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不是个见过大世面的人,此时张叔正坐在正前方的位置上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周围还有那么多人也在议论着自己,一时之间,小李的下半身差一点没把持住。
他低着头,蜷缩着的身体在微微抖动,寻常人一眼就能看出小李十分害怕,但周围的人都不知道这一副场景到底是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来为他们解答。
有些人看着管家旁边的小厮,可换来的只是摇头。
“张叔,你们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这气氛要弄得这么僵。”旁边一个大汉实在不解,便先一步开口。
张叔自然是听到了,但没有回答也没有去看是谁在说话。
“小李!说,你背后的人是谁?”张叔突然的开口吓得小李一激灵,身子抖动得更加厉害,他想为自己辩解些什么,但始终开不了口。
张叔见小李不回答,站起身来,将周围的人训试了一遍,然后盯着小李边走边大声开口说:
“众所周知,我们傅府家规甚严,这个小李,居然敢偷听!是我将气氛弄的这么僵吗?偷听是什么下场,大家应该心里清楚!”说完,张叔极具威严地扫视了一圈。
此话一毕,周围的呜呜渣渣的声音便响起,更多的话语是不相信。
张叔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像是小李坠落到大海里喘不过气来,那双鹰一般的眼盯着小李仿佛想将他戳出一个洞。
“小李,你可认错?”
小李忙将身子转向张叔所站着的地方,不断的磕头,嘴里说着:“我认错,都是我的不好。”
张叔对小李的回答以及行为很是满意。“好,只要你肯说出你的幕后主使,我便饶了你这一次,只要你下次不在犯,我一定好好对待你。”
小李自然是想说,但碍于自己两边都不好得罪,他选择的闭口不应,虽然肯定是要受些皮肉之苦。
张叔见小李再一次不理会自己,顿时大发雷霆。“来人!给我杖责五十。”
小李心中一凉,旁边的人也倒吸一口凉气,杖责五十就算不会死人,也会打开花,那下半辈子跟个废人又有什么区别?
大家跟小李的交情也不错,觉得小李平常的为人也不算太糟糕,于是有些胆大的人纷纷站出来为小李说话。
“张叔,杖责五十也有点过分了吧,虽然小李是犯了糊涂做了错事,但这未免罚的也太重了些。”
“是啊,不如张叔你看着少罚一点?”
……
周围的人有劝张叔不要罚得太严重的,也有劝小李赶紧说出来,日子也好过些。小李听了周围这些为自己辩解的话,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他上前爬了一步,抓着张叔的鞋子,“张叔,一向都深明大义,求求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我发誓,再也没有下一次了。”说着小李还举起了三根手指头。
小李那模样,任谁看了都觉得可怜,想上前帮他一把,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小李便是刚好映衬了这句话。
“只要你如实招来,告诉我你的幕后主使,你也少了不少苦头。”张叔嘴里依旧还是不肯松懈一丝。
只要他都交代了,他也有好日子过,自己在少爷那儿也有个交代,何乐而不为呢?
小李又怎么会不想如实招来,过好日子呢,可我背后的人的背景实在是大得可怕,不然我也没必要拖到这个时候了,可怜我做一点小事怎么就被发现了呢。
小李心里这样想着,真恨不得抽上自己几个巴掌,他痛苦的心里也应有尽有的展现在脸上。
张叔看着小李精彩的表情,更加唾弃他。“哼,这样的人,你们还为他求情?根本不值得,你们以后看人也擦亮点眼睛吧,别被狗屎蒙蔽了双眼。”
张叔见杖责的人还没上来,又大喊了几声,终于两个粗壮的人拿着一根长长的又细到粗的板子进来。
两人将小李绑在板凳上,一人一板子打起来,小李也只是小声的闷哼。
张叔听不到小李的哭喊,冲着两个动刑的人怒骂:“你们是没吃饭吗?一个个长这么壮就只是个摆设?”
张叔上前将其中一人推开,抢过他手中的板子,使出最大的力朝小李身上打去,顿时,小李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
他只觉得自己的后背的脊骨都断了几根,整个人都麻得失去了直觉。张叔和另一人轮流又抽了几板,小李终于晕死过去。
周围的人都于心不忍,妇人们更是不敢看,地位高一点的直接离开称自己身子不舒服,有些受到过小李的帮助的更是恨不得冲上去代替小李来受罚。
暮色降临,厨房的老妈子喊了如意过来看菜。菜品虽然丰富,只是怎么偏偏少了夫人喜欢的桂花粥?
