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羽又看向静心,笑着开口:“静心师太的威望很高,为了以绝麻烦,静心师太应该去一趟知府告诫他一番。”
这廉州离皇城不过是两日路程,太后又经常在此祈福。
廉州知府就算是再比如和胆大包天,也该惧怕几分。
静心师太闻言先是一愣,继而明白过来沈寒羽的意思,当即点了点头。
然而,暗影终究是去晚了一步,孩子还是没了,就连筱雅都被毁了容。
沈寒羽得知的时候,也是分外惋惜。
筱雅回了圣心庵,静心也去了廉州知府处,后者保证绝对不会追究此事。
一切看似是好的结局,但是造成的伤害谁都挽回不了。
沈寒羽去看了筱雅,仿若是失了魂般,只剩下一具躯壳。
好好的花样年纪的女子,却成了这般模样。
沈寒羽无法责怪她的心理承受能力弱,暗影说,他去的时候一个男人毁了她的脸,而那个男人便是她一心相爱的表哥。
被爱人背叛,又没了孩子,这样的打击,谁又受得了。
沈寒羽送去了不少补品,权当是自己的心意。
一日,沈寒羽正在院中摆弄这机关,一道身影闯入眼帘。
“筱雅,你怎么出来了?”
玲珑惊呼一声,连忙上前去扶着。
“沈小姐,玲珑。”
筱雅轻声打了个招呼,虽然面上苍白,但是却是笑的灿烂,只是那额头到唇角一道伤痕,却是触目惊心。
沈寒羽有些意外,依旧是笑着招手:“过来坐,玲珑,去拿件披风,拿个手炉。”
筱雅走过去坐下,轻声道:“叨扰了,最近觉得身子好了很多,所以想来谢谢沈小姐。”
“不必放在心上,现在的你把身体养好,才是最重要的。至于那个男人,你若是想报仇,我会帮你。”
沈寒羽知晓善恶,但是面前这个女子狗血又可怜,如果能为她讨回公道,自己做个恶人也无妨。
“不必了,没爱了,也就没恨了。”
筱雅笑着摇头,将一个荷包放在沈寒羽面前:“我最值得骄傲的,也就只有我的绣工了,所以便为小姐绣了一只荷包,不及小姐身上东西精致,还望小姐勿要嫌弃。”
沈寒羽接过荷包,上面绣着梅图,虽然绣工算不上是顶尖的,但是也十分好看。
“谢谢,我很喜欢。”
沈寒笑着点头,将荷包收下。
“小姐喜欢就好。我从未怨恨过我出身不好,也从未怨恨过爹娘的不公。
但是这次,我真的怨恨我自己的弱小无助,若不是小姐我怕是已经不能坐在这里。
我很感谢小姐,也对不起小姐的一片苦心。
我以后会做真正的自己,再也不受任何束缚。”
筱雅眸色温柔,苍白的脸上还有些红晕。
面上笑容灿烂,晃了沈寒羽的双眸。
等到筱雅离开,沈寒羽不由蹙眉,总觉得这女子有些不对劲。
只是但愿,她真的想通就好。
翌日沈寒羽还未起,就听到玲珑的惊叫声:“小姐,不好了小姐。”
沈寒羽睁开眸子,揉了揉额角:“什么事情。”
玲珑推开了门,在软塌前止步,眼睛有些泛红:“筱雅,跳崖了。”
“什么?”
沈寒羽猛的坐了起来,面上有些错愕。
筱雅死了?明明昨日……
沈寒羽忽的响起昨日她的异常,忽的有些理解。
她昨日,是来向自己告别的吧。
那个善良的女子,就这么没了……
最终,还是没有找到筱雅的尸体,许是葬身在悬崖半中。
沈寒羽建议不要再寻找,只因那女子说她以后都不想再受束缚,这样也好。
沈寒羽让玲珑置办了冥纸香烛,在崖边相送最后一层。
这便是底层人的无奈,面对权势,面对金钱,无能为力。
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的人,虽身为临安候之女,但是还不如平民百姓自在。
只因那帝王一句话,自己就要在此幽闭一年,只因他的一句话,自己即将年过半百的爹爹还要远赴边疆镇守,娘亲和姐姐也被幽闭在府中。
而如何,自己才能逃避这样被掌控的命运呢。
回到院中,沈寒羽冷声吩咐:“暗影辛苦一趟,那个渣男哪只手毁了闵若的容,你就废了哪只手。我跟玲珑会备好酒菜,等你回来。”
“小姐放心。”
暗影应了一声,当即转身离开。
等到傍晚,暗影方归。
“坐下吃饭吧。”
沈寒羽招呼,并没有问如何了,暗影只要一出手,便就没有办不成的事情。
后山的梅花已经生了花苞,眼看就要绽放。
初雪到来,后山更是美的不可方物。
没曾想午时,萧宝儿便就来访。
沈寒羽让她进了房间,蹙眉问道:“这么冷的天,你来干什么。”
萧宝儿没有像以往一样开玩笑,反而是沉声道:“沈寒羽,你必须想办回皇城。”
“怎么了?”
沈寒羽不解询问,心里咯噔一声,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看你这模样,你定然是不知晓你爹爹的事情……”
萧宝儿还未说完,沈寒羽就握紧了她的手臂:“我爹爹怎么了?”
就知晓她是这样的反应,萧宝儿沉声开口:“临安候遭遇刺杀,重伤昏迷,游牧民族趁虚而入,攻下了一座城池,大军被迫撤后。”
“什……什么?”
沈寒羽身子踉跄了一下,有些无法相信,萧墨轩已经派人保护了爹爹,爹爹怎么还会。
一侧暗影闻言蹙眉,低声道:“小姐,事情可能更严重。”
暗影说的对,事情可能更严重。
爹爹明明有人保护,可是还是被刺杀,沈寒羽不敢想自己的爹爹遭遇了什么。
“宝儿,皇上,皇上有没有让我爹爹回来的意思?”
沈寒羽看着萧宝儿,眸光希冀。
“三皇兄,六皇弟,还有一众大臣求情,皇上已经恩准临安候回城。但是丢失城池的罪过可不是因为临安候重伤昏迷便能免去。
沈寒羽,你趁此机会回去。我本就觉得父皇惩罚你惩罚的蹊跷,这大半年来,父皇偶尔念及你根本没有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