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飘荡着淅沥沥的小雨,灰蒙的天空,像是一块灰色的抹布一样,沉闷的让人感觉压抑。
凌诊所里,凌宇等人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看着门外的小雨与来往的路人。
“啪嗒。”
凌宇按下打火机,点燃了今早的第八支香烟。
“嘶……呼……”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再长长的吐了出来,胸口一起一伏,像是吐出了心中的烦闷。
他缓缓开口,“快八点了。”
阳炎看了一眼时间,皱了皱眉头,“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刘皓轩摇了摇头,“谁也不知道。”
冷若晴有些焦虑的坐在沙发上,皱着眉头说,“凌宇,之前河水的事情,跟周维他们的事情,你都解决干净了吧?”
“干净了。”凌宇说,“所以猜不出,布尔到底想要做什么。”
“凌宇,凌宇……”
门口停下一辆黑色的红旗轿车,董老急匆匆的跑进诊所,“不好了,不好了……”
“董老?怎么了?”凌宇心中一紧,焦急的问道,“是不是上京出了什么事了?”
“不是,不是。”董老摇了摇头,“是我们码头哪儿出了问题了,一大批工人莫名死亡,就在昨天晚上,刚才才被发现。”
“一大批工人死亡,怎么会隔了一个晚上才发现?”凌宇疑惑的问。
“工人下班以后大多都在宿舍里头待着,谁能知道?今天早上没人上班,这才被人发现了。”董老说道。
凌宇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已经七点四十五了。他皱着眉头思忖了片刻,还是打算先去码头看看。
“走吧,我们去看看。”凌宇说着,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对了,除了那些死者,有人生病吗?”
董老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面容有些憔悴,“有,你赶紧过去看看吧,不少外地来的老板都在呢。”
“好,赶紧走吧。”凌宇说着,看了一看阳炎,“待会八点要是发生什么事情,给我电话。”
“你先去码头吧,放心。”阳炎说。
凌宇和董老上了车,在蒙蒙雨天,前往码头。
越是靠近码头,风越大,雨越急。码头在开发区,周围少有住户,空荡荡的大街上,窗外的雨越来越大,模糊了凌宇的视线。
“还有多久?”凌宇问道。
“你八点有事吗?”董老问道。
他刚才听到凌宇对阳炎的叮嘱——“八点打电话”——董老故此猜测,凌宇八点有急事。
“没什么,只是码头还有多远?”凌宇再次问道。
“大概还有十分钟的时间。”司机说。
凌宇看了一眼手机时间,已然八点了!
“铃铃铃……”
此刻,董老的手机铃声响起,凌宇也接到了一条短信。
短信上写着——“游戏开始。”
董老一声惊呼,“什么!”
“发生什么事了?”凌宇连忙问道。
董老挂断了电话,深吸了一口气。
“死人了,在码头,死了一个。”董老说。
“刚才病死的吗?”凌宇问道。
董老摇了摇头,“死因不明确。但是,那个人没有生病。”
“嘶……”
凌宇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一次布尔玩的东西,可比他之前的高明多了。
河水里的毒素,利用死气注入药剂,感染整个流域。
接着,利用科技,提取死气,与其他毒素结合,使其能够针对不同人的,不同的身体素质,发挥不同的毒性。
而这一次,码头的死者,甚至在死之前都没生病,也就意味着,死亡之前,没有任何征兆。
“凌宇,你……是不是知道这是谁做的?”董老看凌宇一脸凝重的模样,疑惑的问道。
“嗯,肯定就是布尔做的,不会错了。”凌宇说道。
“布尔!一定要抓到他!”董老恶狠狠的说道。
凌宇沉默着,没有说话。锐利的视线穿透朦胧如雾一般的大雨,看到了高耸入云的吊车,钢架。在海浪中沉稳屹立的轮船……
“到了吧?”凌宇问道。
“嗯。”司机回答。
车子停在了一个铁皮房门前,门上用贴纸贴着——“临海二号码头事务中心。”
下了车,凌宇和董老进了门,坐在一个木质的沙发上。
铁皮房不大,也就十几平方,一张书柜,一张办公桌,一张沙发。
办公桌旁坐着一个穿着八十年代,老款西装的中年男人。难免愁容,国字脸,蓄着胡子,光头,带着厚重的金属半框眼镜。
看到凌宇和董老来,他连忙起身,说“两位终于来了,我叫古贤威,你们再不来,我都得跳海了。”
“别急,把人先集合起来,我一个一个检查身体,确保活着的人没事才是最重要的。”凌宇说。
“对对,您说的对,我马上叫人集合。”
他连忙拿起手机,打出了一个又一个的电话,让工人和管理人员互相通知。
“两位,跟我来吧,去我们会议室。”他恭敬地说。
“走吧。”
凌宇和董老起身,跟着他走到铁皮房后头的一个,类似于教室的一个会议室里。
一个办公桌,最前头的正中间,接着就是一排一排的长椅。
这里堆满了人,大多都是三十来岁的男人,蓬头垢面,皱着眉头,嚼着槟榔,嘴里叼着烟。
古贤威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个话筒,和一个小音响。
他对着话筒说,“安静!不想死的,都给我一个个排好队,站好了!凌先生来了,今天不会再出事了。”
三五成群的汉子这才安静了下来,目光聚集在了凌宇的身上,各自坐在了长椅上。
凌宇就这么一排一排,一个一个的开始给他们把脉,检查。
他全程一言不发,眉头紧锁,检查完了以后,走到办公桌前,拿出一瓶丹药来,“一个一个排队,一人一颗。”
话音刚落,人群瞬间沸腾了一片。
“难不成我们都有病?”
“凌先生,解释一下,我们这是得了什么病了?”
“凌先生,您别吓唬咱们啊,咱们都上有老下有小的。”
“你们别听他的,你们不会有事的,只不过缺少调理。”
门口忽然出现了一位穿着白大褂,金色头发,皮肤白皙的外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