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淮送走了秦柳后回头来到清妍的房间,清妍还坐在书桌前发呆。
余淮走过去,“师父啊,想什么呢?”
清妍的表情依旧,“想安阳。”
余淮:“呀,渍渍,师父你承认想人啦啊,真是难得一见,想安阳世子啊,那他可有的得意了。”
清妍没心情和他开玩笑,没有搭理他。
余淮坐到她对面,双手撑起下巴看着清妍:“师父,你好像不开心啊。”
清妍垂下眸子,还是不吭声。
“那让乖乖徒弟我来猜猜啊,到底因为什么呢?”余淮坏笑着:“师父大人,您老周转了大半个月才终于拿下了青州,可是南函太子一句话就没您什么事了,你心里不舒服对不对?”
的确有些这个原因,但是只有一点点,更深层的……
余淮对清妍还是有些了解的,了然着道:“难不成是,师父你终于发现南函太子那海枯石烂深情不悔的心了?”
清妍被戳中心思,忽然眼神瞪向余淮。
余淮被她怪异的眼神看的寒气四起,“怎么,师父,你这么看我干什么?”
清妍忽然低下头,“难道这件事情,只有我不知道吗?”
余淮切了一声,不屑的语气难得对着清妍:“男人的心思,男人怎么会看不明白,只有你傻兮兮地还当人家是什么亲兄弟……”话还没说完就被清妍瞪了好几眼,余淮闷闷地坐到墙角去了。
清妍还是皱着眉头,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既然事情处理完了清妍也没有什么留在云州的必要了,安阳乐几次来信来催,在这样拥挤的日程中清妍还是坐上了会邵安的马车。
临走前秦柳来送她时告诉她,方槐已经定下了亲事,女方是当地颇有名望的一个乡绅的千金,过两个月就要成亲了。
清妍见秦柳眼神澄明便知道她已经想通了,世间男子千千万,总会有一个人,不在乎她的出身,不在乎她做过什么,只一心一意地爱她护她,让她一生安然平和。
车行到城门时已经有人等在那里。
清妍早有预料,让驭夫停下来后下了车。
谢伯涵还是一身红衣胜火,耀眼而艳丽。
清妍不知道谢伯涵的目的是什么,也不知道谢伯涵到底是滴是友,但目前来看,这个人对她是没有恶意的。
“常平王,拦路在此,是有何赐教吗?”
谢伯涵眼神一动不动地盯着眼前的若水佳人,心中一时五味杂陈。
“听闻洛大小姐今日离开,伯涵特意前来相送。”
“常平王客气”。清妍的嘴角含笑,神情有些刻意的疏离:“你我相交未深,不敢劳你相送。”
“洛大小姐客气,伯涵以为,自从几日前开始,我便已是洛大小姐的朋友。”
这就是光明正大的威胁了。清妍有些气怒,可是也无法,咬着牙道:“是,常平王是我的的朋友。”
谢伯涵仔细看清妍的眉眼,他曾经见过许多美人,或浓重或清新。可是只有这个女人,从一开始就让他……欲罢不能。
整个南疆的人都知道,他在找一个女人,找了很多年。
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南疆常平王谢伯涵花心风流。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里忠诚地放了一个一个女人。
十年。
“洛大小姐果然爽快,”谢伯涵一抹笑在嘴角,侧身为清妍让路:“洛大小姐一路顺风,相信我们很快就会再见了。”
清妍本来已经要走了,可是听到谢伯涵的话后略带惊讶地看向他。
谢伯涵无意多说,看向马车方向,“你该走了。”
清妍莫名看了谢伯涵一眼。摇摇头又继续朝前走,再见爬上马车后正要掀开车帘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回过头。
谢伯涵还在看着她。
清妍:“太子殿下托我替他向常平王问好。”
谢伯涵眼神里明显的暗光闪过很快才发现不对,自觉到云州根本无人知晓,周延卓怎么可能托人问好,更何况是洛清妍?
可是当他想开口驳斥时清妍已经钻上了马车,车帘隔离了他的视线。
谢伯涵叹了口气,还是上当了。
清妍带着源于谢伯涵的好心情踏上了归京的路途。
路过青州时余淮忽然问她青州的药铺要如何处置,这个问题清妍早就想好了,虽说不必用来商战,可是这么多的药铺足以垄断整个青州的药材生意,也是比不小的利润:“去通知陈老板继续经营,一定实买实卖,利润不必太多,足够自给就可以了。”
余淮听了直摇头,“那我们的银子啊银子……”
清妍瞥了眼他不想再说话了。
久久得不到回应,余淮心里枯燥,翻出棋盘:“师父,咱俩再杀一盘吧。”
清妍还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根本没有注意到余淮说了些什么。
余淮瞪眼看着沉思中的清妍,郁闷上升到极点,索性自己和自己玩了,摆出上次输的那盘棋,默默思索起来。
清妍撑着下巴点着桌子思索了一路,总觉得事情哪里不对,可是具体哪里不对自己也说不上。
青州云州到邵安起码半个月的路程,清妍和余淮在路上走走停停救济了几批灾民,终于在一个月后回到了京都。
马车停到了安阳王府云溪阁前。
清妍下了马车,余淮早就识趣回了安唐赌坊。
“那么世子呢?”
