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岩驱马来到卫榕身边,鄙视看着她道:“要去送死你去,我不陪着你!”
“木岩,厉公子说过要我们护送卫小公子去清水镇的。”木岩低声道。
“可厉公子没说要我们跟着他做傻事去送死!”
木岩冷笑一声,冰冷的视线看向卫榕,“卫小公子,我上有老母,下有妻儿,恕我难以从命!”
卫榕只觉心头猛烈烧着一把火,木岩的话就是那源源不断往上添着的干柴!
“本以为卫小公子能被厉公子赏识,也算是个有德之人,想不到竟然为了你的一己私利,让我兄弟三人跟着你一同赴死!”
“够了!”
卫榕一声怒吼,“我何时说过我必须一定要走山路?在你的心里,我就是这般自私自利的小人?从盛京出发,一直到现在,你木岩对我的敌意就那么激烈,我竟不知是何时得罪过你!人各有志,我不强求!我只是请求厉公子为我寻上几个帮手,没有要你们一定为我所用!更没有让你们与我送命!木岩英雄雄才伟略,武功高强,我卫榕普通人一个,在我这里可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与其你觉得与我在一起,是降低了你的规格,让你对我心生恶意,那不如你我还是就此分道扬镳!”
她虽然知道行大事是要忍耐的,可是有人一遍遍的侮辱于他,且次次攻击,她若再忍,那就显得太过懦弱不是?!她还不到卑躬屈膝,任人侮辱的地步!
听到卫榕的话,木岩冷笑一声:“卫小公子总算是说了一句我爱听的话,既然话到此处,那我也就不强留,卫小公子用人标准甚高,我木岩还不到你的及格线,那我就不久留了,就此告辞!”
说着他驱马而走,一人一马很快消失在茂密的树林中。
卫榕冷声对着木石道:“你若想走,那你也走吧。”
木石看了卫榕一眼,竟然连声招呼都不打,朝着木岩离开的方向狂奔而去!
清歌瞪大眼睛:“这到底谁是主子啊?!”
“你若想走,我也不拦你。”
卫榕看了木拓一眼,示意清歌随着自己离开。
片刻之后,马蹄声响起,木拓赶了上来,笑看卫榕道:“厉公子有过吩咐,我自然要守在卫小公子左右,木岩木石兄弟情深深厚,我虽是羡慕,但并不觉得他们是正确的,想必木岩一定是心中气恼,等他消气之后,一定会赶上来的。”
“临行的时候,厉公子和我说,本事越大的人脾性却是古怪,要我凡事都要忍耐,我以为很容易,却发觉我是万万做不到。”卫榕自嘲一笑,看向木拓道,“那接下来的路程就有劳你了。”
“卫小公子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你!”
卫榕笑了笑,抬眸朝前看去,眸光在阳光的照耀下,看起来有些意味不明。
三人又骑行了一段时间,来到了道路分叉口。
往左是平淡大道,没有土匪横行,但路程要增加两日,往右是崎岖山路,虽有土匪,但路程会大大的缩减。
“卫小公子,我们走哪边?”木拓来到粗卫榕身边,开口问道。
卫榕眸光深深:“如果我说要走右边,你会不会掉头就跑?”
木拓被她的话逗笑:“我木拓跟随厉公子多年,杀过人见过血,不知多少次命悬一线,虽说这山里有土匪,但是依我来看,万事哪有那么凑巧,我们就能真的碰到?就算真的遇到了,卫小公子身边有我保护,我用性命担保,你一根毫毛都不会少。”
“看不出你竟然有如此的信心。”卫榕一笑,“清歌,怕死吗?”
清歌挺起腰,大声道:“只要跟在二少爷身边,死我都不怕!”
“好丫头!”
卫榕揉了揉清歌的头发,转头朝着微愣的木拓看去,“既然你说可以保护好我,那我就没有什么担心的了,那就走右边的山路吧!”
“是!”
木拓忙揖手,“就让我在前面为卫小公子带路,警惕四周吧。”
“有劳了。”
卫榕揖手,看着木拓驱马走到离着自己几米开外的地方,她也随后紧跟而上,清歌殿后。
开始的时候,山中视野还算开阔,四周鸟鸣阵阵,不时有小兽在林中穿过,渐渐的,越往里走,树丛愈加茂密,遮住了头顶上的阳光,明明是正午,却像是阴暗的黄昏。
“卫小公子,你在此处稍做歇息,我先去看看前方是否安全。”
“去吧。”
卫榕点头,目送木拓骑马离开。
“二少爷,他不会不回来了吧?”
清歌心中发虚,不由得开口问道。
“拿着。”
卫榕忽然扬起手,一把匕首落到了清歌的怀里,“拿好它,不要伤到自己。”
她握紧自己的手腕,冰冷坚硬的触感让她的心中多了些去安定,那里是临行前卫嘉良给她的袖箭。
“这是为何啊二少爷,不是木拓会保护我们的吗?”
卫榕没有作回答,看着不远处朝着这边疾驰而来的身影,手慢慢的伸到了袖中。
“卫小公子,前面很是安全!想必是那林老爷吓唬我们而已,这山上一点土匪的痕迹都没有!”
木拓看着卫榕笑道,“卫小公子,我们快走吧,晚上之前出了这座山,还能在驿馆歇息一夜。”
“好。”
卫榕点头,叫着清歌驱马而走。
看着卫榕的背影,木拓咧了咧唇角,笑容阴冷。
不知道骑马过了多长时间,清歌不经意的一回头,不禁汗毛直立:“二少爷……二少爷……木拓呢?!”
卫榕回头看了一眼,很是平淡道:“想必是落在后面了吧。”
“可是你我骑的又不快!木拓不可能跟不上啊!”清歌很是惊恐说道,身子也哆哆嗦嗦,“他……他不会是跑了吧?!”
话音刚落,忽闻前方传来一阵纷纷扰扰的马蹄声。
卫榕挡在清歌面前,抬眸朝着前方看去,眼睛微眯,冒着精光。
“小子!你知道这里谁的地盘吗!”
马队打头的男子一身粗布衣裳,上身却穿着不伦不类的半套盔甲,手拿乾刀,细长的眼睛看着卫榕不怀好意。
“等候多时了吧,”卫榕轻笑,“木拓呢?”
“什么木什么拓!老子这里没有叫木拓的!”
卫榕眉头一挑,忽然抬高声音朝着四周喊道:“木拓!你费尽心思把我骗来这里,难道不准备给我一个解释吗?”
山风忽动,一道敏捷的身影从林间窜出,落在卫榕面前。
“卫小公子言重了,我可没有骗你,是你自己决定要走这条路的。”
木拓揖手,粗犷的脸上带着憨厚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