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绫如同利箭一般朝着暮成雪而去,暮成雪不挡不避,甚至连眉头都不眨一下,直接徒手接住了长绫。
就听见“噌”的一声,长绫直接断成了两半。
“还不错!”璇忘玑冷笑一声飞升而起,没想到起跳的一瞬间,整个人径直摔在了地上。
这一下摔的不重,但璇忘玑却感觉全身骨头都裂了,半响爬不起来,紧接着体内那股不受控制的内力迅速在周身游走,她感觉身体都要爆炸了,马上就要爆炸了!
她猛然喷出一口血,看见已经走到近前的暮成雪和御昭冕,御昭冕望着她的眼神冰冷,似乎完全不认识她,更不要说有半分的怜悯。
“王爷!”她喊道,话一出口她就有些受不住,伸出手才发现,自己手上身上每一寸的血管都快要爆炸,甚至透过皮肤,都可以看到皮肤下流动的血液。
“王爷!”她没有再看自己,盯着御昭冕:“我马上要死了,你告诉我,你心里是有我的对不对?”
御昭冕没回答,身边的暮成雪忽然蹲下身,将手里的几枚银针刺入她的身体。
一个时辰以后,璇忘玑悠悠转醒,第一时间,她以为自己死了,低头看自己的手,发现手臂上的血管已恢复如常,她有些诧异,她还活着吗?
“醒了?”暮成雪端着一碗药,来到床前坐下。
“你,是你救了我?”璇忘玑戒备的问道。
“是啊,我不想的,不过我取走了你体内的功力物归原主,所以救你一命也不算吃亏。”
璇忘玑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身体已经不似之前那么难受了,那一股一直在体内四处乱窜的内力不见了。
可……她觉得好像还有哪里不一样了。
“你散了我的功力?”她怒道。
“对啊,不散了你的功力,我怎么将那一甲子的内力从你体内提出来?我又不是你,我可没有人教我怎么做。”
“你!”璇忘玑抬手就想打暮成雪,一运气发现自己半分力气都无,她现在就和一个普通人都没有两样。
当然也不全是,基本的秘术和巫术还是掌握的,可那些有什么用?那些是杀暮成雪吗?不可能的!
璇忘玑试了几次,累的气喘吁吁靠在床上,仇恨的望着暮成雪。
“对了,不要折腾自己,将药吃了,对你脸上的伤有好处。”
璇忘玑一醒来就感觉到脸上的异样,但是她不在意,即便暮成雪治好她的脸,大不了到时候她再伤一次,她不怕。
“我要见御昭冕!”她说道。
“可以,你将药喝了,我让他来见你。”
璇忘玑毫不犹豫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暮成雪深深的望了她一眼,转身离开,不一会儿门口传来脚步声,仅凭声音,她就能够听出来这是御昭冕。
“王爷!”
屋外,折羡恨不得用手指在暮成雪的头上戳一个洞。
“你怎么想的?她是璇忘玑,你不弄死她就算了,你还给她看脸,你还让御昭冕去见她?以前你还顾忌着她体内一甲子的功力,现在都拿回来了,你怕什么?”
暮成雪将折羡的手指拉下来,说道:“我不是怕,这件事终究有我算计的成分在,若不是我算计了她,这一甲子的功力没有那么容易拿回来。”
她看折羡:“更何况,留着她也许还有用呢?”
折羡瞬间想起了那件事,脸色一僵的说道:“你还是那么想的?你明明……”
暮成雪一把捂住他的嘴,将人拖到角落里去。
折羡怒瞪着暮成雪:“你还想瞒我?风挽棠说过,要夺回这一甲子的功力连她都没有办法,她会的只有天医之术的基本,你这是悄悄学了天医之术,学的比她还深,所以才能拿回这功力的对不对?”
折羡的声音有点压不住,暮成雪气的又将人拉的更远一些,怒道:“你吼什么!”
折羡痛心疾首,骂道:“我恨不得一巴掌将你打醒,你明明刚和我说过你不会去练天医之术,你明明刚说过练天医之术最终会断情绝爱,最终会成为毁灭世界的那个人,你还练!”
“要不然我能怎么办?”暮成雪也怒了,“我怎么样都无所谓,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御昭冕死!”
折羡一愣:“他会死?”
暮成雪环顾左右,四周没有人,既然已经暴露,她也不介意让折羡见到更多。
她一抬手,瞬间周围迷雾起,这个迷雾和风挽棠的不一样,风挽棠的迷雾起的慢,浓烈,而且有味道。
可这次暮成雪起的迷雾,几乎是透明的,无色无味,压根感觉不到。
折羡不是不知道暮成雪会起迷雾,可这……
“御昭冕体内的秘术残留是得靠天医之术解,但只靠天医之术是不够的!你当真以为问天情会因为我哭一哭求一求就救御昭冕的命?你想的太轻松了!”
“可是……”
“折羡,我知道问天情在想什么,他想的是,我见过尝过天医之术的好,我会主动去学,去练,去用,这是人性。我也是人,我也不能免俗。”
她打断折羡已经到嘴边的话,她说:“但是我不后悔,有些东西若是无法守护,那我活着和孤家寡人有什么区别?学会天医之术最后会断情绝爱孤身一人,不学天医之术最后所爱之人必死,那我为什么不学?毕竟学了以后事情还有转机啊!”
折羡问:“那你怎么办?你现在学到哪一步了?现在停下来来不来得及啊?风挽棠不就只学了皮毛吗?你现在开始不要往下学了,这样是不是就不会断情绝爱了?”
暮成雪轻笑不说话。
折羡又道:“不对,我几乎日日和你在一起,这几个月时间,除了那几日被御昭冕弄去寻那宅子,我几乎日日和你在一起,我怎么不知道你练了天医之术?”
这下暮成雪直接就笑了,她说道:“若是能被你发现,这还是天医之术吗?”
她随手散去迷雾,转身要走,忽然被折羡一把拉住手。
“你和御昭冕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