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句话,沈蜜霞忙不是迭的点点头,而后又是激动的朝着苏未央走了过来。
“世子哥哥……”
“停,沈贵人,这件事你不用急着谢我,我说了眼下咱们只要静静的看着苏婉柔被六皇子休了就行了。”
听到这句话,沈蜜霞简直就感觉到自己体内蛰伏待机许久的报复的血液此时已经开始流动。
只要一想起那个从前总是在她面前高高在上的苏婉柔沦为弃妇的下场,她就觉得通体舒畅,似乎连背后被庸帝凌虐的伤痕也不那么疼痛了。
好不容易将眼前这个狗皮膏药一般的女人糊弄走,苏未央这才擦了一头的冷汗,就感到背脊汗毛直立。
她欣然转身,果然就看到那张好看到简直就犯法的俊脸正紧绷着盯着自己。
这个时候不认怂,她就不叫苏未央。
想到这里,抡起自己那两条小短腿,苏未央就朝着赫连珏冲了过去。
“夫君,你怎么在这儿?”
“怎么?你是不想我在这儿?是碍着你什么事儿了?”
听听这语气,阴阳怪气的,肯定又是翻了醋坛子。
苏未央一脸赔笑,慌忙抡起小拳头朝着赫连珏那高大的身躯的背脊轻轻捶了几下。
“夫君这是哪儿的话,你能碍着我什么事儿?我这还巴不得夫君能整天跟在我身边呢!”
胡乱的将自己柔若无骨的小身板朝着赫连珏那边砸了过去。
就知道这家伙一定就吃这一套。
看着自己埋首在赫连珏的胸前,苏未央接着用小手抓了几下他的前襟。
“夫君啊,你都不知道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可累了呢!什么事都要自己动脑子想,还要自己动手做;那你在身边的时候就不一样了,我就什么都不用做了呢!”
明知道是这小家伙估计使诈在哄骗自己才说了这些好听的,但赫连珏却悲催的发现,他根本就是吃这一套,苏未央简直就是百试不爽。
无奈的叹口气,俯身盯着怀中的娇躯,一下子敲了她的天灵盖一下。
“就知道说这种话来哄骗我。”
“谁说骗人来着?我说的话字字肺腑,你若是不信,我可以发誓的!”
说话间已经不着调的举起了手。
赫连珏再次重重的叹息了一声,抓着她的手皱紧眉头说道:“知道你嘴甜,但是这种话不能让我以外的人听见,知道没有?”
这不废话吗?想她苏未央天不怕地不怕,平生就只有一人能降服她,这种贱兮兮的话语除了说给赫连珏,她才不要那么丢脸的说给其他人听呢!
小嘴儿像是挂了二两猪油一般噘着,却已经被赫连珏带到了一处偏僻的宫殿跟前。
苏未央睨目看了看四周,却是一阵寒意从脚底下蹿了上来。
为什么?为什么赫连珏要带她来这个地方?这里可是上辈子她被杀的地方?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
正打算甩开赫连珏的手出逃,却缺被他一下捂住了嘴巴。
“嘘,老实一会儿,你不是要看休妻的好戏吗?这可是马上就要上演了。
什么?汗毛簌簌冒着凉风的时候,想是没听清楚,但是顺着赫连珏的手指,苏未央一瞬间便平静下来了。
她眯起一双冷眸,一股股的杀气从眼底流露出来。
扯着赫连珏衣袖的手掌不知何时已经咯吱作响。
那边的赫连昌却是一脸气色不佳的站在这满院子的花花草草之间。
忽而身后的房门被人从里面扯开,一眼看到站在院中之人,苏婉柔一下子便泪流满面,脸上扬起多日不见的笑容,哭笑着朝着那边冲了过去。
“殿下,你终于来了,你可是已经原谅了臣妾了?”
苏婉柔迫不及待的从身后抱紧了赫连昌的腰身,将整张脸贴在了他的背上。
虽说此时仍旧还受到苏婉柔这股柔媚语调的牵引,但是这脑子里面只要一想起当夜苏婉柔衣衫不整的从萧仲利房中冲出来的画面,他就觉得有些难以接受的恶心。
莫名的掰开了身后粘上来的双手,赫连昌转眼就盯着苏婉柔那张仍旧美得动魄惊心的面孔。
“苏小姐,今天前来,本王只不过是要将这东西交给你,日后你我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说完这句话,赫连昌就将手中的心塞到了苏婉柔的掌心之中。
略微愣了一下,这才低头看清楚那张白色的信封上面刺目的休书二字。
苏婉柔脸上的血色尽褪,她踉跄着身躯倒退了几步,而后突然抬起头说道:“殿下,我是被冤枉的,我跟那个萧仲利没有半点儿关系啊!”
“没有关系却衣衫不整的从他房中走出来?没有关系你脖子上的痕迹又是从何而来?苏婉柔,你莫要仗着本王以往对你的情谊就在这里诓骗本王,你还真把我当成了个傻子不成?”
苏婉柔满眼的泪痕,她不停的摇着头。
“不是这个样子的,真的不是,殿下,我当时以为那人是你,所以才没有反抗,可是后来我觉察出不对劲儿了,我喊了……”
“哼,如今萧仲利已经死了,你再说什么也没有他人与你对峙了,如此说来,还不是一切都听凭你的一面之言了?”
“死,死了?他,他死了?这,这怎么回事?”
听到身后的女人到了这个时候还在演戏,赫连昌对她好不容易才萌生出来的那一点儿怜惜此时也已经当然无存了。
他猛然间转身,一脸冷笑的说道:“苏婉柔,你就用不着在这里继续跟本王演戏了,别人不知,难道本王还不知道吗?还不都是你那个亲爹与好弟弟,他们为了遮掩你做出来的这档子丢脸的事情,早就命人杀了萧仲利灭口了。”
爹?他,他竟然杀了太后的弟弟?
苏婉柔在震惊之余,却又说不出心中此时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情绪,她既想要萧仲利死无全尸,却又畏惧杀了他之后所产生的后果。
可不管如何,眼下的赫连昌却已经将休书都给了她了,这一下子便让她的心凉了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