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殿下,冻手啊,暖暖手,暖暖手啊!”说话间苏未央已经不顾羞耻的将手再次强行塞进赫连珏的掌心之中。
虽说这大冰块子浑身都冷冰冰的,但这身子还真不是一般的暖和,像是抱了汤婆子那般的舒服,不觉让苏未央舒服的眯起了眼睛。
但他那破马张飞的大声吼叫却立时就引起一人的注意。
他停下脚步朝着这边张望,先是与那难得出现表情的赫连珏对视上,而后便又轻缓的将视线看向那似是带有一点儿小无赖性质的苏未央身上,略微迟缓了一下,便突然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三皇兄,多日不见,可还好?这位想必就是……溧阳王世子了吧?”
掌心的小手仅仅一瞬间的僵硬,随即便又恢复如初,苏未央忍着心中那股熊熊燃烧的恨意,慢慢扬起嘴角笑道:“这位就是六皇子吧!”
“世子爷认识我?”
“我爹的朋友,我再怎么也要识得才是,不是吗?”
惊喜与苏未央会说出这样的话,也就是说日后他想要进一步拉拢溧阳王府,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想到这里,赫连昌便又看向苏未央,正打算开口说话,苏未央却先一步说道:“六皇子,今日我与殿下进宫为太后娘娘晨更定省,还真是巧啊,竟然在这里遇到了六皇子您呢!”
话说的好听,苏未央又怎会不知道眼下赫连昌为了活命与稳住太后,可是卯足了劲儿的整日在讨好这位萧太后,所谓的晨更定省更是日日勤耕,从无怠慢。
既然今天已经万事俱备,她何不吹一吹这东风呢?
想到这里,苏未央便又扬起笑容朝着那菱常在大声疾呼道:“菱常在,皇上让你带着我去看看我们家殿下以往居住过的地方,你是不是有什么不方便?”
付万菱马上回过神来,急着走到切近慌乱的说道:“不不,我没有这个意思,那咱们这就走吧!”
眼见着三人即将远去,赫连昌却忽而就开口说道:“三位这是要去哪儿?不如我与你们一道而行吧!”
果然是想要与自己攀关系,苏未央低沉而讥笑的眼神统统落入赫连珏的眼底,却又听到她和缓的开口:“这样也好,我们这就要去看看殿下以往住过的地方,六皇子若是不嫌弃,就一道同往吧!”
这应该是最好的拉拢这位溧阳王府小世子的机会,可眼下……
赫连昌有些为难的看向凤鸣殿,那里面的萧太后可是如今能保住自己这条性命的人,他不能有半点儿松懈之意。
想到这里,赫连昌叹口气,又规矩的开口道:“今日恐怕不行了,我还要去给太后娘娘请安,不如改日,改日我定然好好宴请世子爷与三皇兄,你们看这样如何?”
像是早已料到他会说出这番话来,苏未央故作遗憾的叹息着,却又为赫连昌让出一条道路,轻笑着说道:“那样也好,毕竟给太后娘娘请安是做儿子的一份孝心,未央真是感动啊!”
“世子爷这是哪儿的话,谁不知道你与溧阳王是父慈子孝……”
狗屁,这种骗鬼的话他倒是信口拈来。
苏未央有些反胃的看着面前之人,却又听到耳畔响起沉重的脚步声,便马上转身说道:“菱常在,时候也不早了,你带着我们转一圈儿,也好回来陪伴皇上不是。”
菱常在闻听此言才一脸恍然,可不就是,眼下拉拢皇上让自己升级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想到这里,她便有些急匆匆的开口道:“那即是如此,世子请跟我来。”
说话间她便轻笑着侧颈看着苏未央,但眼神还是似有留恋的在赫连珏的脸上扫了一圈儿。
就在此时,赫连昌却已经转身朝着凤鸣殿而去。
这一来一往之间,苏未央好整以暇的从指尖弹出一物,那菱常在脚踝刺痛,便身子踉跄着直接朝着某一个怀中扑了过去。
四周静悄悄的一片,苏未央慢慢的轻轻的扯了一下立在身侧之人的衣角,朝着他扬起无比傲娇的笑容,接着却有些诧异的大声开口道:“菱常在,你这是做什么?你可是皇上的常在,眼下在太后娘娘的凤鸣殿外与六皇子这般纠扯不清,可实在是不好。”
一句话像是被人从头到尾浇了一桶冰水,将赫连昌与付万菱吓得急于松开彼此,但此时身后却有股阴鸷的气息扑面而来。
众人不觉慢慢扬起头,苏未央像是吓了一跳的慌忙捂住嘴说道:“皇上,刚刚我那是信口开河,菱常在怎么可能会给六皇子行苟且之事……”
“央儿,不得妄言!”
“啊,对对,我不说,我不说了,你瞧我这张嘴!”
苏未央一边说着,一边轻轻的打了自己的嘴角几下,可台阶上从大殿之中走出来的人脸上如今的表情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形容的出来的。
菱常在浑身发抖的僵在那里,随着庸帝的脚步一点点靠近,她实在是慌乱无比的抬起头叫道:“皇上,菱儿刚刚那是……”
“!”一记耳光将那女子打飞出去,身子就像是落叶般又从台阶上滚落了几阶,周身泛着酸痛。
但那菱常在还是哆哆嗦嗦的叫道:“皇上,你听臣妾……”
“闭嘴,你这个不要脸的,朕就知道你是个不安分的东西,来人啊,将这女人给朕拖下去杖毙。”
不敢相信的抬起自己的头,昨夜皇上不是还睡在她那里,对她是万般疼爱,怎么这一转眼的功夫就……
菱常在哭叫着朝着那边扑了过去大声叫喊着想要扯住庸帝的双腿,却又被他无情的踹了几脚。
眼见着那菱常在已经被踢得口吐鲜血,但庸帝这个残忍的男人却还是余怒难消,他仍凭手下的奴才将菱常在拖下去处死,而此刻的眼神却是极度冰冷的射向了站在那里已经木然的赫连昌身上。
“怎么?老六,你是觉得朕的女人好?还是觉得朕这个位置好?”
闻听此言,赫连昌半晌没回过神来,而后便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皇上,臣弟不敢,臣弟刚刚什么也没做,是那菱常在突然冲进我怀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