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一眼这丫头,我便不再多言。
俯身对着张熊开始仔细检查,依他这脸色苍白,气虚无力,伴有高烧不退,且四肢冰凉等症状,我得出这是中了天女香无疑。
呃,居然是天女香,话说中了此毒,如果半月以内不解,便会躁欲而死,但这种毒不应该是在前线所中的吧?
记得医书上曾说,炼制天女香都是特定的女子配以其精血而密炼,但不以其女子精血服用,便只是一般暖情的药,一旦服用该女子以血掺和的水或者茶之类的入腹,就会催动体内的天女香毒发。
“李将军借一步说话。”
说着,我拖着李撼心就走出了房门。
“子心,你干嘛?”李撼心与我蹲在屋外院子里的一处角落,不解的问道。
我挥挥手让紧随我们身后的人都退远一点,随即,对李撼心问道:“张熊最近有没有跟身份不明的女子,走的特别近?”
“走的特别近的女子?”李撼心嘴中呢喃,满脸神色疑惑的看着我。
“嗯,张熊不是在前线中的毒,应该是被身边的人投毒的,而且还是个女人,所以,你想想,他最近有没有跟身份不明的女子走的近?”
天女香研磨成粉末,必得以水化服,才能入腹成毒。我刚估摸着翊婳堂的偷袭,应该是故意为之的假象。
李撼心张大了眼睛看着我,“你确定?”
“不要浪费时间说这些废话,赶快问答我,张熊最近有没有和身份不明的女子走的特别近的?”
“哦,哦,容我想想。”李撼心被我一吼,开始老老实实的回忆起关于张熊的近况了。
大约过了三十秒左右吧!
只见李撼心拍着脑袋说道:“想起来了,十日前,他在城外救了一差点饿死在路边的貌美女子,然后,将其接入府中安居,没过两天,不知怎么地就听闻张熊准备娶这名女子为妻,但因虎啸突然集结军队在边境之处,张熊就命人先送这名女子去了他自己的老家,坞蒙城。”
呵,没想到啊,没想到,这张熊还是个见色起意的人啊!
“那名女子多久走的?”我追问道。
李撼心垂眸沉思片刻,说道:“张熊是两日前与我巡视的前线,那会儿他就说过那名女子已经先出城了。现在算来怎么也有三四日了。”
从这里到坞蒙城需要五日左右的路程,但前提是,那名女子会本本分分的去往坞蒙城才行。
我让李撼心即刻派人沿线查找,之前张熊派出护送那名的女子的人是不是已经被抛尸路边了。
“子心,你是不是怀疑张熊的毒,是那名女子所下?”
我点点头,正色道:“不是怀疑,应该就是。”
因为就张熊这样儿,一貌美女子会看中他?别开玩笑了,他若不是生在这个时期,还有包办婚姻可以拯救他的人生,他必定孤独终老。
来到厨房,我先给张熊熬了几副汤药,把身子里毒先压制一下。
至于解这天女香,就必须找到那名女子才行,因为需要她的精血做药引,方才能解毒。也就是说,她的血既能催动毒发,也是解这毒性。
这就是天女香,最令人讨厌的地方。
“发什么呆呢?”莫小安不知何时,斜倚在厨房的门框旁。
“在想他们能不能找到那名女子。”
莫小安抿嘴笑了笑,“原来还有你发愁的事情啊,在京城时,可是听闻你在这边境作战时,是料事如神,而且,谋略一流啊!”
“呵呵,他们说我是天仙下凡,你也信咯!”斜眸睨了一眼莫小安,她怎么越来越不讨喜了。
不过,她这样子——简直太有我这队的风范了。
莫小安听出我的不悦,嘴角微微一扬,便转身离去了。
是夜。
李撼心离开了张熊的府邸,去与前来助阵的康若军及西羌军会面,而我也再三交待他,不要泄露我们的行踪给任何一人,虽然,白天很多人都见过我了,但是,幸好这些人都是当初认识的,稍微嘱咐一二,便明白其中的道理。
待众人离去,我与莫小安守在张熊的床边,紧密的关注他的状况,这好歹也是一员猛将,不能就这么折了。
“能问你一个事儿吗?”本应回屋睡觉的莫小安,坐在我旁边,单手倚头,好生妩媚。
但或许是对她今日与我的互怼,我没了前辈对后生关爱的那份爱心,冷眸回道:“什么事?”
“就是你认识康若的人吗?傍晚的时候,听闻康若的军队来了,我这个做公主的到时候一个人也不认识,会不会太假了一点儿?”
呵,我莫明的轻哼一声,乐道:“外界不是传闻你性情大变了,你接着装疯卖傻不就得了。”
“我也想过,可是,好像说这次康若军队中,有一个是这长公主的青梅竹马,这人我再怎么装疯卖傻,也得识得吧?”莫小安叹了一口气,哀怨的说道。
“不一定,这人疯傻起来,连粪便都吃,何况只是忘记一个青梅竹马,而且,你没来之前,这长公主是痴恋明王的,你来以后,是纠缠沈君扬的,从头到尾都没那青梅竹马啥事,忘了也就忘了,你别提及,对方也不会在意的。”
我看着张熊那方,头也不回的说道。
之后过了良久,都未听见莫小安的声音,觉得有些奇怪,好奇的侧眸看去,见她正一脸崇拜的看着我,嘴唇蠕动半天,结巴的叹道:“你、你、你简直刷新我的认知度啊!不愧是撒泼耍赖,无人能敌的束刈虓啊!”
啪——
莫小安话音落下时,我扔过去的茶杯未击中她,摔破在了门边。
“你若想死直接了当的告诉我,不用这么婉转。”
我双眸微眯,狠狠的瞪着身子微斜的莫小安,这丫头的身份,越来越可疑了,从在半路相遇开始,她的表现可一点儿都不像是后生晚辈,而且,与她同行这几日,连一声老祖宗都没叫过,这相当的诡异。
作为八零九的后生,大多都是讲礼貌,重辈分的,哪怕是我这队的人,我都曾教育过,对我可以无礼,但是对外面的还是要尊重一些。
更何况,是二队的人,不说他们队长是个什么样的人,就说这二队副蛟纹龙看见我,不时都得喊一声老祖宗。
这小妮子除了那天喊了一声,这几日,见我都很是随意,虽说这作风与我相似,但也太相似了。
而与我这么近似的人,在八零九……
“不好了!!!”
门外一名士兵冲了进来,对我们喊道:“不好了,虎啸突然进攻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