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了朕”三字后,勒瑀眸中墨绿的颜色更浓,捧着她的脸就要吻下来。
宣隐澜心中叫苦不迭,以手抵住他强硬逼近的胸膛,头竭力向后避着。他的吻,尽数落到了她的颈上,更有向下滑落之趋势。毫无预警地,一双幽月般的黑眸撞上心头,她来不及再想其它,手握其臂,手、肩用力,将挟住自己的人给飞了出去。然后,意识才有觉察自己已犯下了何等“大逆不道”的罪过。
勒瑀完全始料未及,也从不曾有过丝毫的防备,故而完全倒地,不过随即翻跃而起。
“宣?”他本应盛怒的,但目光在触及她力持镇定的苍白颜容时,竟无端心软下来,“君臣近六年,朕竟不知朕文采斐然的宣相还通晓武功?”
“微臣……”她抿紧红唇,请罪势在必行,但请罪代表认错,认错便要服软,服软的下一步是什么,用一根头发丝都能想得到。作为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现代女性,她或许不应该认为自己的贞操值得用生命来悍卫,但也不认为自己有雅量把贞操无私奉献给一个没有爱情的男人。
“王上,奴才已将歌舞姬给唤来了,现在进去么?”常容这一回学聪明了,在外面提高嗓门请示。唉,做王上的贴身内监,哪是外人想得那般容易?
勒瑀收到了自家少相眼中传来的抗拒与不从,胸臆中既恼且怒,恼怒得是自己竟对她狠不起来,厉声道:“进来罢!”
常容应了一声,曼妙婀娜的歌舞姬当即迤逦而入。
头前带路的常容窥到了主子不善的脸色,万般小心地问:“王上,您要赏什么舞?”
勒瑀冷眸抬起,唇角噙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宣卿,这歌舞姬中有看得上眼的,尽管向朕开口,朕会赏给你。”
“谢王上。”惊魂甫定的宣隐澜清醒意识到自己把他给惹恼了,“说到歌舞姬,王上,其实臣有一宝要献与王上。”
“哦?”勒瑀太爱自己这个少相大人了:事情到了这一步,又要玩什么?
宣隐澜勉力一笑:“臣的家中有一名歌舞姬名唤丽儿,仙姿殊态,清歌妙舞,被臣视为至宝,今日与皇上赏月饮酒,自需歌舞助兴。现在王上的歌舞姬已经来了,微臣斗胆,不妨容臣把丽儿唤来,使其与皇家的御用舞姬一试高低。不知王上意下如何?”
勒瑀:“一试高低?赢了如何,输了如何?”
宣隐澜:“天下春色尽集王室,王上赢了,是天经地义,臣将把丽儿献与吾王,使其有幸得晤龙颜;如果侥幸是臣小胜,那王上也可将丽儿留下,臣却要向王上讨一个赏。”
勒瑀“说来听听?”
“省亲长假,”宣隐澜迎着他凤目内突增的森冷,娓娓道,“臣自十六岁登科以来,只有一次回乡祭祖。虽说忠孝难两全,但臣不想背上不孝骂名,请王上准臣三月假期,使臣可以回乡祭祖,略尽人子之道。”
他倏地一笑,道:“那要看看宣卿献的‘宝’是否实至名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