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惜婼端起茶杯给严青霖倒了一杯,又给自己到了一杯。
喝茶,听曲儿,鸟儿在耳边叽叽喳喳,偶尔还可以听到严青霖跟着收音机里的曲调哼几句,何等的闲暇恣意。重生以来,阮惜婼第一次感受到了真正的放松。
听着严青霖在跟着曲调唱,阮惜婼一杯茶喝尽,不知何时已经睡了过去。
严青霖见状,便让环姨拿来一条毯子盖在阮惜婼身上,悄悄的把收音机关了拿进房间。
严景承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洒满阳光的园子里,女孩躺在躺椅上,旁边鲜花怒放,鸟儿歌唱。女孩呼吸的节奏带着毯子也一上一下的轻微起伏的,很是可爱。
严青霖看严景承来了,把他叫进房间。
“景承啊,惜婼是个好孩子,我希望你好好对她。浅落虽然也是个好孩子但是定性太差,哎~担不了这个责任啊。”严青霖背对着严景承,语重心长的说。
“我知道。”严景承点头。
“听说浅落今天去景瑜了?去干什么了?”严青霖看着严景承。
“明天的晚会我打算带惜婼去。”
“你带惜婼去?”严青霖面上的震惊之色掩盖不住。
严景承可从来没有带阮惜婼出席过公共的场所啊!就连他们结婚那天也只是简单的公布了一下,连婚礼都没有举行。这是严景承答应娶阮惜婼的条件,没有婚礼。
“嗯。”严景承点头。随后便将他想让阮惜婼进公司的事告诉了严青霖。
严青霖点点头,“也好,让小婼早接触接触,以后也不至于会手忙脚乱,应付不来。”
“爷爷,以前是我不对,往后我会好好对小婼的。”严景承向严青霖保证。
严青霖拍拍严景承的肩膀说到:“你是我带大的,我当然知道你的性子。只是感情的事我怕你会分不清啊。”
“小婼是你奶奶去世前亲自选的人,我谁都可以不信,但是你奶奶的话我不能不信,你明白吗?”
“景承明白。”严景承应。
严景承再次来到园子里时阮惜婼还没醒过来,严景承小心翼翼的走到女孩面前蹲下,看着阮惜婼安静的睡颜。
阳光撒在女孩脸上,连皮肤上的微绒毛都看得一清二楚,女孩微嘟着嘴,睡的香甜。
睡着了倒是很安静。严景承心想。
仿佛是感受到了严景承身上与生俱来的气压,阮惜婼轻哼了一声辗转醒来。
“你怎么来了?”阮惜婼还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懵懵懂懂的,甚是可爱。
严景承见此竟有中想把她抱进怀里的冲动,但是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来接你回家。”严景承一双黑眸紧盯着阮惜婼的脸。
阮惜婼揉揉眼睛,伸了个懒腰,好久没有这么轻松的睡一次觉了。
前世,她年纪轻轻就搭理温腾,晚上熬夜是常有的事,还要提防对付那些狡猾的董事们,后又被古雅送进精神病院,每天遭受精神的折磨,重生后,又要思前想后,生怕走错一步就全盘皆输。
难得闲暇又安心,这下她彻底醒了,仿佛重新活过来了一般。
“小婼,起来啦。”严青霖从房子里出来。
“嗯,爷爷。”阮惜婼笑着回应严青霖。
女孩笑容炽热,灼伤了身边人的心。严景承这一刻在心里暗暗发誓,他一定会保护好这个笑的!
“来,吃饭。”严青霖招呼阮惜婼。
阮惜婼拿起身上的被子跑了过去。
饭桌上,严景承给阮惜婼夹了一个鸡翅,阮惜婼正打算拒绝但是看着严青霖笑着的脸又突然觉得不好意思了,只好接下。
“这就对了嘛,这才是夫妻该有的样子。”严青霖看着两人的目光满是慈爱。
“小婼,你看爷爷也一大把年纪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严青霖见两人都看着自己,后面的话突然就说不出来了。
“好好好,不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严青霖妥协了。“爷爷是想说,小婼啊,你看爷爷什么时候能抱上曾孙呢?”
严青霖虽然是笑着说的,但是严景承两人听完面色都有点不自然。
“不急,爷爷。”阮惜婼反应过来,笑着回。
严青霖当然听出来,两人的关系恐怕还是不好,就没在继续问,只是哈哈一笑便便带过了这个话题。
严景承听此,心里竟闪过一丝失落,她还是想着要离婚。
饭过后,严景承把阮惜婼送回家就打了电话给林杰。除了林杰,严景承还真不知道找谁去说。
“怎么回事啊,朋友?”林杰对严景承真的无语了。“你怎么还把穆浅落给掺和进来了?”本来撮合严景承这个大直男和阮惜婼就已经很难了,这下又掺进来一个穆浅落,林杰简直就是一个头两个大啊!
现任遇前任,偏偏老公和前任一直有联系什么的最狗血了。
“你要是真的想和小惜婼好好的就别再招惹其它女人了。”林杰表情严肃“你要知道,女人都是有嫉妒心和占有欲的,你要是真的把她对你的希望消耗没了,那你就完了,神都救不了你。”
林杰拍了拍严景承的肩膀。“懂了吗?兄弟。我可是把我的毕生绝学都交给你了。”
严景承点点头。
严景承驱车赶到柘苑的时候,柘苑的灯还亮着,隐隐约约还可以看到楼上那个纤细的身影,严景承并没有打算上去,只是把车子停在一个隐蔽的阴影处。
对阮惜婼的感情他要好好思考一下,严景承打开车门走下车,点上了一根烟放在嘴边,明灭可见的一个红点在黑暗里发着光。
过了一会儿,楼上的灯灭了,阮惜婼已经睡下了。严景承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头来继续抽烟。
他想了很多,想到了过去阮惜婼对他亦步亦趋的跟随,想到了他和穆浅落的小时候,想到了阮家,穆家和景瑜的未来,想到了今天严青霖给他说的话,又想到了阮惜婼安静的睡颜和干净的笑脸。
良久,严景承掐灭了最后一根烟,上了车,离开。
阮惜婼,我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