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炽凤草的下落,其实算不了什么机密,只是世间鲜有人知,才会令知晓的人,将其看重。所以,若说善族有人将炽凤草的下落告诉予瓦吾族的人,也不是什么太大的事情。
反正,他们不从善族族人口中得知,也会早晚从其他人的口中知晓。
现在,最让我费解的是,瓦吾族的人怎么会寻到此处,若是之前他们有发觉锦风娘子将我们从后门救进宅院,应该会立即做出反应,不至于等到我给锦风娘子施针时,才冲进宅院,这么赶巧?
“你家锦风可还好?”不知为何心中总有一丝不安,双眸不自觉的看向锦风娘子询问道。
“还行吧,就是一介文人第一次见这血腥场面,不免有些吓着了。”锦风娘子说完后,捂嘴笑了笑。
我也略微勾了勾嘴角,确实对于一介书生文人来说,之前的场面是有些恐怖了。不过,听着锦风没有什么大碍,锦风娘子也没为难我们,这一劫我们也算是过了。
可心中那一丝不安,却一直萦绕心头。
可此事,我片刻间也思付不明,只好作罢,想着如今,瓦吾族的人已经知晓炽凤草的下落,必然也不会在城中久待。
所以,我们也得尽快出发前往南疆,不然,炽凤草若是先落入瓦吾族的手中,那我们不仅会显得被动,还会被他们掌握软肋。
一想到此,我将目光看向虎煜,正巧,他也朝我看来,四目相对,我们双方眸中的意思也都明了。虽然身子重伤,可既然莫明痊愈了,也算是老天开眼,那我们的脚程就得追上瓦吾族,赶在他们之前到达南疆。
这时,锦风端着一碗汤药从门外走了进来,说道:“娘子,子心姑娘的药,熬好了。”
“嗯?不是说我都已痊愈了吗?怎么还要喝药啊?”
由于之前遭受了杨大夫和路鹤仙的“特别照顾”后,我现在对于汤药都是敬而远之。
“这是补气益血的,你失血过多,前不久还损了身子,即使,你身子痊愈了,也得喝药补一补。”
锦风娘子边说边从锦风手中接过瓷碗,递与我身,随后,侧身向身后的锦风问道:“怎么是你端来这汤药的,不是有下人的吗?”
锦风没有回答,而是一直看着我,见着众人也都跟着看我,或许确切的说是监督我,无奈之下,我只好将碗中的汤药一饮而尽。
但刚喝完,我就发现这碗中的汤药味道有些怪异。
心道:不好。
口中突然泛甜的味道,使我心头一紧,这药被人动了手脚。
入腹泛甜,甜后嘴中发涩,这是百合奇香露的症状,此药虽不是毒药,但三日内,没有服下化解此露的金乡丹,那中了百合奇香露的人,便会经脉尽损,三日后,内力丧失,不能再习武,若是执意习练武艺,就会经脉尽断而死。
“怎么了?”
屋里众人见我将手中的瓷碗扔到墙板,眉头紧皱,面露痛苦之色,纷纷问道。
“这药有问题!”我抬眸看向锦风,才发现他目光无神,面色木讷,像是……像是被人催了眠。
“药有问题?”
虎煜是继我之后,第二个将目光投向锦风的,随即,他大步向前,单手钳住锦风的喉颈,狠狠发问道:“这药是你送来的!”
锦风娘子见状,立即伸手准备挡开虎煜钳制住锦风的右手,两人就这样起了冲突。
冲突中,站在锦风娘子身后锦风的眸色却突然一冷,从袖间拔出一把匕首,朝我这方袭来,幸得族长反应迅速,将他手中的匕首打落,起身一个回旋,将锦风压制在地上,一个手刀再将其劈晕。
这时,锦风娘子与虎煜见也暂停交手,围了上来。
“他被人迷魂了。”善族族长起身,任由锦风娘子将锦风抱在身前。
“迷魂?这两日都好好的,怎么会被人迷魂呢?”锦风娘子叫道。
“那得问他啊,你问我们干嘛?”虎煜面露不悦。
“别吵了。”善族族长将虎煜拦在身后,隔开他与锦风娘子的对峙,严肃说道:“如果我没看错,锦风应该是被瓦吾族的人下了白日迷魂。”
“白日迷魂!”虎煜眉头紧皱,单手摸着下巴,说道:“这种迷魂术,可以先中于人身,然后,在特定的情况下引发。难道……在两日前,他就被瓦吾族的人给下了迷魂术?”
“敢对老娘的人下白日迷魂,老娘与他们誓不两立。”锦风娘子愠怒道。
唉,我躺在床上看着这几人,心中十分怨念,“我说你们能不能顾一下我呢?我可是中了百合奇香露啊,这玩意儿比白日迷魂厉害多了,好吗?”
什么!!!
很庆幸,我的话成功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善族族长再次坐回我床边,伸手替我诊脉,虎煜也蹲在我床头,紧张的问道:可有哪里不适?
而锦风娘子则是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布袋,见这布袋纹路,是我之前用于装寒魄龙魂针的,原来,我龙魂针没落入虎煜手中,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诶,我此刻想这些干嘛?难道不应该考虑我自己的生命安危吗?
“这针你应该会使吧!”锦风娘子将手中的布袋抛向善族族长。
善族族长打开布袋一看,双眸倏地的一下子睁大,惊道:“你怎么会有此针?”
锦风娘子将锦风搀扶起身,淡淡说道:“这是她的,不是我的。我记得你是会用这龙魂针的,她中了百合奇香露,用龙魂针将内力封住,应该可以多拖些时日,让你们去找金乡丹吧。”
说完后,锦风娘子带着锦风离开了屋子。
善族族长也立即施针,将我浑身经脉封住,随后,感慨道:“你这丫头,怎么多灾多难的。”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
但一直无解。
“族长可知何处能有这金乡丹?”虎煜打断我与善族族长的对话,焦虑问道。
“这个啊……可能要问问她师父了,对吧!”
问他,等找到他问清楚,我可能早就归西了。
我看了一眼善族族长,又侧眸看向虎煜,却发现虎煜这高领的衣襟上,居然有血迹渗出。
不禁疑惑道:“你身上有伤?”
嗯?
虎煜顺着我的视线,低眸看去,伸手故作随意的扯了扯衣领,说道:“现在,在说你的事情,你师父现在在何处?”
我摇了摇头,哀怨道:“你又不是没看见,我师父一把火把无花谷烧了个底朝天,就是特意为了匿了行踪,躲避瓦吾族的人,又怎么会轻易让人知晓他现在的踪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