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没关系吗？”秦正雄重重的哼笑一声，“我听人说，那日在燕山，你也在场是不是？”
“是，”
卫榕指了指自己的腿，“那日秦公子还甩了我一鞭子，致使我受伤，如今走路都不利索。”
“那定是不小心了。”
秦正雄毫不在意道，“本官很是怀疑，你出现在燕山的目的。不久之前，秦子昂和你产生了些不愉快，你说不定怀恨在心，买凶杀人也不一定，本官说的对不对？”
“不对。”
卫榕冷笑，“我和秦公子即使是发生过不痛快，可陛下也已经处置过秦公子，我若去报复，那不就说明我对陛下的决定不满吗？我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去忤逆陛下的意思。但相比之下，秦公子就比我勇猛多了，他可是对我怀恨在心，这一鞭子就是最好的证明。”
“按照你的说法，这是秦子昂有意伤你？正好，这里的几个人那天与秦子昂同行，让他们说说，当时的情况到底如何，秦子昂有没有对你挥鞭子！”
说着，秦正雄手指点了一少年，紧紧盯着他，“你说，秦子昂到底是不是故意伤害卫家小公子的，你可要给我看清楚，这里是顺天府！不是别的地方！”
少年打了一个颤栗，他吞咽了一口口水，飞快的朝着卫榕看了一眼，立马避开她的目光，朝着秦正雄道：“没有！秦公子不是故意想要伤卫小公子的，那只是不小心而已！”
卫榕心中冷笑，就知道会这样说，秦正群这恐吓人的手段还真是一流啊。
“那日我去燕山，是跟我大哥一起去的，本意是想去跑马，谁知道竟然目睹了秦公子坠崖的经过，当时我还听见了一句话呢，不知秦大人有没有兴趣知道？”
“说。”秦正雄冷声道。
“那，这可是秦大人你要我说的啊，我说了之后你可别后悔。”卫榕轻笑一声，眼神意味深长。
秦正雄一怔，继而更加生气，这人都在自己面前了，竟然还那么的放肆！不知天高地厚！
“你说来听听，本官可什么都不怕！”“好！秦大人好气魄！”
卫榕笑着拍手，“那我可就说了，那日秦公子‘无意’挥鞭打向我之后，他可亲口说，让我以后不要仗着恭靖王府撑腰，就万事大吉了，虽然我不太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吧，但是我还是能听懂一部分的，秦公子这不就是在内涵前段时间在殿上的事情吧，秦公子本意是想找人收拾我，结果却误打误撞得罪了厉公子，被厉公子一气之下扯到了陛下面前，他不敢得罪恭靖王府，就把这口恶气放到了我身上？我是招谁惹谁了呢？我明明是受欺负的那一个，怎么倒成了嫌疑凶手了呢？“
秦正雄不敢直视卫榕的目光，心中咒骂自己那短命的儿子，你说你，打人就打人，废话那么多做什么！
“竟然还有此事？”
厉祯宁皱起眉头，“祯霖，这盛京之中竟然还有人敢对你下手？”
“王兄你有所不知，那日如果不是那群人误把我当成了卫小公子，这如今啊，说不定你就见不到卫小公子了呢。”厉祯霖叹了一口气。
厉祯宁站起身来，走到卫榕身边，朝着堂上的秦正雄看去：“秦大人的意思是，卫小公子因为先前秦公子诋毁武安侯府的事情怀恨在心，所以这才下手报复，那按照你的意思，秦公子找人对付我弟弟，那我弟弟是不是也怀恨在心，这次秦公子遇害的时候，是不是我恭靖王府也有嫌疑！”
“不敢不敢！王爷你和这卫榕不一样！”秦正雄慌张说道，谁不知道这盛京之中，厉祯宁是有名的护短，要是这件事怀疑到了厉祯霖的身上，这恭靖王非得闹到陛下面前去不可！
“不敢？”
厉祯宁摇头，脸上带着寒意，“我倒是觉得你敢的很！祯霖，把卫小公子带去看大夫，既然卫小公子的伤，秦大人不管，那我们恭靖王府管！这秦子昂的事情，你们两个不用的担心，这里有我，我看谁敢给你们乱扣罪名！”
厉祯霖欢快的应了一身，过去拉卫榕：“走吧。”
卫榕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让厉祯宁一人在这里面对那秦正雄。
“我们在这里，只会妨碍王兄。”
厉祯霖轻声道，迎着卫榕诧异目光，把她带出了顺天府。
“王爷！你这样做，可是忤逆陛下的意思？！陛下说此事全权有我处理，您只是个旁听的，怎么能插手！”
秦正雄大怒，指着厉祯宁大声说道。
此时厉祯宁脸上的温润儒雅已经全部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上位者的森严，不怒自威。
“陛下确实让秦大人全权处理此事，但是没有说秦大人可以制造冤假错案！你怀疑厉祯霖，怀疑卫小公子，下一步是不是要怀疑那慕府？！就因为那坊间莫须有的传言？莫非你是心虚，认为你秦家确实做了对不起慕家的事情，所以慕家才要对你下手？！”
“我……我……”
秦正雄终于慌乱起来，“我何时说过这种话……我没有说要怀疑慕府，我和他们无冤无仇……”
这话他如何敢认！如果认了，不就相当于承认了秦家对慕家行了卑鄙之事，贵妃之位是她女儿从慕家手中抢来的？！他已经没了儿子了，秦家已经屋后，他又怎么舍得让惟一的女儿出事？！
厉祯宁扫过一眼面带慌张的秦正雄，冷笑道：“没有最好。知道秦大人你丧子之痛难以承受，但身为我大梁的官员，凡事都要讲究个证据！你怀疑卫小公子报复，但你想想，武安侯府目前的境地，卫卫家的人敢对秦府下手吗？再来，你怀疑厉祯霖，难道你是觉得我厉祯宁管教胞弟无方？！我从小把厉祯霖抚养长大，太后在世的时候，每次见到厉祯霖，都得夸他一句懂事，赏赐的东西更是不尽其数，你说厉祯霖报复你儿子，这和打我的脸有什么不同！”
“王爷！”
秦正雄扑通一声跪下来，声嘶力竭道，“下官糊涂了！下官知错了！”
“我只是说出我的想法而已，秦大人你不要有负担，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你以前如何处置案子，如今就怎么处置，我只是个旁观的，左右不了秦大人断案。”
厉祯宁弯腰把秦正雄扶起来，很是语重心长的说道。
“下官明白！下官明白！”
秦正雄痛哭流涕说道，面上一片惶恐，心中却是怒恨交加。
好一个厉祯霖，怎么以前看不出竟然这么无耻！果然这厉家的兄弟俩都一样！
卫榕，厉家兄弟，这笔章他定当时刻记在心里！子昂的死，一定跟他们脱不开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