苏南回头看向门的方向:“世子在练习书法。”
清妍心里发笑,生气了就生气还说练什么书法……安阳真是越来越可爱了、
清妍直接奔着书房的方向走去。
推开门,安阳乐正站在桌前挥毫,姿态安静恬淡,胜似闲庭信步。
清妍勾唇贴近,安阳乐仿佛没看见她,依旧淡定地落笔。
清妍皱皱眉头,上前凑过去讨好地叫:“安阳。”
安阳乐不为所动,继续下笔。
清妍噘噘嘴巴,“我错了……安阳。”
安阳乐笔法不停,“错在哪了?”
清妍乖乖地:“我不该一路上救济灾民忽略了你……?”可是靖州大旱灾民很可怜的啊。
安阳乐蹙眉,“再想。”
清妍:“那……我不该在外面那么长时间忽略你?”
安阳乐又不说话了。
清妍噘噘嘴巴,再决噘嘴巴,实在不堪忍受那憋死人的静谧,伸手抱住安阳乐的手臂:“安阳……”
安阳乐嘴角带着隐约笑意,却冷冷淡淡地‘嗯’了一声。
清妍眼神扫过安阳乐傲娇的小模样,伸过嘴巴对着安阳乐的俊脸轻轻碰了一下。
安阳乐嘴角笑意蔓延,格外骄矜地贴脸过来。
清妍心中大笑,她的安阳怎么这么可爱。
清妍扭过头坐到安阳乐没有坐的凳子上:“安阳,我好困啊。”说着抱上安阳乐的腰,把脑袋贴上去:“这两天为了早点回来见你我都没睡觉……”
安阳乐最看不得清妍吃苦。
听到清妍的话立时什么气都消了回身把她软软小小的身子,放到自己的大腿上坐好,嘴巴直接捉住她的使劲衔住后用力吮吻,长舌长驱直入急切地找寻她的丁香小舌,久久追逐,直到清妍用力推耸他的胸膛,安阳乐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
清妍趴在他怀里喘息。
安阳乐又在她头顶一吻,抱着她到卧房的床铺上去。。
清妍一惊,脸色不免通红:“你,你抱我来这里做什么?”
安阳乐轻笑着:“你觉得我是想做什么?”
清妍本来是很不好意思的,可是抬头对上他眼里的戏谑顿时就什么羞涩都没了。抓起安阳乐的大手狠狠的咬上一口。
安阳乐一笑,低头又把她抱进怀里沉下头再次亲下去。
清妍气急,可惜安阳乐的力气大过她太多,此刻紧紧把她压在床上,彼此间一丝空隙有不留,这样的亲密让清妍无所适从。
安阳乐轻咬她的唇瓣惩罚她的不专心,舌头又探了进来、
清妍微微喘气,轻轻咬咬安阳乐的唇瓣,模糊不清地说:“累死了我想睡觉……唔……”
清妍自己都记不清到底被安阳乐亲了多少次,只知道这张大嘴巴应该是已经不能看了。
安阳乐最后轻柔的在她额头上亲了亲,“我去叫柳嬷嬷备膳,你先睡一觉。”
清妍被折腾的累极,迷迷糊糊点点头翻个身就睡了。
安阳乐轻手轻脚地走出门,柳嬷嬷在楼下正泡茶,见安阳乐出来了,满脸笑意走过来:“洛大小姐终于回来了,世子可以一解相思了。”
再厚的脸皮被一个年岁比自己大的长辈这样说出打笑话来也会不好意思,安阳乐攥拳在唇边干咳一声,“嬷嬷,月儿饿了,你先备膳,估计着约莫傍晚端进来。”
柳嬷嬷也不说了,笑着满脸褶皱走出了房门。
周延轻最近的日子很不好过。
又或者说,自从知道了清妍和安阳乐那只山羊的事情后他的日子就没好过过。
他从小就喜欢清妍,当年鼎朝殿上一面他便记挂在心上,后来渐渐放不下,日积月累不知多少年,怎么可能放弃?!
他还记得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