她身边的时候停顿了一下，退步，又折了回来。
犀利的目光停留在她脸上几秒钟，转而露出了一个温和了许多的笑，要不是周围气氛早已奠定，还真有几分如沐春风的感觉。
“你是MV里的女主角吗？如……意？”
他一停下来，走在前面的那两个立马也耳朵灵光地停了下来，并且极度防备地回头盯住。
赵称意顿感压力山大，连正常呼吸都不会了。
“我……我，咳咳咳，我是。”
“你好，我是华宝集团音乐公司的总经理许季洲，方便能跟你聊聊吗……”
“不方便。”
李平乐明明是走在最前面的那一个，刚才还离她挺远的，现在不知道怎么就闪现到了她眼前，和许季洲一边一个夹住她，鲜明地形成了一个凹字。
“如意好像不是你的员工，李总，您确定有权利替她决定方不方便吗？”
“行，那我总有权利吧？我说，她不方便！”
连莫远也冒了出来，赵称意突然感到身边好像站了一群长腿的白鹤，而自己就是中间那只——大呆鹅。
所以谁能告诉她现在是怎么回事儿啊？这也太像古今中外皆可套用的言情小说桥段了吧？
她她她……有生之年第一次被三个男人团团围住诶……
第一次有男人为了她起争执……而且一来就来三个诶……
周芫芫你能不能别傻站着赶紧拍照片啊！她回头要躲在被窝里偷笑的！
“莫总开口，那我确实无话可说。”
许季洲看似遗憾地自己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
为什么要说看似，是因为他在说这句话的同时，语气中并没有半点吃了闭门羹的感觉，包括接下去的行为，更是堪称给脸不要脸。
“那么我只能当着在场各位的面直说了。”
赵称意心中可谓是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狂跳了一通。
难不成……这位许总是要当着莫远和李平乐的面挖自己的墙角？不好吧！仗着他是华宝集团的经理也不能这么嚣张啊！自己好歹也知道忠臣不侍二主的道理……
至，至少也应该私下里约出去见个面再慢慢地挖嘛……
“今天见到了你的真人，我实在是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和MV里的形象对上。你本人比MV里的样子脸大，腿短，身高矮，神态也非常呆滞，本来当着大家的面说这些实在不太好意思，可是莫总没有给我私下向你说明的机会，所以也只能冒犯了。在原始条件这么差的情况下还能够拍得这么好，我非常想认识一下你的妆造师和摄影师。”
赵称意婉拒中暗含欣喜的笑意逐渐消失。
她最讨厌！别人说她矮了！
“……你给我滚。”
如此简明扼要的逐客令把莫远和李平乐都听愣了。
滚这个字，当他们看到许季洲的脸的时候就想拿个大喇叭重复播放八百遍，然而身为成熟男性总是有各种各样的顾虑不能把最想爆的粗口爆出来，非得翻译成“我们庙小容不下您这尊大佛”“请您离开”种种话不可。现在终于能从赵称意口中听到这个词，浑身总算是舒服了，才发现中华文化博大精深，却还是有些最简单的词汇是什么都代替不了的。
同样身为成熟男性的许季洲也因为赵称意的简明扼要愣了一下，然而碍于身份和面子，不仅不能对骂，甚至还得道歉。
“不好意思，我这个人脸盲，实在看不出漂亮不漂亮，譬如我夫人以前是校花，可是我跟她在一起根本不是因为她漂亮。”
可惜气急败坏的赵称意根本什么都听不进去，既不是许季洲平时面对的理智的谈判对象，更不是他漂亮懂事的校花夫人。
“我让你滚出去没听见吗？”
呵，她只是一个脸大，腿短，身高矮，神态呆滞的人而已，不在乎再多加一条蛮横粗鲁！
莫远都快笑出声来，看着努力保持微笑不发飙的许季洲，真想喊一句：关门！放赵称意！
不行，他得忍住……
“许总，请吧。”
许季洲铩羽而归，碰了这么一鼻子灰，至少离开的时候也要潇洒一点，可是谁又想得到抬头挺胸一潇洒，脚底下就没注意到台阶。
正好莫远最近把自动门又新换了红外线感应，对有活物出现极度灵敏，于是跌倒、开门、出去，一气呵成，当真就如赵称意所说的——
滚了出去。
跟着来的不知道是秘书还是助理都吓坏了，声音颤抖而余音袅袅：“许总，您慢点滚……”
旁观了这一神奇现象的周芫芫不禁啧啧称奇：
“看来是真的把她给气坏了，都会下诅咒了……”
莫远对此却持反对态度，认为诅咒并非赵称意一人造成的。
“我倒觉得是他们两个人一起放招形成的隐藏效果……”
“可是李平乐压根没说话啊。”
“这还用说吗？高手都是手中无招，心中有招的。你没看到他左眼写着三点水，右眼写着衮吗？”
周芫芫悄咪咪回头看了一眼，不得不承认还是莫远说的有道理。
只见两个人怒气值都到达了满格，的确是有着无尽的可能性。
这还了得？这种神奇的潜力都被发掘出来了，下次两人联手，岂不是要天下无敌了？
不过转念一想，没事能同时惹怒两个人的恐怕也就许季洲那个倒霉蛋了，所以不妨事，不妨事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