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你怎么了?”安慕言更担心了,欧阳谨像是有什么事情难以启齿。
欧阳谨看着安慕言的眼神闪闪躲躲的,像想做什么事情却又不敢做。
“欧阳,有什么想说的话,或是想要求我做什么,你直接说?”只要是欧阳谨亲自开口,和确定想让她去做的,安慕言依然是心甘情愿,无怨无悔。
欧阳谨始终有些难言之隐看着安慕言。
“我一个女孩子什么都不介意,什么都不在乎了,你一个大男生,胆小如鼠的,我要瞧不起你了。”安慕言要被欧阳谨给急死了,故用言语刺激他。
欧阳谨不是胆小,而是狠不下心,他从没干过这么狠的一件事情。
可欧阳谨再狠不下心,他这个罪人始终要犯下这个心狠手辣的罪,而且这个罪,非犯不行。
欧阳谨双手握了握拳,接着从休闲裤袋里掏出一个盒子递给安慕言,结结巴巴解释道:“如果,如果你不介意,吃了吧?”
安慕言伸手接过欧阳谨递来的盒子,拿在手上认真看了看。
原来,刚刚欧阳谨去药店,是为了买紧急避孕药了。
“慕言,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我让你吃药没什么坏心眼,而是,我们的年纪都很小,若好巧不巧有了孩子,最受伤害的始终是你,我不想再一次让你受到伤害。”欧阳谨紧张的解释心里真正的用意。
“没事,你别再自责了,我愿意吃。”安慕言心甘情愿接受。
欧阳谨说得对,他十九岁,她十八岁,万一有了孩子,对谁的影响都很不好。
现在,他们最重要的是学业,而不是背上一条无辜的生命,所以,以防万一,要阻止这个悲剧的发生。
“慕言,我真的没有别的坏心眼,真的不想让你再次受到伤害。”欧阳谨又一次自责解释。
“没事的,这药是必须要吃的,就算你不给我买,我自己也会买吃的。”安慕言安慰深深自责的欧阳谨。
安慕言可以感觉出来,欧阳谨难以启齿的语气里,明显透着不忍,不忍拿这个药来伤害她,无论是她的心,还是她的身体。
安慕言继续认真看盒子上的说明。
看清楚要吃多少的份量后先弄出两颗白色小药丸放进嘴里,接着拧开水的盖子,灌了半瓶水,把药丸给吞了下去。
安慕言把剩下的水拧上盖子,轻松的笑了笑,道:“好了,这应该可以安心了,欧阳,你真的不要再愧疚和自责了,我真的没怪你,都是我愿意的。”
安慕言越表现得不在意,欧阳谨越愧疚和自责得真想杀了自己。
欧阳谨送安慕言回到家后。
回到自己房间的安慕言,立即像只泄气的气球,奄奄一息的躺到床上了。
望着天花板双眼,黯淡无光,空洞无神,仿佛一个没有生命的我洋娃娃。
与刚刚那个若无其事的安慕言相比,简直像一下子从天上坠落到地狱。
时间转眼过去了一个星期。
整整一个星期,安慕言都生活在浑浑噩噩的状态里。
安慕言不对劲的状态,早就影响了父母的注意。
但每天父母的关心,她都以没事敷衍过去。
看着女儿日渐憔悴和消瘦,安母坐不住了。
“言言,今天妈妈休息,今天妈妈的时间都只属于你的,家里也只有我和你两个人,乖乖的,跟妈妈说说,最近究竟怎么了,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了?”安母既焦急又心疼问道。
“妈妈,我真的没事,可能是天气热的原因,所以,才精神不振,我真的有事一定会跟你说的,不会瞒着你。”床上的安慕言把自己藏在被子里,一点都不愿意配合安母的关心。
生女知女心,安母怎会感觉不到安慕言只是在敷衍她。
“言言,你若是没办法和妈妈面对面说,也没办法亲口对妈妈说,那妈妈出去,你在微信上用文字跟妈妈说的,好不好?”安母不气馁,耐心引导安慕言向她敞开心扉。
“我没事,我真的没事,妈妈,你好烦!”安慕言开始烦躁。
安慕言的烦躁就像一根导火线一样,让安母的耐心给磨灭,把安母的不耐烦也给挑起来了。
“没事,没事,你是我十月怀胎生的,有没有事我一眼就能看穿,你联合你哥哥一起,已经两个晚上夜不归宿了,你出来,出来如实交待,没回家睡的两个晚上去哪儿了?和谁在一起?”安母一旦生起气来,也是个严厉的母亲。
可是,从小到大,江母,包括江父,都舍不得大点声跟安慕言这个宝贝女儿说话。
现在,江母真的是第一次对安慕言发脾气。
安慕言始终躲在被子里不敢出来,尤其现在安母生气了,安慕言更不敢了。
