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的对峙就此不了了之,暮成雪他们能说的说了,能做的也做了,好话说尽坏话说完,若方成辉依旧想不明白的话,他们也就没办法了。
第二日清晨,众人各自上马,折羡和情杀要去铁矿,他们带来的侍卫自然是跟着一起去的。
这边暮成雪和御昭冕两个人两匹马打算闯船厂,人是少了一点,不过应该也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风挽棠要回辽东,她有些担心暮成雪,她说:“若不然我和你们一起去吧。终归多个人多个办法,船厂那边可不能硬来。”
那是需要两手准备的,又要想办法智取又要动武,动武不怕,智取,御昭冕和暮成雪都不是会对人低头的人,尤其是自己的小师妹,以前脾气就不好,硬邦邦的,现在修炼了天医之术,脾气就更冲了。
“无妨,”暮成雪含笑,“说软话有什么不会的,即便真的不行,大不了许以重利,再不行就用妻儿老小威胁,敬酒不吃,我就让他吃罚酒。”
一席话说的杀气腾腾,就连折羡都抽了抽嘴角,小声问情杀:“这还是以前与我们去北翟那个暮成雪吗?”
那时候的暮成雪虽然也会杀人,可脾气到底没有现在那么冲啊!
情杀没说话,去看御昭冕,御昭冕笑道:“即便真到要动手的时候,本王也不会让你脏了自己的手的。”
“得,这位还是个无脑宠的。”折羡说道。
情杀听的心烦气躁,驱马上前想要说说什么,就听风挽棠先无奈摇头说道:“王爷,若是连你也这样我倒真不放心了。”
这话虽然是笑着说的,可脸上却没有多少笑意。
折羡忍不住说道:“成雪,若不然你还是和我们去铁矿吧,我觉得让王爷一个人去船厂还不容易出事一点。”
御昭冕是个稳重的人,在没有暮成雪在身边喊打喊杀的时候。
暮成雪忍不住笑了,说:“那不行,他一个人去,万一遇见什么绝色女子始乱终弃我怎么办?”
折羡刚想说船厂连个母的都难找哪来的绝色美女?就听一个声音说道:“我与你们去船厂。”
说话的是方成辉。
昨夜不欢而散以后,方成辉就带着自己的人远远的寻了另外一块地方休息,不与他们在一起。
“我与王爷去船厂,”方成辉扭头看了暮成雪一眼,“公主可要同往?”
这回没等暮成雪说话,折羡抢先一步说道:“那成雪就别去了吧,那船厂都是糙老爷们,她去了还不得被人用眼睛给扒了?”
御昭冕立马怒道:“我看谁敢?”
折羡对着情杀看了一眼,意思是你看吧,我就知道这位遇见暮成雪就是个没脑子的。
情杀压根就不想搭理折羡这个一个劲的给自己加戏的夯货。
暮成雪打量了方成辉很久,目光落在后面跟着走过来的花家众人。
花九小姐的脸色淡淡,推着花老爷子,却没有和花三小姐走在一排,显然经过昨晚的事情以后,这一对姐妹的关系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你不用看他们,晴儿已经答应我了,会和老爷子待在一起,等着我回来。”
这会儿的花老爷子还在昏睡,如今能够睡着对花老爷子来说是个解脱。
花九小姐对暮成雪说道:“我想和你一起去。”
暮成雪皱眉:“去哪里?”
花九小姐还未回答,就听方成辉抢先说道:“我要你去找方从山,他始终是我的兄弟,即便做了再为天下所不容的事情,能够处置他的也只有我,我不能让任何人动他。”
暮成雪皱眉:“他如今身边有花为媒,花为媒虽然别的本事没有,不过照顾保护一个方从山还是绰绰有余的。”
“不,方从山从来对花为媒就无感,他甚至不能和女子有任何接触,一旦……”
方成辉顿了顿,“总之若是他与花为媒生活在一起,他就是死一条路,都不用花为媒动手,他都会死。”
暮成雪有些诧异,转头去看御昭冕,听方成辉的语气,方从山似乎是患有一种不能和女子接触的病?
御昭冕想了想说道:“哲妃身份特殊,她在的时候,襄王一直由她和她的人照顾,她不在的时候,襄王已经大了。”
也就是说那时候已经用不上嬷嬷,身边都是随侍,之后又迅速被冒牌货替代,到底能不能近女色,谁都不清楚。
“辽东大将军府里,好像确实没丫环。”
臧涛是个浪子,是个重欲的,可他女人再多,府里除非必须也没有丫环服侍,至于那些个夫人,个个都躲着不敢出院门,毕竟辽东规矩严,大将军府规矩更严,明眼人都知道,大将军府里,是有两个主子,一个臧涛,还有一个地位不在臧涛之下。
“这是我们家族遗传的毛病。”方成辉说道,“天生不能与女子接触,除非此女是自己命中注定之人,比如说我和晴儿这样。”
花三小姐拉住了方成辉的手。
“所以暮成雪,你帮我将方从山救出来,我替你去船厂破那铁锁链桥,如何?”
御昭冕忍不住说道:“那既然如此,成雪去有什么用?她也是女子。”
方成辉的眼底难得露出恳求之色:“我希望镇国公主可以帮着他看一下,这个毛病能不能治,若是可以的话……”
暮成雪皱眉,这种不能与女子接近的毛病她听说过,这其实说起来不算病,而是存在于骨子里的一种特性,她也不知道怎么治疗。
更何况她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毕竟这样的女子更专一,不存在三妻四妾的可能性。
说着她看了一眼御昭冕,御昭冕被这一眼看的莫名其妙,他做错了什么?
暮成雪收回目光,这位虽然一次接着一次发誓赌咒说自己决定不会花心,但是作为女人总是不放心的。
还是方成辉这样比较好。
御昭冕这会儿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了,他简直哭笑不得,小声的与暮成雪说道:“我心里可从来只有你一个,若不然这样,你将我阉了,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