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的时间转眼掠过,慕云的伤虽然还没有好利索,但已经了可以下床来简单的走几步了,这段时日,卫榕几乎和慕云形影不离,不管是准备文会的事情,还是聊天说话,两人都十分的相处的来。
慕云脾气极好,说话做事虽慢条斯理,但不会令人觉得墨迹,并且十分的在意别人的感受,说的每一句话听起来都是有礼得当,就算是说了私密的事情来,也不会问一些让人尴尬的问题和说一些令人下不来台的话,和他相处,就像是认识了多年的好友,十分的舒适。
“二少爷,你能出来一下吗?”
这日,卫榕正在慕云房中陪着他说话,就见清歌出现在门口。
卫榕对着慕云点了点头,快步走了出去,她示意清歌随自己而来,等到确定慕云听不到二人谈话之后,这才低声开口:“怎么了?”
“二少爷要我查的有关苏文锦的事情我已经有了眉目,如果不是我偶然得知了盛京中新开的一间米铺老板也是和苏文锦是一个地方来的,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去找谁打听呢,”清歌凑到卫榕耳边,低语一番,就见卫榕的脸色愈发愈暗,“真是好大的胆子!”
“二少爷,我们现在就要回府去找她算账吗!”清歌也是气急了,怪不得从来都不说她老家的那些事,原来是没脸说啊!
卫榕脸色阴沉,却摆了摆手:“等文会之后,我不想因为她的那些事情耽误了文会。”
清歌点头:“对!不能耽误文会!”
卫榕深深吸了一口气,拍了拍清歌的肩膀道:“好了,你去忙吧,我回去找慕云。”
清歌点头,转身离开。
卫榕在外面缓和了自己气愤激动的心情之后,这才走进慕云的房间。
“慕公子,今日天气好,我们出去走走吧。”
厉祯霖冷哼一声,别开了眼。
慕云拄着拐杖,上前笑对卫榕道:“厉公子是来告诉我们,文会要注意事项的。”
卫榕点了点头,刚要说话,就听厉祯霖道:“明日就是文会,看来卫小公子是很有信心可以为我国子监拔得头筹了?”
“为国子监争光的事情,还是要看慕公子的,我发现慕公子的文采和学识要比卫榕强出不少。”
卫榕看向慕云,莞尔一笑。
“卫兄真是客气了,这段时间你我每日在一起,你还真以为你能瞒得住我?依我看来,卫兄的水平在这盛京怕是都鲜少有人能超越了。”
“哎呀,慕公子真是折煞我了……”
“够了!”
厉祯霖忍无可忍,猛地一拍桌子。
房中顿时安静极了,慕云和卫榕对视一眼,均看到了对方的不解,怎么这好端端的就发脾气了呢?
慕云上前,揖手客气道:“不知厉公子是……”
“卫榕,你跟我出来一下,许翰有事情要我交代你。”
厉祯霖站起身来,冷冷的视线扫过慕云和卫榕,转身大步走出了门。
文会举办地点要在宫中的中和殿举行,方便于陛下和宫中的贵人们观看,许翰作为国子监的祭酒,昨日就已经去着手准备了。
卫榕不疑有他,对着慕云点了点头,快步跟在厉祯霖身后离开。
国子监花园。
“不知祭酒大人要厉公子转告什么呢?”
卫榕站在厉祯霖面前,仰头看他。
晶亮的眸子里闪着不解,斑驳的阳光挥洒在里面,让她的眸子呈现淡淡的红色,妖异却惊艳。
厉祯霖紧了紧眉头:“明日就是文会,你不好好复习,怎还出来和慕云鬼混?”
“这怎么能叫鬼混呢?”
卫榕不解,“就因为明日是文会了,我怕慕公子紧张,这不想着和他一起散散心吗?”
“你!”
厉祯霖深深的喘息几口气,像是压制住了什么,“难道许翰没有跟你说,这次的文会还有个人展示的部分,到时候还不是神仙打架?各显神通?你不好好准备,还想着慕云会不会紧张?你是不是存心想要把这次的文会搞砸?”
卫榕垂眸,没有说话。
“果然,”厉祯霖冷笑,“你的心思已经不在文会上,都在慕云身上了吧!”
“恩。”
卫榕轻轻地点了点头,厉祯霖狐狸眼猛张,垂在身侧的手举起又放下。
“那慕云不过是救了你一命,你就要把这次的好机会拱手相让?!”
说着厉祯霖实在是忍不住,抬手敲了敲卫榕的脑袋。
卫榕叹了一口气:“我知道这次的文会多重要,但是慕云的水平不差,这次受伤十分影响他的发挥,每次我和他在一起看书,我都能感觉到他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那明明受折磨的该是我,我每次想起这些,就觉得十分对不起他。”
她想要复仇,想要一鸣惊人,想要武安侯府尽快的在盛京中站稳位置,可是她做不到踩着无辜之人的身体去做成自己想要的事情。
“好!好!竟然看不出你卫榕还有这么高的觉悟!”
厉祯霖恨铁不成钢的戳了戳卫榕的额头。
卫榕皱眉,有些不解的看向他:“明明是我参见文会啊,可厉公子为何要怎么激动呢?”
“我……”
厉祯霖罕见的喉头一哽,他恶声恶气的对着卫榕吼道,“是你说要我保护好武安侯府!这次的文会你若露出头角,那武安侯府就会尽快的强大站稳脚跟,那我到时候不就省力了吗!谁能想到你竟然这么的不争气!”
“原来厉公子是这样想的。”
卫榕笑出声来,“你放心,就算是这次文会我没有露头角,没有让大家认识我,以后也多的是机会。”
说完她朝着厉祯霖揖手,转身离开。
“愚蠢!”
厉祯霖看向卫榕的身影,狠狠的唾弃一口。
“难道你就没有想过,为什么刺杀之事会那么巧的发生在那个时候吗?”
卫榕猛地停住脚步:“厉公子什么意思?”
厉祯霖冷笑:“为什么慕云要帮你挡剑?什么时候慕云和你的交情到了为你舍命的地步?为什么刺杀一事偏偏发生在你和慕云在一起的时候?”
卫榕脸色陡变。
厉祯霖哼笑一声:“愚昧,傻子,轻易的就被假象……”
“厉公子的意思是,刺杀一事是慕云指使?他让人去杀我,再故意的为我挡剑,就是为了和我交好?”
“看来你还不傻,有救。”
“厉公子!”
卫榕忽然厉声道,看向厉祯霖的眸中充满了怒气,“慕云是我的朋友,我不允许你这样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