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成雪就是笑:“我什么时候控制过你?”
花为媒喊的疯狂:“要不是你,我怎么会杀了臧涛,我怎么会和你去辽东,我怎么会差点杀了从山,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是你一直想要控制我!”
说着她忽然调转长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一双眼睛充血,整个人显得非常疯魔,她喊道:“你别想再控制我,我宁可死,也不愿意再被你控制。”
花九小姐明显被这场景吓坏了,直接躲去了暮成雪的身后,而方从山一双眼睛却瞪的更大,若不是他不能说话,他一定会大喊:“暮成雪,杀了她!”
相比被花为媒困在这里,他宁可落到暮成雪的手上。
可显然他的这个想法成了空,暮成雪只是凉凉的看了他一眼就无任何表示,虽然这一眼让方从山觉得自己已经被看的透彻了。
暮成雪抬起头,对花为媒说道:“放下长剑。”
这话就像有魔力一样,刚才还疯狂的花为媒慢慢的放下了长剑,眼底的癫狂也渐渐消失不见。
“松开他。”暮成雪又说道。
花为媒下意识的将方从山抱的更紧一些,可当她再接触到暮成雪眼神的时候,她还是温顺的将方从山松开了。
暮成雪从挡风的长袍下伸出手,手上捏着几枚银针,她走到方从山的面前,望着眼前的人。
眼前的方从山身子呈现半倾斜状态,口水慢慢的流下来,不能说话,眼底有屈辱和怨毒,他这会儿有千万想要骂暮成雪的话,却一句都说不出来。
暮成雪平静的看了他一眼,迅速的在他身上几处穴位下针,下针的第一时间,方从山是没有感觉的,随后渐渐的他感觉到自己的身子松快了,这和以前他过敏症状缓解以后的放松不一样,现在的放松像是真的纾解,让他从身到心彻底的轻松下来。
渐渐的,他的眼皮能动了,可眼皮千斤重,他压根扛不住,慢慢的闭上了。
“他怎么睡着了?”花九小姐好奇的问道,“前面还一副要吃人样子,这会儿就要睡着了,也是心够大的。”
暮成雪含笑:“他这是累的。”
她将银针收好,起身,看站在一边的花为媒,花为媒这会儿很安静,望着方从山露出甜甜的笑意,暮成雪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然抬手点了对方的三处穴道。
花为媒的身子瞬间软倒,暮成雪抬手一接将人稳稳的放在地上,院子里很干净,看的出花为媒每日都很用心在打扫,这会儿再加上安静的四个人,气氛一时间显得宁静又祥和。
“我能打他了吗?”花九小姐对着方从山摩拳擦掌。
暮成雪好笑的说道:“他都睡着了你打他他也不知道疼啊。”
花九小姐点点头说道:“也是,这会儿打他,手疼的人是我,不划算。”
暮成雪笑着解下了防风的长袍抖了抖,挂到一边晒衣服的杆子上,花九小姐也照着做了,跟在暮成雪的身后亦步亦趋。
“我去做饭,你在这看着他们,还是你去做饭,我在这看着他们?”
花九小姐皱了眉头想了想说道:“我们不能一起做吗?一边做饭一边看着他们不好吗?”
暮成雪望着她问道:“你怕?”
花九小姐点点头:“我怕。”
这位的直白让暮成雪又笑了,“好,那就一起吧。”
方从山再次醒来的时候,夕阳已经慢慢的落下了,鼻尖传来淡淡的饭菜香味,可这香味和之前他闻到过的每一次都不一样,这次的香味很淡,淡到几乎闻不到。
他虽然身世坎坷,可不管是什么时候都没有吃过苦,吃的从来是山珍海味,穿的从来是绫罗绸缎,因着不能近女色,所以他连吃吃食都不得由女子经手,可即便如此,吃久了以后他依旧觉得那些东西入口无味。
可今日这是什么?为什么明明没有多少香味,却让他感觉非常舒适,甚至肚子都有些饿了?
他左右看了一圈,花为媒就躺在离他不远的椅子上,安静下来的花为媒看着就没那么疯狂到令人厌恶了,这会儿的她,配得上祸国殃民这四个字。
而事实上这一位也确实那么做的。
不等方从山收回思绪,远处传来了女子欢呼声。
“终于做好啦,真的不容易啊!”
他抬头看过去,注意到那是厨房里传来的声音,声音听着娇气的很,那是谁啊?
他慢慢的想了想,这才想起了昏迷前的事情,暮成雪带着人来了,三言两语控制住了花为媒,还给自己施了针。
施针!方从山猛然瞪大眼睛,下意识的直起身子,才发现自己这会儿不但能够轻松的坐直,甚至身体也不似之前那般绵软无力了。
这是!
他很震惊,从小到大他看过无数个大夫,用过秘术也试过巫术,甚至也求过问天情,他们都说对自己这个一碰女子就过敏的毛病无能为力,可暮成雪竟然可以给他施针?
他如同被一个惊雷劈中,脑海里出现一个自己都觉得可怕的想法,暮成雪,该不会就是他的天命之女吧!
不可能!
他吓的直接从长椅上摔了下来。
暮成雪怎么可能是他的天命之女?暮成雪是谁?她压根都不能算是个人,她就是个怪物,占据了旁人身体的怪物,这样的怪物怎么可能是他的天命之女?那他算什么?怪物的男人?
绝对不行!
他很愤怒,他很慌张,他绝对不信,他慌忙的从地上站起来,才一站稳他又慌了,来到这个院子里以后他一直都手脚无力,可如今被暮成雪碰了却可以站稳,这怎么可以?
他跌跌撞撞的要往门口走,才走没几步忽然听见身后有一个幽幽的声音说道:“暮姐姐,方从山是不是疯了?”
他的身子瞬间石化,僵硬在那里,他慢慢的转过身子,望见暮成雪和另一名女子手上都是面粉,其中一人的手上还拿着一个擀面杖。
两个人都望着她,那名女子见他望过来,忍不住问了一句:“他现在疯了,那我还能打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