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以，渣，治，渣！
“喏，你看。”
赵称意在陶清和情绪激动的同时早已拿出手机打开后台聊天页面，把记录怼到了她眼前。
嘀嘀咕咕的陶清和终于嘀咕不出来，两只眼睛活灵活现地斗到了一起。
“下次练练，唱给你听……”
“希望有一天你也会像喜欢他一样喜欢我……”
“……”
陶清和复读机附身，把艾伦说过的话全都重复了一遍，最后跟土拨鼠附身一样惊声尖叫了起来：
“啊！他居然这么撩你，又不停问你之前喜欢过谁！这不是渣男是什么？你没见过什么男人可千万别上当，这一看就是渣男啊！我要去举报他！”
陶清和一口一个渣男，把赵称意都说懵了。
原来渣男的定义，这么草率吗？
“不是……什么叫做我没见过什么男人？这难道就是你歧视我的原因吗？而且陶清和你态度转变是不是也太快了？见一个爱一个也就算了，就连粉转黑也是无缝衔接吗？”
然而陶清和似乎压根没有把她说的话听进去一个字，完全只陷在自己认定的世界中。
“不对，不对啊……我看你这态度——你该不会是已经为他花钱了吧？应该还花了不少！哦……我算是知道了！你之前吃土是不是就是因为在外面养渣男？我的零食居然都是这么被坑的！”
陶清和自顾自越说越愤慨，赵称意完全没有打断她的勇气和机会，只能先让她继续发挥。
这话吧……要说错其实也没错，可是为什么从她嘴里说出来就觉得变了味了呢？
“不行，越想越气！我还是得举报他！作为一个新时代的有志青年，我怎么能够任由这种渣男逍遥法外，万一他去诓骗更多的无知少女呢？！”
眼看着陶清和说也就罢了，竟然还真有行动，动作迅速地都已经打开手机点开后台举报平台了，赵称意这才意识到不好，赶紧一个飞扑阻止了她的冲动行为。
“别呀……冷静，你先冷静！就算真定罪了，念在人家初犯也应该给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嘛……”
“你怎么知道你是他的第一次？”
“……”
此话在理，她竟无言以对。
“咳咳……可是你有人证物证吗？他不过就是撩了几句而已，是骗我财了还是骗我色了？你拿什么去举报？”
按照陶清和这个心理承受能力，真是叫没看见过自己在网上说话的样子，要是看见了，非得也像这样当众喊自己流氓不可！
赵称意一联想开来就不由后怕，默默地将马甲捂得更好了。
“你敢说你看直播的时候没送过东西？那些不都可以折现的吗！”
好好说看来是不行了，客观主观自己都说不过陶清和，好在还有最后一个办法。
赵称意一横心，下定了决心。
反正她不是觉得自己是被蒙蔽双眼的无知少女吗？那自己就当一回这个无知少女！
“你别说了！都是我自愿的！我是一个身心健全的成年人，可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我愿意花钱，我愿意撩骚！就算被骗我也愿意！”
陶清和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几乎是咬牙切齿地看着她：
“冥顽不灵！你信不信我举报的时候就说你是家里失智的妹妹！”
赵称意难得硬气地跟人对刚，挺直腰板跟陶清和比谁先眨眼，可惜最后仍然败下阵来。
“不要啦……好丢脸。”
操碎了心的陶清和叹了口气，她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赵称意一认怂求她，口风立刻软了一点：
“你是真的不想举报吗？”
“真的。”
赵称意诚恳点头，喃喃自语，“你说或许……或许他真就是对我一见钟情了呢？”
“得了吧，他知道你长什么样啊？”
“或许……他就是对我有趣的灵魂一见钟情了呢？”
陶清和已经不想搭她话了，眼神一转，突然露出一种又猥琐又邪恶的表情：
“不举报也行……我倒是突然想到还有一个黑吃黑的方法，要不我教你？”
黑吃黑？
赵称意感到一阵惶恐，然而也有几分好奇，小心翼翼地问道：
“什么办法？”
“以，渣，治，渣！”
陶清和一字一顿地说出来，说的时候还拿手指在空中比划了四下，颇有几分小学语文老师教同学成语的神态，随后对此展开解释，“反正你以后肯定是要谈恋爱的吧，不如就找个渣男试试手嘛！直接从最难的挑战起，以后撩起汉来不就是手到擒来？”
