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放过对苏云国任何不利的人?她这话又是说给谁听得?
待到她再次回眸,却发现萧太后早已离开。
苏婉柔松了一口气差点儿脚软的瘫倒在地,却又慌不择路的朝着窗子一路冲了过去。
她猛然间推开窗子,原本以为就藏在下面的人此时却早已没了踪影。
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感到忧心忡忡,苏婉柔看向四周,竟然不知道赫连昌究竟跑到哪儿去了。
一路上沉默无语,待到回了自己的凤鸣殿,大门紧闭之后,萧太后此时已经双手抵在桌上,不停的懊悔着拍打着桌面。
“贱人,贱人,这个贱人……她竟然敢欺瞒哀家,她怎么敢……”
身后两位常年伺候在她身边的嬷嬷瞧着,不免上前安抚了几句。
“太后娘娘,您若是不想要她活着,那咱们可以……”
“可以什么?哀家是想要杀了她,可是不是现在,哀家需要她肚子里面的孩子,哀家需要那个孩子。”
“可是娘娘,那并不是皇上的……”
“住口!”猛然间转身,恶狠狠的眼神射向了开口的嬷嬷,吓的那人马上禁了口。
“记住,这种话以后可是要烂在肚子里面的,就是死,也不准给哀家说出去,听见没有!”
听了太后的话语,又看到她此时的表情,大概也能猜出个端倪来。
怕是太后娘娘这次吃了哑巴亏,却也只能闭口不言,就权当那苏妃肚子里面的就是皇上的骨肉,将来让他成为这苏云国的皇帝。
萧太后气息不稳的说道:“那六皇子呢?绝对不能让他跑了!”
“娘娘,您就放心吧,咱们可是天罗地网的都在那儿早就安排好了,他就是插翅也难飞啊!”
“可不就是,娘娘您就放心吧!”
“嗯,若不是苏未央那小子,哀家到了现在还被苏婉柔那贱人蒙在谷中呢!”
“可不就是,娘娘,奴婢也没想到,那异姓王还真是对你忠心耿耿的呢!”
忠心耿耿?怕是苏未央那小子决没有这么好的心吧?
萧太后心中一阵冷笑,随即平静下来的坐在椅子上,她将手指上的黄金护甲退了下来,讥诮的扬起眉头说道:“忠心?怕不是吧?”
“那娘娘您说,她这又是图的什么啊?毕竟苏婉柔是她的亲姐姐啊!”
她图的什么?
萧太后再次咧嘴一笑:“你们还真是糊涂了不是?别忘了,此次谋反之后,那赫连珏可是将她独自丢下就跑了,她那是怕哀家会将罪过牵扯到她的头上去,她这是卖好在讨好哀家呢!”
“还是娘娘您想得透彻呢!”两个嬷嬷一左一右的左右逢源着。
但萧太后却在一阵轻笑之后,随即又变了脸色,她阴沉不定的看着那两个人,低声说道:“哀家这时候是不便对那苏婉柔下手;但是哀家始终是咽不下这口气去……”
“那娘娘,您又想怎么办呢?”
“如今苏未央已经完全依附在哀家的身上,哀家留着她也还有些用处;但是苏千澈……那东西,哀家觉得应该已经没什么用处了。”
两位嬷嬷左右看了一眼,又低声提醒道:“可是太后娘娘,毕竟来说那苏千澈也算是救了您,您又要找个什么借口来灭了他呢?再者说,若是那苏妃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你说她要是闹起来……”
萧太后冷漠的眼神看向黄嬷嬷,而后低声说道:“这件事儿哀家早就想好了,这种事情又何须哀家动手?杀鸡焉用宰牛刀?”
“那娘娘您是准备……”
“明早传苏未央来见我!”萧太后说完这句话,已经默默的起身来到榻前。
要说那赫连昌也真是可悲,他可能万万没想到自己能活着离开那冷宫不过就是苏未央与太后商量好的一出戏。
可如今这戏才刚刚唱完,他还没等反应过来,已经再次被人头顶罩上黑布,打晕之后再次丢回到了冷宫之中。
后脑一阵刺痛,晕晕乎乎之间从冷冰冰的地上爬了起来,赫连昌摇了摇头,再也近身的呛鼻发霉的味道让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他瞠目结舌的摇晃着身躯站起身形,却一下子又呆若木鸡。
怎么回事儿?怎么又回来了?不是他刚刚已经跑到苏婉柔哪儿去了吗?怎么会?
难道是在做梦?
可是摸摸后脑,却又觉得一阵钝痛,使得他茫然的看向四周,口中嚅嗫道:“怎么回事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哧,怎么回事儿都没弄清楚?我说六皇子,也合该这件事是你败了。”
说话间房梁上已经跳下一人,赫连昌被吓了一跳,连连倒退了几步,大声叫道:“是谁?”
“怎么?这么快就将我给忘了?还亏得我在你身上下了那么重的血本,如今可真是血本无归啊!”
听到这里话,赫连昌从一开始的震惊之中回过神来,马上又朝着那人飞奔而去。
“你怎么现在在露面?早干什么去了?”
“怎么?六皇子,你错信了他人导致的功亏一篑,如今却要怪在我的头上了吗?”
明显听出来者不善的嗓音,如今这个时候,赫连昌哪里还有什么骨气敢于面前这个人争辩?
他不得不脸上盈满笑容的走过去,深施一礼说道:“侯爷莫怪,本王这也是一时急躁,才会冲口而出。”
“六皇子,如今你可是全然打败,你还真是让我失望透顶呢!”
一听这话,赫连昌却突然上前一把抓住那人的手,急切的开口道:“不,侯爷,本王并没有落败,起码,本王还有最后一颗筹码在手中呢!”
那人似是而非的笑容,又看向了赫连昌,冷笑着说道:“最后的筹码?”
“对,只要你相信我,最后的胜利一定是属于本王的。”
“哦?那你倒是说说,那筹码是个什么东西,我好再好好想想呢!”
赫连昌犹豫不决,总想着那件事最好还是不要让外人知晓。
可眼前之人却眼见着他这般犹豫不决,倏尔冷漠的挥挥衣袖说道:“既然不想说,那六皇子也就不必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