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卫榕跟着厉祯霖经过许翰的书房,忽见一熟悉的身影从门里出来。
卫榕一怔:“慕云?”
厉祯霖看都没有一眼,淡淡道:“国子监又不是你家开的,每日进来那么多人,难道还要你批准?”
卫榕沉默的看了厉祯霖一眼,悄悄的挥了一下拳头。
还未走到私塾,卫榕就听到周边传来窃窃私语之声。
“卫家大老爷原来是通敌叛国啊,怪不得我问我爹娘为什么武安侯府没有大老爷的时候,他们不跟我说呢,这样的罪名谁愿意沾染啊!”
“武安公一代英雄,怎么会有这样的儿子啊?”
“卫家大老爷是卫家大老爷,武安公是武安公,这岂能相提并论?如果陛下真的在乎这件事情,又岂能让卫小公子来国子监?我劝你们还是不要乱说话了,都是国子监的学子,日后大梁的中流砥柱,怎么跟长舌妇似的,天天嚼舌根呢!”
卫榕微惊,国子监中何人有这般品行了?
她回头去,就见慕云正背对着自己,正在对那几个人说教什么。
卫榕眼神微暗,快步离开。
“二少爷!”
这时清歌急匆匆的从学生舍而来,看见卫榕赶紧迎上去,“家里出事了!”
卫榕脸色一变,立刻扔下手中的东西,朝着府外拔足而去。
“你先去和厉公子说一声,这几日我有事在家中耽搁几日,让他快把他书童叫来吧!”
“……是!”
清歌纳闷,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有闲心管别人呢?
卫榕一路跑回武安侯府,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见一群人正堵在武安侯府门口,大声叫嚷着什么。
“二少爷!”
管家不知道从哪个跳出来,拉着卫榕就往后门走,“二少爷怎么回来了!二少爷要离着那些人远一些,不要搭理他们。”
“等等。”
卫榕按住管家的胳膊,表情凝重,“让我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管家急了,急忙拉着卫榕往后拖:“听那个干啥!都是胡说八道的!我们还是早些……”
与此同时,那边的叫嚷声也清晰无比的传进了卫榕的耳朵。
“交出叛徒的骨灰牌位!滚出我大梁!”
“通敌叛国之罪!你武安公难道真的清白?!”
“上梁不正下梁歪!有其父必有其子!”
卫榕攥紧手,胸膛剧烈起伏,声音压制着怒气:“我大伯的遗体不是在白龙山吗?家中何时设过他的牌位?”
“谁说不是啊,大老爷死在白龙山,我们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连个衣冠冢都不敢安葬,又怎么敢设牌位!这群人也不知道是在哪里听到的,非要来……二少爷!”
卫榕大步走过去,站在武安侯府门前的台阶上,注视着众人。
忽然冒出一少年来,人群中出现了一瞬间的静寂。
很快有人认出卫榕来:“这是武安侯府的二公子!卫守林的侄儿!他肯定祭拜过卫守林!”
卫榕朝着说话之处看去,但因为人太多,根本就分辨不出是谁说的。
“卫小公子,交出你大伯的牌位,大梁的叛徒怎么能安置牌位?通敌叛国的人配吗?只要你交出来,这件事就和你没关系,好不好?”
有人见卫榕年纪小,长得无害,不由得哄骗说道。
谁知卫榕冷冷一笑。
“我要是不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