“不是吩咐了晚餐要有夫人爱的桂花粥吗?怎么今天没有?”
老妈子四处张望,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哎呀,是我脑子笨,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我这就给小姐熬。”
“还好发现得早,这马上要到晚饭的点了,你快点吧!”
“是是是。”老妈子低着头,看着如意的脚迈出后院,这才从米缸里舀一勺米,淘洗好侯架在炉子上。
出了后院,如意径直走上楼梯,小心翼翼打开魏瑜的房门,看见她还在睡着,这才放下心拐弯回房,看见朱大春正在扫地。
朱大春听见声音,回头瞥了一眼,又看了一眼天,朝着如意问到:“这天都要黑了,不是该平常夫人吃饭的点了吗?那你怎么还不去叫夫人,反倒在这里悠闲的看我啊??”
“可别提了,老妈子忘了熬夫人喜欢的桂花粥了,总得等着她做好,我才能去叫夫人吃饭吧,我刚才去夫人房看了一眼,夫人还在熟睡着呢!”
朱大春瞧着如意这个大闲人,我旁边的抹布扔给她,朝她使了一个眼色。
如意秒懂,这又是让她去擦柜子。她笑嘻嘻的跑到朱大春面前卖乖:“可不可以不擦柜子了啊!我昨天不是擦了吗?”
朱大春点了点如意的头:“懒丫头,你昨天就是这样,这些柜子可是回来要搬到夫人屋里的,你现在不干,以后还是要干的,快点吧,等我扫完就来帮你。”
如意撅了撅嘴,拿起抹布,不情不愿的走近那排木柜。
擦了没多久,老妈子告诉如意粥已经熬好了,就等着夫人下来了。
如意立刻扔下手里的抹布,确认粥熬好后准备上楼叫夫人下来吃饭。却看见夫人揉着睡眼从楼下下来。
“夫人,你起来的可真及时,饭做好了,我们去吃饭吧。”
魏瑜也没说话,洗漱了一番,又揉了揉太阳穴,这才缓缓开口道:“倒不是我起的准时,而是睡梦中似乎听见有人喊救命,本以为是个梦,醒了之后这声音越发清晰,你可知这是谁人在喊救命啊?”
如月听的一愣一愣的,她挠挠头,这半天也没听到什么叫喊声啊?是她耳朵出问题了还是小姐睡了一觉脑子睡懵了?
魏瑜喝下一口茶,清香瞬间蔓延在整个口腔,看着如月的表情,她就知道这小丫头应该什么都不知道。
“算了,你去问问朱大春,看看她是不是知道什么情况。”
如意找到朱大春,发现她还在认真的扫地,上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夫人让我问问你有没有听到什么救命的声音?”
朱大春皱了皱眉,仔细思考了一番:“没有啊!夫人是不是听错了啊?”
“我也说呢!你别干了,走吧,夫人找你。”
朱大春放下手中的活,跟着如意到了后堂。魏瑜正在喝桂花粥。
“今天的粥熬的好甜啊!桂花味太浓了。”魏瑜喝了拿起旁边的茶喝了一口,与其喝桂花粥,倒不如喝茶,魏瑜推开粥,擦了擦嘴继续说道:“你们都没听见有人喊的声音?”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摇了摇头。
罢了,看这两人的表情,大概是真的不知道,魏瑜素来对声音这些东西比较敏感,但是在睡梦中,自己也说不好到底是在做梦还是真真切切听到了声音。
真想着,拿起了桌子上的糕点嚼了起来。
“救命啊!放过我吧!”魏瑜闭眼的时候,又隐约听到了这样的求救声,声音很小,但是却听着很凄惨,像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这声音,好像是从前面传过来的,把最后一口糕塞进嘴里,魏瑜说道:“走,我们去前厅看看。”
如意和朱大春两个人默默的跟在夫人后面。讲真她俩也很苦恼啊,自己真的什么声音都没有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