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公子,”
厉祯霖轻笑一声,朝着他走过去,熟稔的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妖冶的笑容如鬼魅般:
“你爹的府尹之位还没坐上多少时日吧,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给你爹找些事?”
“不敢!小的不敢!”
秦子昂颤抖着声音,只差要跪在地上了。
厉祯霖却是哼笑一声,精致的下巴微扬。
卫榕正看着厉祯霖发怔,猝不及防那人却忽得转过了身来,锐利的目光直指自己,像是瞬间把自己从里到外剖视了干净!
她连忙垂下头,不敢再看,生怕自己的心思被厉祯霖看透。
“秦公子,当初你进国子监的时候,难道没学过这国子监的第一规矩吗?不管何时都要要敬重我大梁的先烈英雄,没有他们,哪来我今日的大梁?你这才在国子监待了多少时日,怎么就都忘记了呢?”
“不敢!小的从来都没有敢忘记过!”
秦子昂慌张摆手,急忙和厉祯霖解释,额头都冒出了一层薄汗。
厉祯霖却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朝着卫榕走了过去,“卫小公子,有人这般诋毁你的祖父,你要怎么办呢?”
卫榕抬起头来,想要看清楚厉祯霖出现的目的,是看秦子昂不顺眼?想要伺机报复?但是凭着厉祯霖的手段,要报复秦子昂根本就没有必要从自己这里下手。
给自己出头吗?可是她和厉祯霖根本就没有过交集。
沉默再三之后,卫榕低声开口。
“多谢厉公子为我说话,我已经想清楚了,或许这国子监真的不是我该待的地方,我还是离开吧,不给大家添堵了”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震惊。
这可是陛下亲开圣口送进来的人,如果就这么走了,后果不可设想!
卫榕抬起头来,就见厉祯霖眼神似笑非笑。
她心中一抖,仓惶的别开了眼睛。
就在卫榕不安,觉得厉祯霖看透了自己心思的时候,却听厉祯霖懒懒的打了个哈欠。
“时辰也不早了,我也该走了,你们国子监啊,”他停顿一下,别有深意的扫了众人一人,“好自为之吧!”
众人一听厉祯霖这么说,更加确定了心中的猜想!
如果卫榕离开国子监,那他们所有人都脱不开关系!
诋毁大梁英烈,侮辱武安公后人!哪个罪名都不小!
秦子昂更是吓得直接跌倒在了地上,脸色煞白。
而卫榕复杂的看着厉祯霖离开的方向,他是在帮自己吗?
饭厅的这场闹剧,很快就在国子监传遍,众人人心惶惶。
尤其是听说卫榕回到学生舍之后,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大家更加不安了。
“小姐,又有人来找您了。”
清歌关上门,走到正在窗前看书的卫榕身边,颇有扬眉吐气的架势:“如今一个个的倒是知道害怕了!早干嘛去了!”
卫榕已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她,这才令她醍醐灌顶,心底不由得对着卫榕竖起大拇指,小姐这一招厉害啊!
“就说我正在收拾东西谁都不见。”卫榕懒懒的翻过一页,头也不抬的说道。
“是!”
清歌高兴的应了一声,赶紧去门口把卫榕的话原封不动的告诉门外之人,并且按照卫榕叮嘱的,态度十分谦虚客气,反而让想来和卫榕求和发软的人更加无地自容。
自己那么诋毁人家,人家不仅没有对自己冷嘲热讽,反而还以礼相待,真是惭愧啊!
卫榕速度很快,午时之前就带着行李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了国子监,她机缘巧遇得此重生,最想见的人还是自己的家人。
武安侯府位于长安街,闹中有静,周围居住的都是朝廷官员,和武安侯府相处也算是融洽,看到卫榕回来,大家都热情的打着招呼,夸奖卫榕进了国子监,日后定是有大出息,卫榕礼貌道谢,转身之时,耳中却清楚的听见他们在说武安侯府门楣落败,萌阴稀疏。
管家老远的就看见卫榕回来了,高兴的迎上来:“小公子,怎么今日就回来了?不是离着休沐还有好几日吗?”
卫榕脸色不变:“国子监这几日没课,先生让我们自己支配时间。”
“那可真是太好了,我还以为国子监会严格,小公子不能常回家呢,”管家发自内心的说道,“对了小公子,你还不知道我们家将要有喜事了吧?”
卫榕脚步一顿:“什么喜事?”
“夫人的侄女来了!这几日就在我们家住着呢!”管家笑呵呵道,“那小姑娘和小公子的年纪相仿,虽然模样比起小公子来说是差了些,但是过日子的,光长得美要是不贤惠,那也没什么用啊!”
一股不好的预感萌生在卫榕心头,她大步朝后院走去:“我娘在哪!”
“夫人在房间呢!”管家高喊一声,欣慰的笑,看这猴急的样子!
还未到门口,卫榕就听见房中传来一阵让她浑身发麻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