换句话说，这是要她一个从来没玩过游戏的人一上来直接挑战王者？
赵称意别提有多害怕，到时候可别没人给自己收尸，然而不得不说，内心深处却又有那么一股子掩盖不住的跃跃欲试……
自己是被陶清和洗脑了吗？艾伦真是渣男？更恐怖的是她竟然会有一丢丢的觉得自己可以……
赵称意陷入了更深层次的内心斗争，陶清和则仍然在骂骂咧咧地小声嘀咕：
“会唱《十八摸》有什么用？真没想到是这么个渣男！我真是看走眼了！我还是决定回归初心，继续追恩恩宝贝……”
另一边正在录音室练琴的李平乐猛地打了两个喷嚏，正好在边上的韦恩赶紧狗腿地问：
“老板您没事儿吧？感冒了？着凉了？”
李平乐摆手示意没事，韦恩才放了心，顺便问了点自己特别好奇的事情。
“老板，您前两天的那次直播可是有点厉害啊……”
李平乐第一反应就知道韦恩在说什么，那天唱《十八摸》似乎的确是引起了很大的轰动，直播的时候就感受到了，至于后续就不知道到底发酵成了什么样，他也没多余的时间上网去看。真正有强烈感受的是在后一次上播的时候，看到直播间里一下子多了很多粉丝数，评论和弹幕也都是围绕着《十八摸》展开，所以以一个老板的敏锐嗅觉，自然是意识到了。
“多厉害？仔细说说。”
啊？
还真聊下去了？
老板不是一向对自己的马屁嗤之以鼻的么？这回怎么就想听了？
老板一反常态，反而让自己有点无从下手呢！
“您唱《十八摸》的全程被粉丝录屏了下来，后期加上各种滤镜和文字进军各大视频网站，甚至……甚至还有鬼畜版本，妥妥的出圈了！”
韦恩情绪不明地长叹了一口气，感叹道：
“老板啊！您会提前在三个月的预估之前火起来我不觉得惊讶，我惊讶的是……是你竟然会靠着《十八摸》火起来！我真是没想到啊……早知道大家的口味原来是这样的，我当初就也唱这种歌了！只要大家喜欢，我可以的……”
可惜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韦恩只能空余恨，下一秒手机突然响起来，铃声还是他自己的歌。
在李平乐嫌弃的眼神中，韦恩讪讪一笑接通电话，电话那头的人略有几分着急：
“莫老板？”
“现在吗？”
“确定吗？”
“那……行吧，我帮您问问。”
刚挂下电话，李平乐就问他：
“莫远他让你问我什么？”
“莫老板有事找你，电话都打到我这儿来了，说你手机关机了。”
“说重点。”
“莫老板问你能不能现在过去他那边一趟，说是有一个叫……叫宝珍妮的人在他那儿。”
来个人就来个人呗，管她叫宝珍妮还是贝珍妮，多大的面子居然敢让他家老板随叫随到？莫老板还非得让自己问，他可是顶着被骂一顿的压力问的！
“宝珍妮在他那儿？”
“嗯。”韦恩复述，“莫老板说她一大早就来了，看样子见不到你就不打算走……”
李平乐脸色一沉，随即放下琵琶站了起来：
“那我去一趟。”
韦恩这下又是极其的出乎意料，连起身欢送都慢了一拍。
“老板，那您……您慢走，路上小心。”
这宝珍妮是谁啊？
还真有这么大面子能让他家老板随叫随到？
是个女的。难不成……是跟自家老板有不正当的py交易？
那那个小丫头可怎么办呀？
手机一开机果然看到了好几个未接电话，没多久就又来了一个，莫远焦急的声音溢出屏幕：
“你到哪儿了？”
相比之下李平乐声音清冷，两个人简直两个画风：
“你公司门口，出来给我开门。”
“门……门口？你到了？”
小跑出来的莫远一看到玻璃门外的李平乐就如同见到了亲人，麻溜儿地给亲人开门，搀进来，动作一气呵成：
“你可总算来了！我都找你一上午了！哎呀！这男人有了追求果然不一样，整个人精气神都年轻了不少啊！”
李平乐对于马屁有天生的免疫系统，压根不理会莫远：
“宝珍妮来你这儿了？是她亲口说的非得要我来？”
莫远突然心虚：
“那倒没有……”
李平乐的脚步一停。
莫远的心脏也停了一停：
“哎呀，她是没有直接说，可是意思就是那么个意思嘛，否则怎么会从早上呆到现在？难不成还是想让我们请她吃饭啊？你别忘了——你的追求是建立在我的痛苦上的！它是有原罪的！所以你要对我负责！”
“别激动，我没说不帮……”
不过负责？
抱歉，他还是比较喜欢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