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旭歆见他这样,愈发心疼,自从她发现之前顾家的保姆长得很像孟雪珂那个女人之后,她看陆时澜就处处都是漏洞,全身都是疑点,她才不会让这个女人毁了顾忱的一辈子。
但是突然一下子强烈的反对,一定会引起怀疑,也会让顾忱难办,顾旭歆决定徐徐图之。
陆时澜强撑着,最后还是没办法,她哪斗得过顾旭歆,只得败下阵来,答应了后面的相亲。
饶是如此,上楼还是缠着顾忱发了一通脾气,顾忱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皮劝她。
也不知道姑姑在打什么主意,难道真的看上林意玫了?
“那个女人有什么好啊顾忱,虽然是林家的大小姐,可是成天在外面勾勾搭搭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有多少……有多少……”陆时澜不想说仰慕者,那太给林意玫面子了。
“也没你说的那么糟糕,再说了她是林鹤升的妹妹,既然姑姑都跟他们家提了,那就走个过场嘛。”
反正外面风言风语的,他和林意玫在很多人眼里早就暗度陈仓了,不管结果如何,正式相个亲,也能堵上外人的嘴,最后能不能在一起就听天由命了。
“林鹤升林鹤升,你还怕他们林家不成,。顾忱,别去了好不好,要是我妈知道,会打死我的。”
“是我的错,她打你干嘛,再说都这么久没见了,她难道还能为了打你,突然回来。”
“谁知道呢,我有种预感,感觉她真的会打死我啊,所以这次才一定要跟你出去嘛,只有跟你在一起我才有安全感。”
顾忱见她说得这么凄凉,两人之间毕竟是有感情的,他伸手拍了拍陆时澜的后背,哄了很久才去了书房,之后陆时澜又给他盛了汤上来,他也没忍心推拒,还是喝了。
万学长带着陈敏在城郊陪着老师,刚开始几天陈敏没见过方桐雨,后来江向沅带着夏瓷来拜访的时候,两人没想到居然在陌生的地方遇到了,还挺惊喜的。
江向沅跟着万学长进了方老先生的书房,前后脚的功夫,顾忱也带着陆时澜到了。
陈敏看了夏瓷一眼,把她往后面小餐厅拉,省得跟那两个人碰上。
万学长听见外面声音出来看,迎面看见顾忱,上次在紫荆园遇到顾忱,听陆时澜说那些话他已经琢磨出点味儿,估计有些事情不是顾忱做的,大概跟身边那个女人脱不了关系。
于是只当陆时澜不存在,朝顾忱打了招呼。
“江总倒抢先了,看来是秘书的功劳。”顾忱笑,后面跟上来的小圆气得眼睛圆鼓鼓的,要不是陆时澜一会儿要拿这个一会儿要拿那个,半路还要停下来买咖啡,他们怎么会掉在人家的后面 !
这关秘书什么事情,真是的。
她暗暗白陆时澜一眼,踮起脚尖朝餐厅那边看,依稀看见夏瓷的影子。
总躲着不是办法。
“咱们把茶送过去吧。”方老先生是不喝咖啡的,爱品茶,陈敏今天午饭做的菌菇肚肺煲,老先生胃口很好,喝了两碗汤,这会儿就煮了九曲红梅,又解腻又香醇,这个时间吃起来是最好的了。
陈敏见她一派坦然,也就点点头,用托盘把茶放好,两人各端了一份,走到客厅的时候,跟陆时澜擦肩而过,差点撞上。
“小心点儿。”顾忱一把把陆时澜拉住,牢牢的压在怀里,“别撞了,茶水烫。”
完了还朝夏瓷看了一眼,幽深的眼神晦暗不明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夏瓷的嘴唇颤了颤,想打个招呼,可是看着顾忱紧紧挽着陆时澜的手臂,实在没心情搭理他。
小圆见气氛有些不对,赶紧跑上来跟夏瓷打招呼,跟万学长握了手,自我介绍是顾忱的秘书。
“你们进来吧,正好老师有话要说你们就一起听听。”没什么私密的话题,省得老师还要说两遍,学长就引着他们往里面走。
江向沅正拿着一本书跟方老先生说话呢,还把老先生逗得笑嘻嘻的,气氛不错,顾忱暗叫不妙,让这家伙抢了先手了。
听见开门的声音回头看,是夏瓷进来,江大总裁脸上顿时笑容满面,笑容直达眼底,方桐雨一看就知道着小伙子喜欢端茶进来的漂亮小姑娘。
人老了就有些八卦,也不算无聊,就是自己孩子从小没了,看见小年轻们打打闹闹的谈恋爱,就像看见自己的孩子一样,又开心,又难受……
他招招手让人进来,一看后面还有顾氏的总裁呢,就想站起身打个招呼,江向沅心想,这不能够啊,怎么能让方老站起来,显得他顾忱多有面子似的,连忙一个箭步冲上去。
陈敏正预备把茶盘放到茶几上,江向沅从后面冲上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把她往方桐雨面前带。
“来来来,方老刚才就说想吃茶了,还劳烦陈小姐先照应一下,我们等会儿没关系的。”
方桐雨被这么一打岔就没站起来,只远远朝顾忱点点头,陈敏被这么一拉,衣袖呼到手肘那里,她也没介意,江向沅更是没注意,但是拉到方桐雨面前的时候,人却双眼发直,呼吸粗重,脸色发白。
不敢置信的盯着陈敏手腕上那块红色的胎记。
之前在狱中的时候,夏瓷就见过这块胎记,长的很是巧妙,像只欲飞的蝴蝶,不算大,半个手掌的大小。
这会儿却被方桐雨捏在手里,捏得死死的,陈敏有些吃痛,又尊敬老人,只能求助万学长,不停的拿眼睛示意。
学长过来扶住看上去立刻就要晕厥过去的老师,不停的给他顺气,问他这是怎么了,是不是陈敏哪儿做的不对,回头他慢慢教,千万不要生气,身体重要。
“不……不是!”方桐雨急促的呼吸,右手按在桌案上,眼神瞬也不瞬的盯着陈敏,顾忱察觉到不对。
“你们别吵,让方老先冷静一下,他好像有话要说。”
“不会是陈敏惹方老先生生气了吧,真是笨手笨脚的什么都不会,不过也难怪,毕竟坐过牢的。”陆时澜白一眼夏瓷,看这接触的都是什么人,保姆的活儿都做不好,真是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