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国子监后院。
“王爷当年的救命之恩,下官永生不敢忘,既然是王爷欣赏的人,那下官定当用心。“
许翰恭敬揖手,朝着坐上的人说道。
“来之前,大哥嘱咐过我,让我提醒许祭酒一声,就因为这国子监特殊,所以更不应该搞特殊,我相信许祭酒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这声音不急不缓,听去还有些吊儿郎当的玩味,可细听之下,却令许翰生出了一身冷汗。
“是,厉公子说的是!下官定当谨记在心!”
“这是我大哥说的,许祭酒跟我保证可没什么用。”
厉祯霖站起身来,嘴角勾着标志性笑容,他走到门边,意味不明看着正从院子里跑过来的人。
“眼下,可就到了许祭酒表忠心的时候了。”
许翰一怔,还没弄懂厉祯霖的意思,就听到门口传来了清歌的焦急声。
“祭酒大人不好了!有人来国子监闹事了!”
……
“卫榕我告诉你,如果被我发现是你在背后搞我,信不信我不止教训你,连你武安侯府也给灭了!”
出去搜查的衙役还没有回来,秦子昂越发的得意,认为是找到了什么,所以才迟迟的赶不回来。
卫榕坐在秦子昂对面,表情淡然,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
“秦公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也不屑与你争辩了,可能等你什么时候路上被狗屎砸中,你也会觉得那是我扔的吧。”
“你!”
秦子昂气急,指着卫榕厉声道,“你给我等着!”
“你让谁等着!”
忽然一声暴喝从前面响起。
卫榕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揖手:“学生参见祭酒大人。”
许翰有些复杂的看了卫榕一眼。
这个学子虽说是陛下亲口塞进国子监的,但除了是武安公的后人之外,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为什么会得到恭靖王爷的赏识呢?
“祭酒大人!前几日您进宫入翰林院,不知道这国子监发生了什么啊!我被这卫榕找了个娼妓诬陷,活活的把我逼出了国子监啊!如果不是我姐姐劝我,说做人只要身正,就不怕影子斜!我还真的没脸回来啊!”
这就迫不及待的搬出秦贵妃来了,还真是个好弟弟,卫榕心中嗤笑。
许翰愤怒挥开秦子昂,气道:“就算你真的被人诬陷,那也也要搞懂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国子监岂是能让闲杂人等入内的!给我把人带上来!”
话音未落,就见月门处几个带刀侍卫压着几个衙役,灰溜溜的朝这边而来。
卫榕有些疑惑,国子监有带刀侍卫吗?
忽然她眼角一跳,因为在月门处晃过了一片很是熟悉的黑衣袍裾。
“贵妃娘娘又如何?你秦子昂擅自把人带进我国子监就是不可以!当初先皇说的话仍然刻在门口的石碑上,你要是不认字,可我现在就跟你清清楚楚的说一遍!
“国子监创办的宗旨是为了我大梁社稷,不管身份高低,均是一视同仁!而国子监区别于其他朝廷衙门的地方就是,国子监全权交由国子监祭酒负责!就算是陛下也不能随便过问!”
许翰怒指秦子昂的鼻子,一字一顿的说道,“我虽然没在国子监,但是这国子监的一切我都了如指掌!你秦公子目中无人,侮辱大梁英烈,逼走同僚,如今竟然还藐视圣威!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如今倒是堂而皇之的回来了!”
“好!那我们就去让陛下给评个理!到底是你秦家的话在大梁管用,还是陛下圣旨管用!”
秦子昂早已面如死灰,如果说上次卫榕的话让他心生忐忑,觉得自己半只脚已经踏进鬼门关的话,那这次许翰的话,无疑是把他整个人都推进了地狱里面!还顺带连累着整个秦家!
“我错了许祭酒!我不是故意带人闯进国子监的!这件事和我姐姐没有关系!是我一人的主意!”
秦子昂抱住许翰的胳膊,慌张说道。
卫榕在一边看似安静的站着,实则心中也很是不安。
为什么他又出现在了国子监?
是因为上午的事情来找自己算账的吗?那自己要不要过去和他认个错?
“对了,是他!都是因为卫榕!如果不是卫榕把我逼出国子监!我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
卫榕抬眸,冷冷的看了秦子昂一眼。
“祭酒大人,如果您要去见陛下的话,学生斗胆让祭酒大人帮学生转告陛下一句话,我祖父当年的事他是否还记得!”
“大胆!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许翰怒喊一声,看着卫榕就像是在看一个不知死活的疯子!
“这陛下岂是你说见就能见?还敢质问陛下?!”
“为何不能?”
卫榕刚要说话,就听身后传来了令她毛骨悚然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