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齐来给卫榕准备的宅院不大,或许是考虑到只有卫榕和书乐二人,一座普通的一进宅院,但胜在精致。
在进去这座宅院之前,厉祯霖终于放开了卫榕的手,在卫榕诧异的目光中,他沉声道,“等我一下。”
说着不等卫榕问他要去做什么,他一个跃身飞到了屋檐上,几下跳跃之后没了踪影。
卫榕没太在意他去做什么,此时院子门口只剩下了她和书乐,这让她感到十分的尴尬。
“咳咳咳……”卫榕鼓起勇气,朝着书乐看去,笑的干巴巴,“这厉公子行事还真是不拘小格啊,说飞檐走壁就飞檐走壁,也不怕吓到人……”
书乐盯着她看了一会,忽然扑哧笑出声来,“二少爷,您不用这样,对于你和厉公子之间的事情,我是真的没有看到,我也不会好奇啊。”
卫榕一怔,笑的更难看了,“你……你若是有什么想问的,就直说吧,我会告诉你的。”
书乐只是笑,没有答话,
很快厉祯霖回来,身上的衣服有些褶皱,卫榕此时已经恢复自然,看了一眼厉祯霖的衣裳,皱眉道,“你是去捉鸟了吗?”
“是有几只讨人厌的东西,我去清理了清理。”他意味不明的轻笑一声,伸手推开了面前的院门,率先抬脚走了进去。
卫榕顺着他的目光朝屋檐上看了看,心底一沉,难道周围有人要监视他们?
等进了房间,书乐以去厨房做饭为由,快步离开。
卫榕倒了两杯茶,一杯放到厉祯霖手边,问起刚才的事情。
“是乔齐来的人,他在试探你独身一人留在上京,到底是凭借着什么。”厉祯霖淡淡说道,端起茶杯来轻啄一口。
卫榕沉默,乔齐来此番作为,倒是和他在登宝殿上时的亲热形成了绝对的反差。
看上去是真的令人恶心。
“你晚上住在这里吧,”卫榕不想再说关于乔齐来的事情,转移了话题,“我和书乐去住另外一间。”
闻言厉祯霖微微挑眉,“你和书乐说了?”
卫榕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说?说什么?”
“你的身份,若是你没有说,你以一个男子的身份和书乐住在一间房里,这算是什么事?”厉祯霖加重语气,听上去有些森森然,“难道你觉得你给我惹下的桃花债还不够多吗?”
卫榕瞪大眼睛,只觉莫名其妙。
“你不要随便给我扣帽子,我什么时候惹下桃花债了?”
这么多年,她一直都是洁身自好,从不摘花惹草,对于女子,她更是克己复礼,比一般的男子还是矜持疏远三分,这样也算的上是桃花债?
厉祯霖哼笑一声,眼神变得意味深长,“桃枝呢?你在盛京里那位做生意的朋友呢?一个女子肯留在你的身份,帮你挣钱,帮你解决掉你不方便插手的事情。说起桃枝的才貌,她都是数一数二的,为何偏偏要屈身在你的身边呢?这个问题你就没有想过吗?”
“那是因为我救过桃枝!”
卫榕叹了一口气,“你为什么就不能想的简单一些呢?”
偏偏要将事情说道男女之情上来,难道男女之间就不能有纯洁的友谊吗?
“有吗?”厉祯霖反问。
“难道没有吗?”卫榕皱眉。
看着卫榕如此认真却又傻乎乎的模样,厉祯霖心中叹了一口气。
“罢了,这件事以后再说,我想知道关于王麟的事情,你打算接下来要怎么办。”
听到厉祯霖说起这件事,卫榕脸色微变。
片刻后,她将王麟带着自己去佛堂,去看常婳的人和大楚人做生意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厉祯霖,事无巨细。
厉祯霖听后,沉默稍许,“这么看来,王麟似乎是想要避开和卫小将军的关系,但是又亲自带你去看他为大梁将士所建的佛堂,这看上去似乎是有些矛盾的,但是仔细想想的话,却也有几分道理。”
“什么道理?”卫榕赶紧问道。
厉祯霖看了她一眼,手指点了点茶杯,卫榕瞪了他一眼,拿起茶壶来给他满上。
厉祯霖满意一笑,这才道,“王麟当年如果真的是欺骗卫小将军的那个人,那他和卫小将军之间的关系定是和我所查到的一样,卫小将军叱咤沙场多年,不至于连面对敌军时的警惕都没有,他一定是非常信任王麟。按照王麟现在的做法看来,他心中对卫小将军是有愧疚的,觉得他不配做卫小将军的朋友,但是他又回避这件事,不想被人提起,但是鉴于你是卫小将军的亲人,他又想要让你看看,他对卫小将军已经在尽力的弥补中,想让他自己好过一些。”
听罢厉祯霖的分析,卫榕久久回不过神来。
怎么按照厉祯霖的说法,忽然觉得那王麟好像是有难言之隐呢?
这个念头刚出来,就被卫榕立刻否定。
“哼,王麟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他怕我伯父,怕我大梁的数万将士,所以现在才做个佛堂,都是做给别人看的!”
厉祯霖嗯了一声,“现在王麟已经被停职,你打算接下来要怎么办,是对他一网打尽,还是要温水煮青蛙?”
听到厉祯霖忽然转移了话题,卫榕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刚才还在说着王麟佛堂的事情,现在怎么就成了怎么处置王麟了?
“二少爷,胡蕴来了。”
就在这时,书乐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厉祯霖应了一声,起身来,“你慢慢想,我出去看看。”
卫榕看了厉祯霖走出去,她在身后的椅子上坐下,心中有些混乱。
还没等她理清头绪,就见厉祯霖很快就走了进来。
“怎么了?”
敏锐的察觉到厉祯霖脸色的不对劲,卫榕忙站起身来,有些紧张的问道。
厉祯霖回视着她,声音低沉。
“不能让你做选择了,卫榕。”
“什么?”卫榕一怔。
“梅公公已经身在清水镇,三日后就会到幽州,武帝让他协助我们出使大楚的任务,同时,”他顿了顿,语气微变,“应该是要处理常婳和楚人做生意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