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跑来禀告的时候,御昭冕和暮成雪刚刚躺下,一地的狼藉,床上也是春光无限,被人敲门的瞬间,御昭冕就冲去门口,轻声问道:“什么事?”
门打开的太快,侍卫连第二声都没有来得及敲,就见到了御昭冕放大在眼前的脸。
他楞了一下,注意到这位上半身光着,只在下半身穿了一条亵裤,赶紧低下头。
“万人坑那边发现一个新的密室,我家将军请王爷过去看看。”
侍卫声音不大,全程低着头不敢抬,说完话以后就后退一步,总有一种自己会被打死的感觉。
御昭冕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他说道:“你回去和你家将军说一声,就说本王和公主很快就来。”
侍卫赶紧应了一声退下,御昭冕这边关了门重新回到床上,睡眠一直很浅的暮成雪已经朦胧的睁开了眼睛。
“怎么了?”她问道,声音有些闷闷的,显然虽然醒了,脑子却还是糊涂的。
“萧清河派人来说,地下又发现了一间密室。”
暮成雪闭上眼睛,她刚醒,呼吸有些重,半响以后睁开眼睛说道:“里面有什么?”
御昭冕摇头:“不知,只怕他们也没有下去查看,第一时间就来通知。”
暮成雪勉力坐起来,用被子挡住自己胸前,又似乎反应过来什么,脸上慢慢的浮现可疑的红晕。
她瞪眼看御昭冕,御昭冕有些好笑,两人都不是第一次坦诚相见了,这位却依旧那么羞涩。
“去,拿上你的衣服,去那边换衣服去。”暮成雪指着一个角落,那在床的另外一边,远远的有帷幔隔着,瞧过来瞧的不真切。
御昭冕低头瞧地上自己的衣服,与女子的肚兜被丢在了一起,暮成雪不善女红,她的衣服大部分都是买的,又或者是御王府的绣娘做的,里衣则是出自暮三小姐之手。
可当初暮家事情发展的太快,暮三小姐没来得及给暮成雪做几件衣服就被人算计了。
不知道暮三小姐如今怎么样了?
御昭冕收回思绪,捡起那肚兜,那肚兜上不似寻常女子似得绣着花鸟虫鱼,反而是山峦大海,看的御昭冕眨了眨眼睛,欲仔细看的时候,被暮成雪一把夺了过去。
女子用被子将自己整个包起来,睁着一双大眼睛娇嗔的瞪着他,一只手死死的捂住被子,一只手则捏着那肚兜。
御昭冕看的眼热,顺着那肚兜往上看,看到女子那雪白晶莹的手臂,肩膀,以及那深深的锁骨,锁骨上有黥纹,可在这大好春光下,黥纹也打不下他心里的燥热。
他上前一把就连人带被子将暮成雪抱了起来,暮成雪一声惊呼,手忙脚乱,肚兜还在手,被子却散落在地。
“娘子,为夫不服,咱们再战一场!”
……
李梅生之前被萧清河看的心里发虚,这会儿还在心虚,萧清河笑而不语,示意侍卫们都后退一些,咱们的镇国公主在这事情上脸皮薄,总得给她留点面子。
他拉起暮成雪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亲,接受到暮成雪瞪过来的目光,才满足的笑。
经过了这次,他才明白那句古话,什么叫做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
“以后你若是生我的气,你就往死里折腾我,我若是生你的气,那你就让我折腾,直到我消气为止,好不好?”
御昭冕这话是附在暮成雪的耳边说的,呼吸都喷进她的耳朵里,暮成雪忍不住脸红,想起了这过去的一个晚上,御昭冕每当情动,就这样趴在她的耳朵边上,低低的喊着:“暮成雪,暮成雪!”
她全身燥热,狠狠的踩在御昭冕的脚上,这一位吃痛却也不生气,捏了捏她的手,将人拉的离自己更近了一些。
而边上的人这会儿若是再瞧不出端倪就是傻子了。
此时众人站在吊绳搭建的台子之上,台子由吊绳牵引着慢慢的往下,李梅生的视线往台子的边缘扫了一眼,若不是太高他轻功又不够好,恨不得自己跳下去算了!
暮成雪自然也注意到了,再踩了一脚御昭冕,外加一个死亡眼神,将还想说荤话的御昭冕瞪的闭了嘴。
气氛尴尬,好在安静下来以后,能够听见地上和地下矿工忙碌的声音,只需要一会儿,大家就被声音吸引了过去。
暮成雪忍不住问道:“他们这是在唱的什么?”
在场一共五个人,李梅生萧清河肯定是答不上来,御昭冕更是不清楚这些东西,最后还是陈虎回答说道:“是矿工号子。”
号子?
“矿工苦,开山的时候,炸出来那些大石头,可不是一个人就能抗的了的,那时候就需要架上板车,然后用人力拉着走。”
炸山以后一片狼藉,不可能让马过来拉车,毕竟在这个世界上,真要比的话,一匹良马可比矿工值钱多了。
“所以需要喊号子,鼓劲的同时,也可以调整步伐,免得用劲不均匀,车拉不起来的。”
暮成雪若有所思的点头,李梅生好奇问了一句:“那这会儿他们又不用拉车,怎么唱号子?”
陈虎笑了,“他们高兴,能够吃上饱饭,还没有人日日站在身后抽着他们,逼着他们前进,他们高兴。”
所有人默然没有说话,矿工所求的只是温饱和不受折磨而已,可在他们来之前,他们这个简单的要求不但不会得到满足,最终的结局还是注定的。
“回头放了他们的奴籍,让他们回去吧。”暮成雪忽然说道,“至于其他的人,以后也管饭,管暖,别的我能做的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