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慕云也立刻拉着卫榕躲在了一边的院墙下。
“怎么了?”
卫榕朝着厉祯霖看去,就见他正死死盯着某处,整个身子一动不动。
难道是王麟的人追来了?
卫榕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把手搭在了自己另一只腕上。
“哈哈哈,”
一阵笑声从暗处响起,带着些许熟悉。
卫榕皱了皱眉,想要侧过耳朵去仔细听,却忽然感到一阵凉风从自己背后划过,像是有什么东西贴着自己的脖颈过来了。
“小心!”
慕云一声惊呼,使劲扯过卫榕的胳膊,卫榕被他狠狠的推到了对面,脚下几个踉跄,差些倒在地上。
与此同时,一把匕首“砰”的一声插在了她刚才站着的地方,刀柄摇摇晃晃,潮湿的墙皮噗噗往下掉。
慕云胸膛剧烈起伏,脸上还带着慌张后怕。
一直注意着这边的厉祯霖放下了抬起的手,再次朝前看去。
“滚出来!”
他低声喝道,带着震怒。
一阵迫人的沉寂过后,忽然那声音再次响起。
“你想干什么!来之前你怎么和我说的!不对她下手!你非要气死我是不是!”
这次,声音更加清晰,卫榕也终于听出了这声音的主人。
她忙上前两步,“袁烈?!”
慕云面露惊愕,袁烈?!
厉祯霖面色越发冷冽,他站在卫榕面前,挡住她半个身子,“袁烈,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哎呀!”
一个灵活的身影翻过院墙,在厉祯霖面前站定,“本来我是想给你们一个惊喜的,谁知道……”
袁烈面露难堪,转头朝着院墙后怒道,“还不快给我滚出来!”
卫榕好奇的朝着那边看去,听刚才袁烈话的意思,似乎想要伤到自己的另有其人?
半晌之后,脚步声响起,有人从院墙后走了出来。
是一个唇红齿白的小小少年,看上去和胡小豆差不多的年纪。
“这是……”卫榕朝着袁烈看去。
袁烈一把揪住小少年的领子,把他带到卫榕身边来,小少年对着卫榕露出怨恨的眼神,卫榕一怔。
“这是我义父收的徒弟,我义父出事之后,他就不知道去了哪里,我这才刚把他找到,还没来得及说清楚实情,他就对你下了手,真是对不住啊,卫榕,你没事吧?”
袁烈抱歉的对着卫榕说道,抓住她来就要查看她有没有受伤。
“啪!”
厉祯霖一把握住袁烈的手,面无表情道,“她没事。”
袁烈的手被厉祯霖扔开,他也不恼,嘻嘻哈哈的笑起来:“那就好,那就好!”说着他忽然朝着小少年的脑袋咣当拍了一下,“还不快给卫大人道歉!小兔崽子!”
小少年怒瞪卫榕,恨意更重。
卫榕有些尴尬,刚要说话缓和几句,就听那小少年喊道。
“我才不要!这个人就是害死我师父和众多师兄弟的罪魁祸首!我要给我师父报仇!”
看他那架势,要不然袁烈揪住他脖子,他就要朝着卫榕扑过来了。
“从哪里来的小鬼,这么聒噪。”
厉祯霖斜睨小少年一眼,不耐烦道。
小少年脸色一变,猛地朝着厉祯霖看去,“你……”
“你给我闭嘴吧!”
袁烈眼疾手快的一把捂住小少年的嘴巴,在他剧烈挣扎之际,直接抬手在他脖子上狠狠一掌,小少年眼皮一合,没了意识,昏倒在了袁烈的怀里。
“真是不好意思,”袁烈不好意思道,“阿水年纪小,不懂事,我会好好和他解释清楚的。”
阿水,大名袁水,是袁仁收的最后一个弟子,在袁仁出事之后,他因为年纪小,身子小,被府中的人冒险送出了府,这才保留了一命,因为吓坏了,不敢出来见人,所以袁烈在上京中找了他那么就都没有发现他的下落,这次回来,还是他偶然见遇到这小子正在酒楼里偷东西吃。
“昨晚你就是因为他才没有回宫。”
厉祯霖看了袁水一眼,就不再看他,直接朝着袁烈问道,说的却是肯定的语气。
袁烈点了点头,“毕竟是最后一个小师弟了,我唯一的亲人,不能不管吧。”
昨夜他看到袁水在泔水桶里捡东西吃,心都快碎了。
“以后这种事,下不为例。”厉祯霖冷声说道,袁烈赶紧点头。
“乔国忠的事情怎么样了,”厉祯霖问道,“昨夜乔齐来要你去解决了乔国忠,你办的如何。”
袁烈讽刺一笑,“那个乔齐来,就会窝里横,昨夜被乔国忠吓的屁滚尿流的份,还要我去杀了乔国忠,就像是乔国忠死了后他就不会被人谋害了一样、我没有他那么傻,我没有动乔国忠。”
乔国忠没有死?卫榕心中想到。
“我把他暂时安置在了一处农院,天牢里我也安排好了可以代替他的人,不会有人发现。”
卫榕听得又是一怔,朝着厉祯霖看去。
他到底瞒着自己,在暗处做了多少事情啊。
“好。”
厉祯霖点头,“现在时辰不早,王麟又去了乔齐来的寝宫,估计是得知了昨夜我们在乔齐来的寝宫的消息,过来抓人的,你现在立刻赶过去,不要被发现。”
“是。”
袁烈立刻点头,将倚靠在自己身上已经昏迷过去的袁水抱起来,看了看厉祯霖,又看了看卫榕,最后将视线落到慕云身上。
“慕公子,麻烦帮我把袁水带回客栈吧,晚上我过去,这段时间就先麻烦你了。”
卫榕一个姑娘,他是不能让她抱着袁水的,厉祯霖……他是不可抱的,那就只剩下一个慕云了。
慕云点了点头,上前接过袁水,把他稳稳的抱在怀里。
“多谢。”
袁烈朝着慕云揖手,感激说道。
“厉公子,那我就先回宫了。”
袁烈对着厉祯霖点了点头,抬脚就准备朝着那荒废的农院进去。
看来乔齐来对他是信任至极,连这处密道都告诉了他。
“时候不早了,做好准备。”
就在袁烈即将进门的时候,厉祯霖忽然说了一句,听起来颇为没头没脑,莫名其妙。
卫榕就见那袁烈的身子一怔,回身对着厉祯霖郑重的揖手行礼,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