“我确实是两个晚上没有回家。”安慕言如实承认,“但我没有干什么坏事,我是在同学家过夜了。”
前部分安慕言没有撒谎,但后部分绝对是撒谎了。
安慕言当然不敢让安母知道,她和欧阳谨发生了关系。
“在哪儿同学家,我需要确认?”安母严厉逼迫。
安慕言这年纪最容易犯傻和犯错,所以,安母得要开始对她严厉起来才行。
“沫儿,就在沫儿家过的夜。”安慕言不假思索答道。
在最危急的时候,安慕言唯有想到苏沫儿了,也只有苏沫儿能帮她圆过这个谎。
“沫儿的手机号码是什么?”安母打开自己的手机问道。
安慕言当然不敢作弊,如实告知安母苏沫儿的手机号码。
安母输入苏沫儿手机号,拨通后响了四声。
“喂!”苏沫儿接听了电话。
熟悉的声音传来,安母慈祥道:“沫儿,我是言言的妈妈。”
“阿……”安母突如其来的来电,把苏沫儿给惊到了,“阿姨,是您呀,您,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对于苏沫儿的惊吓,安母没有多余的疑惑。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冒昧的给苏沫儿打电话。
“沫儿,不好意思,阿姨的冒昧把你吓着了吧?”安母抱歉道。
“阿姨,没事的,您忽然给我打电话,不会是言言出什么事了吧?”苏沫儿从惊吓到焦急和担忧。
“没有,没有!”安母解释道:“言言一个星期前连续两个晚上夜不归宿,这一个星期又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个人变得很奇怪,所以,阿姨想问问你,言言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阿姨,不好意思呀,这都得要怪我。”苏沫儿自责道。
“沫儿,究竟怎么了?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安母焦急追问来龙去脉。
“最近我的心情不太好,言言夜不归宿的那两个晚上,是为了陪我,在我心情最糟糕的时候,言言这么有情有义陪在我身边,安慰我,而我因为自己的心情不好,对言言发了脾气,还凶她以后不需要她关心我了。”
“阿姨,我正为这件事情深深愧疚着呢,如果可以,还请阿姨能帮帮我,帮我劝劝言言别怪我了,我已经知道错了,我希望言言能跟我和好?”
苏沫儿既愧疚又自责道,字字句句真情流露,一点都感觉不出来是在撒谎,演戏。
“原来是你们俩闹别扭了,我还以为言言被谁给欺负了,沫儿,每个人都会有烦恼和心情不好的时候,阿姨也有年青过能理解,放心,阿姨会替你劝劝言言,让她尽快跟你和好如初,那阿姨不打扰你了。”安母没有刨根问底,追问苏沫儿因什么事情心情不好,完全信了苏沫儿的倾诉。
“阿姨,太谢谢您了,只要言言能原谅我,我保证一定不会再伤她心的。”苏沫儿感激道。
“沫儿,你是个好孩子,阿姨相信你,放心吧,阿姨替你劝劝言言,那阿姨不打扰你了,再见!”安母慈爱说完,先结束了与苏沫儿的通话。
安母放下手机,侧身坐到床边。
经过核实后,安母对安慕言的态度回到了以往的宠爱,“这次是妈妈误会你了,妈妈跟你说声对不起,你也是的,和沫儿这么多年的姐妹之情了,即使沫儿真的伤到了你,那也是她心情不好嘛,妈妈问你,你真的想和沫儿一直赌气下去,连好姐妹都不做了?”
安母实现对苏沫儿的承诺,努力的劝和苏沫儿和安慕言之间的不和。
虽然安慕言没有亲耳所闻,苏沫儿对自己母亲撒了个什么谎。
但通过母亲和苏沫儿的电话交谈内容,安慕言已经猜到个大概了。
安慕言临危之下搬出苏沫儿这个救兵,果然没有让她失望,没有事先沟通,配合之下,苏沫儿见招拆招的替她圆了这个谎。
可是,毕竟是欺骗自己的母亲,安慕言心里难免有深深的罪恶感。
可是,相比让母亲知道,她才十八岁的年纪就已经不再纯洁了,她宁愿对母亲撒千个万个的谎言。
“我现在没怪沫儿了,但是,碍于面子不知道该如何跟她讲和而已。”安慕言继续编织谎言。
“沫儿说了,她也很后悔,希望你能谅她,两闺蜜哪有隔夜仇的,打个电话,或是发个微信,大家相互说声对不起,不就完美的和好了嘛,对不对?”安母继续劝和。
“我知道怎么做了,我会和沫儿和好的。”安慕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