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心吗？”
厉祯霖扭过头，唇角似笑非笑。
卫榕脸色微变，放下了正在给厉祯霖涂抹药草的手。
“什么意思？”
“没什么其他的意思，只是觉得你很聪明。”厉祯霖转过身去，一副不打算多说的样子。
卫榕沉默几瞬，起身来到厉祯霖的身前，学着他的样子盘腿坐在他对面：“我觉得，我们该好好聊聊，就算是看在你我以前的情意份上。”
厉祯霖垂眸，唇角轻轻勾了勾。
卫榕只当自己看不见，硬着头皮继续说道：“如果你不愿意跟我谈一谈，那我也不会强求，毕竟是我的不对，我不该隐瞒你。”她起身，边道，“我帮你上药，一会慕云他们或许就该找过来了。”
出来的时间这么久，就算是再粗心大爷的心，也该发现不对劲了。
就在她即将站起身来的瞬间，忽然厉祯霖的手握住了她的胳膊，直接往下一拉。
卫榕的身子直直的撞到了厉祯霖怀里。
厉祯霖顺势往后一躺，双手攀上了卫榕的肩膀。
“嘶。”闷哼声在耳边响起。
卫榕一惊，立刻就要起身：“你没事吧？”
厉祯霖抓紧她的肩膀，不让她离开，狐狸眼灼灼的盯着卫榕：“你关心我，是因为我的身份，还是因为我？”
“什么？”卫榕皱眉，“你在说什么？”
这人果真是被打傻了吗？
“为什么你要将书乐推到我身边？”
厉祯霖手掌微微用力，卫榕的身子便下坠几分，二人之间的距离更近了。
卫榕终于觉察出不对劲，她脸色微红，避开厉祯霖的注视，挣扎着就要起身。
“书乐想去大楚，我去不了了，当然就是你带着她去。”
“难道不是你想用书乐来讨好我吗？”
厉祯霖的手像是一双铁钳，紧紧禁锢住卫榕，迫使她撼动不了半分。
“我没有！”
卫榕开始剧烈挣扎，试图用激烈的情绪来掩盖自己的心虚。
“别动！”
厉祯霖忽然皱眉，隐隐露出些许痛苦之色，“我身上还有伤的。”
卫榕立刻安静下来，佯装怒道：“那你把我放开！”
“不放。”
像变脸一样，厉祯霖笑起来，直接用手环住了卫榕的身子，卫榕被迫直接趴在了他的胸膛上。
一低头，就是他俊美的脸。
手下，是他褪到一半方便疗伤的衣衫，些许肌肤正好压在卫榕手下，好像是手心里起了一团炙热的火。
“你……你做什么？！”
卫榕结结巴巴问道，暗暗用力去挣脱厉祯霖的禁锢，可一看到厉祯霖面露痛苦，她便吓得不敢再动。
“卫榕啊卫榕，”厉祯霖忽然叹了一口气，“你说你有心，那你为什么看不出来，为何我会因为书乐的事情对你生气呢？”
“我怎么看不出来，”卫榕迎着他的视线，“你是怪我把书乐当成棋子，把你的心上人当成棋子，你怪我利用书乐，不是吗？”
书乐容貌好，性子好，虽然家世差了一些，但想必厉祯霖也不会在乎这些，若不是因为在乎书乐，他怎么会跟着自己生气，自己和他也算相识了一年多栽，厉祯霖是第一次对着自己生那么大气，说那些讽刺令人伤心的话。
“我把书乐当成心上人？”
厉祯霖反问一句，有些好笑，“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难道不是事实吗。”
卫榕冷哼一声，别过眼不再看厉祯霖，神态带着些怒意，还有些委屈。
为了一个女子，就有跟自己割袍断义的架势，竟是不知厉祯霖原来是这种人，以前因为常婳，他也从未这样过啊。
真是心寒，真是令人失望，为常婳感到不值。
“真是，”厉祯霖无奈又好笑的摇头，“看来我是说对了，你是真的没有心，起码你的心从来都没有放在身上过。”
又说自己没有心，没有心谁陪着他在这里冒险？！
卫榕张嘴就要怒斥，却感到身子一轻，厉祯霖已经扶着她坐了起来。
“有些沉，让我歇歇。”厉祯霖拍着身上沾染上的草屑说道。
卫榕沉默几瞬，幽幽开口：“你说谁沉？”
厉祯霖抬头看了她一眼，目光中闪着狡黠：“难不成刚才趴在我身上的，是只猪吗？”
“你才是猪！”卫榕气急，张牙舞爪的朝着厉祯霖就打了过去，“你怎么这么过分！一会说我没有心，一会说我是只猪！我到底做了什么这么惹你讨厌！既然你这么不喜欢我，那你就去找书乐啊！”
刚才还在嘻嘻哈哈和卫榕打闹的厉祯霖，不知怎么脸色忽然一变，眼神深幽如不见底的深渊，危险湖蓄势待发。
卫榕一怔，立刻噤声不敢说话。
“为何不去找书乐？我为何要去找书乐？我当初为什么要帮书乐难道你不知道吗？”厉祯霖摇头，似是失望至极，“卫榕，我说你没有心，你觉得我是随口说说的吗？你h知道我自从认识你之后都经历了什么吗？”
“升官加爵，好事连连？”卫榕试探问道，见厉祯霖的脸色又有变化，她赶紧道，“这是你刚才说的！我只是重复你的话而已！”
就在王五被厉祯霖制服之后，厉祯霖回头对着卫榕说的。
“我说了那么多话，莫非你就记住了这一句不成？”厉祯霖被气笑，“我知道你是女子的身份，要比你想象的早的多。”
卫榕大惊，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人。
脑中飞思索自己是在什么地方露出了马脚，她一直都在厉祯霖面前隐藏的很好啊，他到底是怎么发现的？
难道是厉祯宁？不可能，王爷说了帮她保密，那就一定会遵守，王爷不是那种出尔反尔的人。
但……厉祯霖是他的亲生弟弟啊。
卫榕心神一颤，难不成，还真是厉祯宁？
“别猜了，”看着卫榕纷变的脸色，厉祯霖心情好似好了一些，他狡黠一笑，“你是永远都不会知道的。”
卫榕：“……”
“以后，”厉祯霖握住卫榕的手，似是感慨，又像是乞求，“别再把书乐推到我身边来了好不好，我的心不在她的身上，就算你强行把她塞过来，那又有什么意义，不也是白忙活一场吗？”
面前的厉祯霖是从未见过的模样，那么骄傲的人竟然会露出些许乞求的神情来，以前那么的惊险万分的时候，他都没有对人低过头。
鬼使神差的，卫榕愣愣问道。
“那你的心，在谁身上？”
就见厉祯霖忽然一笑，俊美的脸庞像是万物复苏，带着勃勃生机，无限温柔和希望。
“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