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榕心中一惊,立马从厉祯霖怀里离开,脸色红的能滴出血,但下一瞬,又转为吓人的苍白。
“那是……”卫榕脑中飞快运转,“那是……我受伤了!是包扎伤口用的!”
厉祯霖脸色大变,伸手就去扯卫榕的衣服:“我看看!伤的重不重!”
卫榕怎么能让他看,这样是看了那还了得!
她拼命护住衣服,哑着嗓子急道:“不重!就是一点小伤而已!已经快好了!”
“好了怎么还系着布条!卫榕你别想骗我!”厉祯霖不信,继续伸手去夺。
卫榕快哭了,刚才的感动荡然无存,心中恨不得把厉祯霖扔出窗户!
幸好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袁烈的声音:“卫小公子,可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卫榕一怔,厉祯霖还在这里,要是被袁烈发现了……
“你快走!”她急忙推着厉祯霖往窗外走,“别让袁烈知道你在这里!”
厉祯霖冷下脸:“为何不能让他发现我?我可是听说,他不顾世俗眼光,想要迎娶你一个男子为妻?你这么着急的赶着我走,是怕被他发现,坏了你俩的好事?”
如果不是亲耳听到袁烈那番话,他这辈子恐怕都不会相信,竟然还真有男子喜欢男子?竟然还愿意成亲?真是前所未闻,见所未见啊!就知道卫榕生了这般模样,定是要遭人惦记,但他怎么也没想到,竟然还遭了男子的惦记?!不知为何,一想到袁烈那些话,他心里就像是被人闷闷打了一拳。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啊!我是男子!”卫榕恨铁不成钢推了厉祯霖一把,“这个时候你还有空说这些,你快走!快走!”
见卫榕这么赶着自己出去,厉祯霖更加确信自己所想:“你也看上了那个小白脸是不是?你也想和他成亲?”
小白脸?!卫榕复杂的盯着厉祯霖白皙如雪的脸颊,再想想袁烈那一身黝黑的肤色,到底谁才是小白脸啊!
“卫小公子?”见卫榕迟迟不说话,门外的袁烈又问了一声,声音里带了些寒意。
卫榕心中大惊,连忙道:“我很好!什么都不需要!”
厉祯霖在一边梗着脖子看着她,眼神似是看透了一切,卫榕急了,压低声音怒斥道:“我喜欢的是女子!怎么可能喜欢男的!”
“女子……”
厉祯霖啧了一声,觉得卫榕说的很有道理,但怎么听到这话,他心里就更郁闷了呢?
“卫小公子我进来看看你,马上就要到中午了,我给你送来饭菜了。”
门外的袁烈从小二手中接过泛饭菜,无声摆手示意小二退下,扬声对着房中说到,说完不等屋里卫榕的恢回复,咣当一声推开了房门。
卫榕倚靠在床上,看着袁烈进屋扫视一圈,马上沉下脸来:“袁公子是在找什么?”
袁烈把饭菜放在桌上,随意的走到屏风后,屋中的角落转了转,这才来到卫榕面前笑道:“只是担心卫小公子的安危罢了。”
卫榕伸手掩了掩被子,冷眼看向袁烈:“我已经是袁公子的阶下囚,被你的人看管的这么严密,你还担心我会跑,莫非袁公子是对你的手下没有信心吗?”
袁烈笑了一声,把饭菜往卫榕面前推了推:“吃饭吧,吃完饭我们就要赶路了。”
卫榕一惊:“这么快?”
袁烈似笑非笑:“我怕夜长梦多呢。”
说完不看卫榕的脸色,抬脚大步走了出去,临关门前,他笑对卫榕道,“卫小公子最好老老实实的,我在大梁可是有些朋友,也认识武安侯府的一些人呢。”
卫榕脸色唰的冷下来:“你想做什么!”
袁烈却是早已关门离去。
房中顿时安静的可怕,卫榕带着恨意的看向房门,恨不得追出去对着袁烈千刀万剐!
“想不到袁家的手都伸到我大梁去了,还真是厉害呢。”
厉祯霖从床底出来,不悦的拍拍身上的灰尘,对着卫榕冷声道,“你竟然让我钻床底?”
“厉公子,”卫榕抬起眼来,神情郑重,“袁烈的目标是我,他想带我回京都,虽然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是我可以确定他不敢对我怎么样,但是厉公子身份尊贵,如果被人发现你的身份,那一定会牵连到王爷,为了王爷,还卿厉公子快些回去吧,顺便……顺便帮我照顾好家人,清歌已经……因我遇害,我不能再看着我的亲人发生什么事,厉公子拜托你了!”
厉祯霖眸光几经变化,终于平静下来:“清歌的事情……你要想开,我会替你报仇的。”
“不麻烦厉公子了,”卫榕垂眸,沉声道,“我一定要亲自给清歌报仇,我只想麻烦公子受累一些,能多多去关照我的家人,这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恩情,我一定会找到机会,回到大梁的。”说着她抬起脸来,眼中闪着柔和光彩,“你能来我很高兴,我心中就有了底了,我还能坚持下去。”
听到这番话,厉祯霖感觉心中一片酸涩,还有些淡淡的气恼。
他伸手搭在卫榕的头顶上,嘴角绽放夺目的笑意:“你就那么不信任我,以为我不能保护好你,保护好武安侯府?”
“但这个毕竟是在大楚啊!”卫榕急道,别的国家,没有根基,没有人人脉,俗话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饶你有天大的本领,也不能翻出花来吧!
厉祯霖嗤笑一声,眼神变得幽冷:“只许我大梁有他袁家的人,就不兴他大楚还有我厉祯霖的人?”
卫榕脸色大变,看向厉祯霖的目光愈发复杂。
都能在大楚安插人脉,厉祯霖到底是有多强大?盛京之中的狡猾如狐狸一般的贵公子,其实还是一只隐藏着爪牙的巨兽?!
“我不会把你一人留在这里,我一定会带着你一起走,”厉祯霖柔柔卫榕的头发,脸上是卫榕从未见过的神色,“你是大梁人,怎么能嫁给大楚人呢?”
卫榕只觉心中的感动瞬间四分五裂,崩塌的一点不剩。
“我喜欢的是女子!我怎么可能嫁给袁烈!嫁给一个男子?!”
厉祯霖却是轻哼一声,转过了身去:“谁知道呢?”
他的脸色沉下来,心中隐隐有一个想法叫嚣着要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