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京城的第二日,我是被窗外的喧哗声给吵醒的。
推开窗户见着天色也才辰时左右,这街上不知道怎么就涌出这么多人,熙熙攘攘,吵闹无比。
本想叫醒师父,却发现他屋内空无一人,问了小二,小二也不知道,问了掌柜,掌柜白了我一眼,许是还记恨之前的事情,不搭声。
无奈,我只好来到二楼先自己吃东西了。
然后,就是等着祐寄云前来,去飞兰阁买一身漂亮的衣服,俗话说:人靠衣装,马靠鞍。这来京城,是要去砸场子的,怎么可能不穿“战衣”呢!
但我万万没想到,这祐寄云来的太慢了,我都在屋里睡了一个回笼觉,她才哼哧哼哧来到我屋内。
“这人真TM多,我走了两个时辰才走到这里。”
一进屋,祐寄云就抱怨道。而我,却抱手在一旁,冷冷说道:“是把梦里的一个时辰算上的吧!”
“嘻嘻。”祐寄云见我毫不留情拆穿她的谎言,也只能挠挠头,尴尬的笑了两声。
“对了。”祐寄云突然一惊,说道:“我刚才来的时候,看见圣上的也朝这边走来。”
哈?
我眉头微微一蹙,“他来这里干什么?”
一想到这圣上,我浑身就不自在,总感觉他浑身透着一股邪气,而且,他对北宁明的态度,让我觉得此人是否有龙阳之好。
“算了,别管他了,我们去飞兰阁吧!”
我将心头的不安全数抛掷脑后,拉着祐寄云便往飞兰阁方向走去。
一路上,祐寄云与我都感觉似乎有人总是有意无意朝我们这方看来,但当我们回眸看去的时候,却一切正常。
“怎么回事,今天怎么这么邪乎?”祐寄云眼神警备,嘴中呢喃。
“不知道,随机应变就可以了。”
说着,我们朝人群深处走去,约半个时辰,来到了飞兰阁,这间京城有名的制衣坊。
站在门口,我忽然一乐,想起之前在这阁内发生的事情,引得祐寄云赏了我一个白眼。
今日的飞兰阁,人很多,掌柜与伙计完全顾不过来,只能任由大家自行挑选,只要最后付账就可以了。
我与祐寄云吸取之前的教训只要有看中的成衣,都毫不犹豫的便先付了钱,以免被人抢了先机。
却还是没料到,有些人就是不要脸。
这不,祐寄云拿着一件已付过钱的月白色锦衣刚展开,准备仔细看看,就被一名女子伸手抢了过去,蛮横说道:“这件衣服我要了。”
“不好意思,这位姑娘,我们已经付过钱了。”祐寄云准备夺回衣服,那名女子却攥的很紧,看样子是练过的。
“那我照价付给你们就可以了,你们去买别的。”
哈?
祐寄云一乐,笑道:“姑娘,你是不是弄错了,我们已经付过钱了,那这东西就是我们的了,你如果要,可就不是照店里的价格来买了。”
“嘿,你这人怎么不讲道理啊!”那名女子急道,“我都说了,这件衣服我照价给你们,你们还要怎么样?”
“呵呵。”我冷笑两声,说道:“我突然觉得白南琴挺好的。”
“嗯,我也觉得,好歹她丫鬟知道要多付钱。”祐寄云砸咂舌,手中的劲道一直未松。
那名女子见祐寄云不松手,突然发怒,扬手便准备扇祐寄云一耳光,却被我提前踹了一脚,接着祐寄云又补上了一脚,给踹出了飞兰阁,而衣服也被撕裂了。
那名女子被踹出飞兰阁,就躺在大街上,幸得有路过的人群帮忙“接着”,不然还不知道会这样,不过,这时不知从哪里冒出一名白衣女子急忙上前,将其扶了起来。
“天露,你怎么了?”
“表姐,我没事,不过,昨日你看的那件衣裳被人夺了去。”那名女子站起身子,愤愤的看向我们。
而当那名白衣女子顺着她的视线回眸看来时,我与祐寄云都不禁冷哼一声:冤家路窄啊!
因为此人正是慕容湟。
慕容湟见着我们也很是诧异,回眸用略带责备的目光看了一眼身后女子,便匆匆走进飞兰阁,说道:“没想到,寄云妹妹与子心姑娘都在这里。”
“你啥时候有姐的?”我侧眸问向祐寄云。
而祐寄云低眸看着手中的衣服,自言道:“可惜了,衣服就这样破了。我们去附近看看有没有绣娘可以补补吧?”
“喂,我表姐与你们说话呢,你们怎么不回答,有没有礼貌?”慕容湟的表妹,天露此时捂着被我们刚踹着的肚子,走进飞兰阁,态度依旧嚣张。
我瞥了一眼天露,对祐寄云应道:“好啊!没问题,我听说这附近有家菜馆的菜还不错,一会儿补完衣服,我们去尝尝?”
“行,然后,去找家茶馆喝喝茶。”
“可以,可以!”
……
我俩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无视这两姐妹走出了飞兰阁。
出门时,我听见后面的天露在问:“表姐,你怎么就让她们这么走了呢?”
“她们不是一般人,再说,这事是你不对,怨不得人家。”慕容湟的话乍听之下,显得很大度。
站在台阶上,我感觉有人朝我这方看来,不禁抬眸寻找,发现斜对面的茶楼二层,叶木樨正斜倚在楼上,朝我们这方看来,我俩正巧对视。
我想拉住祐寄云,但祐寄云的小身板已经淹没在人群之中,我只好朝叶木樨那方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不过,这小子却嘴角微勾,嘴边的笑容不似淡淡一笑,可这笑中含义,我不太明确。
我俩离开飞兰阁后,并没有找什么秀娘,也没去什么菜馆茶楼,而是回到了风雨楼。
祐寄云拿着一壶梨花泪坐在窗边,独自喝着,不知道再想些什么,我也不好多问,只能在屋内喝着桃花梦陪她。
良久之后。
祐寄云才慢慢装过脑袋,朝我问道:“我与他是不是真没可能了?”
“为什么这么说?”
“你没看见今日慕容湟的样子吗?虽然,她们有错在先,但我们这得理不饶人的态度,却让我们饱受诟病。”
“呵呵。”我喝了一口桃花梦,笑道:“诟病,诟什么病,你啥时候也担忧其旁人的目光了,再说了,就这点小事,不至于吧?”
祐寄云垂眸苦笑,低落的说道:“你知道为什么他最后选择与慕容湟定亲吗?就是因为有人说我礼数不周,没有慕容湟的大家风范……”
“有大将风范就可以了,要什么大家风范。我这一个多月不在你身边,你怎么就这么唧唧歪歪的了。”我见祐寄云越说越落寞,只好将她的话打岔,以免她说道最后想不开,从这窗边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