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一脸轻笑着看着苏千澈,自顾自的斟满了一杯热茶,说道:“苏老爷这是哪儿的话,我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你,褚不凡,你说,是不是苏未央那小子让你来的?她这是打算要将老子当猴耍了是不是?”
怎么想着都觉得眼前的褚不凡与苏未央才是一伙的,至于昨夜的事情,保不齐就是那小崽子又来试探自己的虚实。
听了苏千澈的话,褚不凡却欣然一笑,接着就勾勾嘴角说道:“苏老爷,那央儿可是你的孩子,若是有什么事情,你觉得她还需要假他人之手与你谈判吗?”
苏千澈皱紧眉头,哼了几声说道:“她那个东西,谁知道她又在想什么坏主意?”
似乎极其的不愿意听到有人在他面前诋毁苏未央,哪怕这个人是苏未央的亲爹也不行。
褚不凡端着酒杯摇晃了几下,接着说道:“苏老爷,怕是你还不知道吧?如今这朝堂上可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而那黄雀……却是几百里外的赫连珏。”
赫连珏?不是说那个贪生怕死的东西一早就丢在苏未央跑了吗?怎么又会在这个时候提及他呢?
看着苏千澈一脸茫然的表情,褚不凡慢慢的开口道:“实不相瞒,我是六皇子的人!”
“什么?”这一下可是真的吃了一惊,苏千澈整个人都惊悚的站立起来,用一种不敢置信的表情看着面前之人。
“苏老爷何必如此惊慌失措?再怎么说,你也曾经帮助过六皇子。”
“我那是……”有些心虚的兀自摩擦着自己的手掌,难道说那六皇子如今是要与他翻旧账了?
没等苏千澈脸上的思索消散,褚不凡却又笑着开口道:“苏老爷,其实这次我是奉了六皇子的旨意来找你的,就是希望苏老爷再跟彼此一个机会。”
谁跟谁机会?那六皇子如今可是已经被困在冷宫之中了,他难道还有什么出头之日?
心中又开始摇摆不定;而对于像苏千澈这种左右摇摆的墙头草,褚不凡可是早就拿捏了他的心思。
“苏老爷以为六皇子此次败了?”
“我……”难道不是吗?六皇子的人马已经被萧太后彻底剿灭,他哪儿还有什么翻身之地?
“呵呵,其实,六皇子的人还在关外,这次找你前来,就是想要让苏老爷带领你的人马去关外将六皇子的人迎进京城。”
“什么?”今天,似乎出了什么二字之外,苏千澈再也说不出其他的话语来了。
赫连昌那小子还有人马?而且还在关外?那这么说来的话,他还有反戈一击的机会?
仔细端倪着苏千澈脸上的表情,他那似有若无的神情好像也说出了他此时心中的游移不定。
“苏大人,你可别忘了,这世上,没什么是能信得过的,与萧太后那样的人比起来,六皇子毕竟还是与苏妃娘娘的孩子血脉相连,难道说这不比萧太后靠谱吗?”
苏千澈想了一下,最终眯起眼睛再次抬起头看向了对面之人。
“你想要我做什么?”
“将六皇子的人马迎进京城,咱们这次彻底将萧太后消灭,到时候六皇子登基,天下太平。”
天下太平?苏千澈又抬起头看了看对面之人,忽而一阵冷笑出声:“褚不凡,若是老夫没记错的话,你好像不是咱们苏云国的人。”
褚不凡心儿一笑,潇洒的摇了摇手中的折扇。
“苏老爷说得对极了,但是我褚不凡在旁人眼中不过就是个无用的卒子,而六皇子对我有知遇之恩,更遑论他答应过我,只要我帮他,待到事成之后,他会让我衣食无忧,一辈子荣华富贵,你说,我还有什么可遗憾的呢?”
所以说这褚不凡当不成太子,就准备在苏云国混个好日子逍遥自在的过一辈子了?
想想也是,对于他这种人,也许这样的结果对他来说也该算是最好的人生了吧?
想到这里,苏千澈又哼笑了几声,说道:“你有你的好处,那我呢?”
“苏老爷想要的不就是异姓王的位置吗?六皇子说了,只要你这次不再朝三暮四,他自然会实现你所有的愿望。”
“哼,说得好听,当初萧太后也曾经这样允诺过老夫,可事到如今,你看看,我得到了什么?”
双手一摊,显然到了这个时候都在为萧太后的出尔反尔感到无比的厌恶。
褚不凡嗤嗤一笑,低声说道:“苏老爷,苏大人,王爷……您怎么不想想?萧太后一个女人,她可是向来心胸狭窄,又怎能与六皇子相提并论?她如今敷衍了事的让苏未央成了那异姓王,为的好不是要好好掌控你们苏家?她可是在提防你呢!”
显然褚不凡的阿谀逢迎让苏千澈有些飘飘然,他就知道苏未央那小子成不了气候,一定是萧太后也一早就看出了这一点,所以才会想着要让她代替自己,也好日后好好掌控才是。
眼见着苏千澈不停的捻着胡须,褚不凡又随口饮了一杯酒,挑眉讥笑:“苏大人……你难道就想要一辈子老死在溧阳王府?做一个让人背后指指点点的窝囊废了?”
“住口,你闭嘴,老夫怎能甘心做那样的人?你回去告诉六皇子,今儿这事儿……我应下了。”
褚不凡似乎并不怎么意外,他端起酒杯说道:“那……为了我们日后合作愉快,咱们……满饮此杯。”
苏千澈一饮而尽,又看了看褚不凡,大快人心的抹了抹嘴角。
此时的褚不凡已经起身,却又停在了门口,倏尔扭过头,脸上露出一丝轻笑之色:“对了,苏大人,还有一件事要麻烦你!”
“请讲。”
褚不凡看着如今又再次颐指气使起来的苏千澈,只觉得心中一阵好笑,却还是和缓的开口道:“关于苏未央……”
“你放心,老夫知道何为大局为重,若是她阻挡咱们,老夫绝不会对她心慈手软。”
眼见着苏千澈脸上的狞色,褚不凡却开始不大高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