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听到卫榕指着一进门就疯癫,状似不正常的苏文锦说此人对自己仰慕许久的时候,皇甫明的心中闪过一丝得意,但紧随而来的却是更汹涌的怒气。
“卫榕!你莫要欺人太甚!”
卫榕眨眨眼:“三殿下,您这话什么意思我就真的听不明白了,还请您帮着解惑。”
皇甫明狠狠的瞪了卫榕一眼,连看都不看苏文锦一眼,摔袖大步离去。
卫嘉良冲到门口一眼,回头对卫榕道:“走了?就这样走了?”
明明看起来很生气,可竟然什么都没有说,就这样走了?!
这还是堂堂三皇子吗?怎么看着跟个受气包似的。
卫榕示意卫嘉良关上门,坐在椅子上眼睛注视着苏文锦:“不走,还想要我们请他吃饭?”
“我可没有那么多银子。”卫嘉良捂住自己荷包,他穷的很,那皇甫明吃饭定是奢侈的很,他可请不起。
卫榕淡淡的笑了笑,招呼大家入座,苏文锦局促的站在一边,没有动弹。
“锦儿,既然你说外面有人追你,那如果要你一人回家我也不放心,不如你就坐下和我们一起吃过饭,稍后我再送你回去。我这人性子直,你在我家住了那么长时间,想必多少也知道了我的性格。上次街头的事情你不要放在心上,大家都是一家人,怎能没点小磕小绊,你说是不是?“
卫榕侧目,看着苏文锦说道。
苏文锦揪紧手中的帕子,大街上坏她声誉,这还是个小事?若真是小磕小绊,何至于此?!
但就算心中有再大的怒意恨意,苏文锦此时只能点了点头:“榕哥哥说的是,都是一家人,我怎么会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
今日看到三皇子,虽然样貌不算顶好,和卫榕比起来更是差了十几条街,但他的身份却把卫榕狠狠的甩在了后面,那是三皇子啊,当今陛下的亲生儿子!那是真正的龙子!本她是想着找个卫榕这样的凑合凑合,但谁知卫榕这种人,卑鄙无耻,喜怒无常,处处找她的麻烦,虽不知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他,但自己在老家时的事情却被他已经知晓,卫榕这样的小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把自己的秘密说出去,到时候她在盛京中可就真的没有办法立足了!既然如此,明明有更好的选择,她为何还要抱着卫榕这歪瓜裂枣不放?今日得见,看似三皇子对卫榕也是厌恶的很,那她和三皇子就有了共同讨厌的人,如若她能和三皇子成了,那卫榕还能掏出自己的手掌心去?!
她要和三皇子认识,中间还必须需要卫榕,所以她如今必须忍辱负重,卧薪尝胆!
卫榕没有错过苏文锦的复杂神情,她心中冷笑,面上却愈发和煦:“锦儿快坐下,让郡主等你就不好了。”
苏文锦连忙应了一声,坐在了卫榕左手边的位置,坐在卫榕右手边的明瑶拿着眼睛不善的打量苏文锦。
“你离着我小卫哥哥那么近做什么!”
苏文锦神情怯怯:“我……我只想给榕哥哥斟酒……”
“我不喝酒,”卫榕把酒杯倒扣在桌上,扭头看向明瑶,“锦儿也还是我的表妹,她比瑶儿你要年长几岁,瑶儿你要唤一声锦儿姐姐,若是有机会的话,”她轻笑一声,朝着苏文锦看去,眼神带着令苏文锦心跳加快的深意,“说不定以后还会亲上加亲呢。”
明瑶不懂:“什么亲上加亲?”
卫榕淡笑不语,抬手轻敲自己的茶杯,苏文锦立刻倒茶,送到卫榕手边:“榕哥哥,请喝茶。”
“你我之间这辈子怕是没有缘分,辜负了母亲的一番心意,但你到了我侯府,那便是我侯府的表小姐,日后你的事情就是侯府的事情,就是我卫榕的事情。侯府情况想必你心中一定有了数,我希望你能越过越好,到时候若是有可能的话,就回头帮衬我一把,你说如何,锦儿?”卫榕看着苏文锦,认真说道。
苏文锦立刻起身:“榕哥哥说这话就是寒碜我了,日后若我苏文锦过得好,那必定是侯府,榕哥哥的帮衬,若我过得不好,那就是我苏文锦自己不会争取,侯府对我极好,我断然不会埋怨侯府半句。日后不管我如何,侯府都是我的家,为侯府,我愿意做任何事情。”
“好!”卫榕站起身来,激动的握住苏文锦的手,“有锦儿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那我母亲那里,还需要你去一趟。”
“榕哥哥放心,我会和姨母说清楚的,是我配不上榕哥哥,这辈子你我之间做兄妹就很好。”
苏文锦笑起来,眼底确实一片寒意。
一顿饭吃的众人是高兴的高兴,生气的生气,疑惑的疑惑。
卫榕几人先把明瑶送回明王府,明瑶还和卫榕呕了气,怪她对苏文锦太好,都冷落了她,一直到进了明王府大门,她一句话都没有和卫榕说过。
看着前面和清歌并肩而走的苏文锦,卫嘉良压低声音,对着卫榕疑惑道:“你想做什么?什么时候你和苏文锦的感情那么好了,一口一个锦儿的,听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看看郡主都气成什么样了。“
卫榕笑了一声:“日后的关系只会越来越好。”
卫嘉良一惊:“你还真打算要迎娶她过门?!”
“怎么可能!”卫榕看了卫嘉良一眼,“这辈子她都别想入我武安侯府的族谱。”她顿了段,拍了拍卫嘉良的肩膀道,“好了,这件事大哥你就不要担心了,我心中有数。”
“我看你有个十三数,”卫嘉良戳了戳卫榕的额头,“郡主那边你打算如何?生着气呢。”
卫榕笑起来:“明日我陪她去西山赛马,自然就会消气了,瑶儿是个懂事听话的孩子。”
“估计这整个盛京,也就你这样说郡主,那可是明王爷的掌上明珠,眼珠子!看看在你面前都成什么样了,跟个打不死的小强似的,年纪虽小,但毅力令我都敬佩呢。”卫嘉良看着卫榕的脸色,笑着说道。
卫榕轻叹一口气:“等她长大了,她就会明白了。”
卫嘉良别过眼去,抬手揉了揉卫榕的发顶,没有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