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客厅里一个人都没有,证明今晚江诗语不在。
还好不在,不然,苏沫儿这副糟糕,狼狈的模样不知道该去面对。
苏沫儿跑上楼,进入了房间,季路凡才不慌不忙的从车库走了回来了。
他确实很累,一脸疲惫不堪的黯淡无光,完全失去高贵的光彩。
逃命似的苏沫儿,还换下的鞋都扔得东一只,西一只的,季路凡真想问问她,她到底怕他怕到什么程度。
季路凡走上二楼,在苏沫儿的房间门前停了下来,且伸手去敲响了房门。
房间内,苏沫儿正贴在房门上,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把她吓到了。
“谁呀?”她明知故问。
“我。”季路凡答道。
“有什么事吗?时间不早了,我要洗澡睡觉了。”苏沫儿不想见,也不敢见。
“开门!”季路凡命令道。
“有什么事你就这样说吧,如果不重要的,那就明天再说,或许,在微信上说吧?”口不对心的苏沫儿,一只手已经握住门把了,可她就是没勇气扭动它。
“苏沫儿,别挑战我的耐性。”季路凡发出忍无可忍的讯号。
苏沫儿不停吸气吐气,吸气吐气,给胆怯的自己鼓励。
觉得差不多了,有勇气面对季路凡了,她扭动门把打开了门。
门一开,对上的是一张严峻的脸,即使有些吓人,也掩盖不住他疲惫不堪的痕迹。
苏沫儿心一痛,鼻腔也跟着酸楚。
不管因为什么而这么的憔悴无光,苏沫儿都很心疼。
季路凡直接迈腿走了进来,到床边的一张单人沙发坐下。
苏沫儿关上门走了进来。
她站着,和季路凡隔了些距离。
“来坐下。”季路凡命令她到床边坐下,“没教过你,站着跟人说话是很没有礼貌。”
有教过。
让苏沫儿想到以前,他就是这么严厉教育她,不能这样做,不能那样做,要这样做,要那样做。
苏沫儿没有反抗,走到床边坐下。
床和沙发的距离隔得不是很近,也算隔了些距离。
季路凡交叠起双腿,姿势一端正,神态也一下子严肃,像极一个严厉的家长。
“今天在学校如何?”他问道,语气不算严厉。
苏沫儿有些懵。
他不是要教训她而来的?
“非常好,没再有指指点点,闲言碎语的现象发生,班里的同学对我的态度也变好,今天还很热情,耐心的给我补习功课。”苏沫儿如实答道。
“今天都上什么课了?”季路凡又问。
“除了体育课没上,其它课都有上。”
说起体育课,苏沫儿忽然想到了。
她去教师办公室找班主任,还没跟班主任请假暂时不能上体育课,班主任就先开口叮嘱她,未来两个月的体育课都不用上,考试也免了。
现在季路凡这么问,估计是他早就跟班主任沟通好了。
既然答案已经知晓,苏沫儿就不多此一举追问了。
在苏沫儿安安静静的,等待季路凡下一个问题。
忽然,一道黑影压了下来。
季路凡站了起来,“早点睡。”
他淡淡的留下这句,转了个身要迈步离开。
苏沫儿反射性的也站了起来,对着季路凡秀颀的后背道:“你也早点睡,你看着很累。”
季路凡迈出的一步在半空悬着。
这一步最后并没有迈出去,放了下来,还转过身来。
季路凡一转回身,苏沫儿立即垂下了脑袋。
她的惊慌失惜,季路凡尽收眼底。
他不解皱眉,“为什么怕我?”
语气有些急促,透露很想听到真实的答案。
“没有。”苏沫儿却撒谎。
“我要真实的答案?”一腔听不到真实答案不罢休的气势。
苏沫儿害怕,慌乱,一双手藏在身后打架。
“抬头,看着我!”季路凡命令,气势不容拒绝。
苏沫儿咬牙,磨得咯咯响。
如季路凡所愿抬首看着他,已是梨花带雨,又带着坚强的倔强,“我没有害怕你,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更无法面对,你和江诗语在我面前那么的恩恩爱爱。”
仿佛冲破堤坝的洪水,所有的委屈和心痛统统都发泄出来。
泪水也如大雨而下,她继续发泄:“自从江诗语出现后,你就不再是我的路凡哥哥了,你的宠爱,你的目光都不在我身上,我承认,我嫉妒,我真的很嫉妒江诗语,为什么她可以得到你的爱,而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离我越来越远,成为了我最熟悉的陌生人。”
说着说着,苏沫儿的伤心欲绝,完全达到了撕心裂肺,声嘶力竭,在伤心过度,体力透支,娇子的上身板摇摇欲坠之际。
眼疾手快的季路凡,一个跨步,及时抱住了要倒地的她。
倒在怀里的人儿,像只猫儿软棉棉的。
季路凡的喉结不停起伏,滑动,嘴里呼出的气息既粗犷又悲凉,双眸覆上一层厚厚的雾霾。
苏沫儿的话,让他很心痛,这次,她真的让他很受伤和失望。
“沫儿,为什么这么的倔,为什么还是这么的任性。”他在她耳边训斥,而不是怜惜,安慰。
安沫儿能听得见,但她没有反驳,不是没有力气,她承认自己很倔强,很任性。
“为什么就不能答应我,别再任性,好好学习,为什么?”季路凡再次训斥。
“对不起,我也想乖乖听话,但我控制不住自己,我也好恨自己。”苏沫儿自责道。
“既然懂得自责,那么就能懂得改正,从现在开始,答应我,别再胡思乱想,别再任性,也不用担心要怎么跟我相处,像以前一样就好了,见到我喊我路凡哥哥,有开心的事跟我分享,遇上伤心的事也跟我分享,听清楚了吗?”
季路凡的语气温柔了下来,一字一句温声细语,满满的呵护与怜惜。
苏沫儿冰凉的一颗心,渐渐恢复了温度,仿佛一块被暖阳溶化的冰块。
“我们真的可以像以前一样,开心无芥蒂的相处吗?路凡哥哥真的没有怪过我,恨过我这么任性吗?”苏沫儿始终没有信心,她非常缺乏信心。
季路凡露出温润的笑容,“傻瓜,疼你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怪你,恨你,你就这么对你的路凡哥哥没有信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