祐寄云虽然口头上说不理我,但还是将我一路拖行带回叶木樨的府邸。进入正厅后,我才回过一点神来,双眸笑盈盈的看着三人。
“你是发财了吧?”祐寄云双手环与胸前倚靠在厅内柱子旁说道。
我没有说话,只是挑眉看了她一眼。她已全然明白,捂脸汗颜。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留在京城还是回无花谷。”祐寄云继续问道。
此刻,看着祐寄云,心情很是明朗,不再似刚见面那般阴沉,笑道:“回无花谷啊!留在京城干嘛!你俩又不成亲。”
“你……”此话一出,惹得祐寄云对我冷眼一瞪,叶木樨也垂眸不语。
沈君扬却在一边说道:“在京城多住几日不行吗?”
“这里离无花谷又不远,有机会我还会再来的啊!”因为我已经在京城住了快一个月了,再不回去看看无花谷,都快忘了无花谷是什么样子了,而且,秋无涯替我们修好小院,我要回去验收才行。虽然,我们没出钱,但也不能被他们糊弄过去。嗯,我就是这么脸皮厚。
“那子心多久出发回去?”沈君扬问道。
“下午吧!最起码吃了午饭再走,不然,路上容易饿肚子。”说话间,我掏出一张银票,继续说道:“今日中午我做东,请你们大吃一顿。”
本想请他们前往风雨楼吃一顿,怎奈都说太远,于是就在附近的酒楼随便吃吃。秋无涯,这不怨我没照顾你生意哦。
饭桌上,就我与祐寄云的废话最多,虽然,叶木樨和沈君扬都很疑惑,一向文雅的祐寄云怎么见了我,就变了一个模样。可又不敢主动问出,因为他俩知晓,我俩没主动说,他们问了也是白问。
“你多久回北塞?”我夹着菜问道。
“不知道。父将那边来信,说让我在京城多玩几日。”
“啥时候你这么听话了?”我笑道。
祐寄云白了我一眼,“我一直很听话的。倒是你走哪儿都是一个祸害。”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我乐意。”
“你……”祐寄云再次被我怼的说不出话来。
这顿饭,我吃得无比欢快,不过,坐在一旁的沈君扬却一直沉默不语。吃完饭后,我准备去买点路上的东西,祐寄云的烧伤才好,经不得风吹,叶木樨就陪她先回去了。沈君扬则留下来陪我购买东西。
走一段路,身旁的沈君扬依旧沉默不语,我抬眸问道:“怎么看你今天心不在焉的?”
沈君扬低眸看了我一眼,嘴角努力扯出一个笑容说道:“没有啊!”
好吧,一般问了这话,身旁人没有直面的回答的时候,我也就不再多问了。
把东西都购置齐全后,回到叶木樨的府上,“不然,你明天走吧!现在天色都快晚了。”祐寄云替我收拾包裹说道。
“我比较喜欢走夜路,你知道的。”
“呵呵”祐寄云冷笑一声,“夜幕笼罩你,不至于让你你那么吓人。”
我轻哼一声没有回她。
收拾完东西后,叶木樨和祐寄云送我到大门口,沈君扬则跨马,手牵一匹黑马走来。
我回身对两人辞别道:“有时间来无花谷找我哦!当然,你俩大婚的时候,记得给我发喜帖。”
“滚!”祐寄云简单明了的说出她的心声。
骑着黑马与沈君扬并肩慢慢穿过大街,“子心,你回无花谷可会想我,们!”沈君扬垂眸低声问道。
“会啊!”当然,若花钱似流水的时候,就不一定会想了。
城门口很快就到了,本以为沈君扬送到此处就会回去,谁知,他执意送我到城外十里地。
“别再送了。一会儿回去天都……”
侧头看向沈君扬,本想让他不要再相送,他却一手搂过我腰身,将我带到他马背上,双唇紧紧吻了上来。
不论我怎么挣扎,他终是不放手。最后,迫不得已只能出招挣脱他的束缚,跃回自己的马背上,策马疾驰。沈君扬则愣在原地,没有追上来。
这一路狂奔就跑了差不多二十里地,才慢慢停了下来,缓步慢行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逃跑的人会是我,但那种场景,不跑也不行。
脑海中沈君扬吻我的场面,一直抹不去,而且还伴随着他以往的画面出现,从初次在无花谷的见面,到京中府邸见他时那身白衣,再到河边背我一路。我这脑袋才反应过来,他对我许是动情已久,我还像个智障一样没有察觉。
果然,在情感方面的事情,天生少根筋。早点反应过来,也不至于有今天尴尬的这一出。
沈君扬啊,沈君扬,要不是,我单相思明王,或许今日这一出,我还真能考虑考虑与你试试。怎奈我不光少根筋,剩下的还是一根筋,拧不回去的。
在路上走了两日,脑中也不停地思虑了两日,但愿,下次在京中见面时,不要太尴尬了。
前面有个分叉口,往左走便是回无花谷。可左边的路口却站着一灰衣男子。是问羽,哦不,萧木。其实都是同一个人,叫什么都无所谓了。
“子心姑娘,好久不见。”问羽负手站在不远处对我说道。
我笑着翻身下马,道:“不是才见过没几日吗?怎么会好久不见!”
“噢,是吗?”问羽的语气有些故意的延长。
“不是吗?前几日在露荷宫的主殿,我们才见过面。”
“对哦。我居然忘了。”问羽故作恍然大悟的说道,“那姑娘还记得我们之后还有一次碰面吗?”
我嘴角上扬,邪笑道:“记得啊,那日当夜,宫墙之上。”
“呵。”问羽突然眼神凌厉的看着我:“原来你已经知道了!”
“当然。”将黑马栓到一旁的树干上,转身悠悠说道:“奎狼,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老朋友吧!”
“确实没想到。”问羽徐步向我走来,“那日之后,一直在想你是谁?”
“可有想出?”话音落地,问羽便飞身过来,嘴角狞笑道:“想了很多人,但最终还得试试便知。”
“是吗?”我轻笑道,那就可惜了,以招数探出身份,对别人来说可以,对我这“杂学派”的人,可不管用了。我以蛟纹龙的招式,与他过手半天。
终于,停手之后,问羽双眸微眯的看着我说道:“你是二队的蛟纹龙。”
“正是。”我嘴角笑得很咧,心里却已经笑趴地了。
问羽的脸色好像很失望的样子,呢喃道:“没想到,会是你。”
“那你希望是谁咯?”我故意追问道。
问羽看了我一眼,嘀咕道:“果然是我自己想多了。”
“喂,你还没回答我,你希望我是谁?大家好歹是一个大队的,说说呗?”
问羽诧异的看着我,“你不恨我派人来追杀你,还烧了无花谷吗?”
“你告诉我,你原以为我是谁,我就不恨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上次跟蛟纹龙别扭了几句后,见到奎狼就没有怨气了,即使他派人几次三番的来杀我,以及烧了无花谷,我也没多大恨意。只是觉得当初对沈君扬、叶木樨的大礼,白行了。
“你这忘性,怎么跟她一样。”问羽苦笑道。
“谁?”
“还能有谁,你的床友。”问羽没好气的说道。
好久没听到床友这词了,这是我与蛟纹龙当年行军时,我睡袋忘了没装进行囊,于是就悄悄与蛟纹龙同挤一个睡袋,等她醒来后,被她追打了五里路,从此,我便自称是蛟纹龙的床友了。
问羽既然以为我是蛟纹龙,那蛟纹龙床友自然是我咯?这小子居然这么惦记我,老身深感宽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