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来!”王恒涛暴喝一声,语气之中夹杂着真元的冲击,他心中越发的有些颤抖,眼前这个男子他虽然看的不真切,但是一个惊喜的念头却已经在心底散开,其实现在的王恒涛已经有九分的把握,只是来的突然,心里有些不敢相信而已。
牢笼中的男人被王恒涛真元一激,浑身颤抖了一下,随即缓慢的将头抬起来,当看到眼前的这一副有些焦急的面孔的时候,神色中却带着无以言语的惊喜和不敢相信,随即男子好像回光返照一般,双眼爆射出一丝精芒,随即语气有些抖颤的说道:“小涛?你是小涛!你怎么会在这里!”
“父……父亲?”王恒涛虽然心中已经有了定数,但是当真正看到眼前男子的面孔的时候,还是有些激动,虽然他很小的时候就没见过父亲长什么模样,但是一来父子连心,毕竟血浓于水,二来,王恒涛今时今日的修为,查探一个人的血缘就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三来,王恒涛和眼前的男子,已经有七分的像了!
“小涛……”男子激动的说不出话来,这么多年了,他已经自己今生今世都不可能再重见天日,而唯一让他放心不下的,就是眼前的这个年轻人,随即男子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样,有些惊恐的说道:“你怎么会在这里?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走!立刻给老子滚!”
“我……”王恒涛一时有些语塞,他明白父亲为什么会这么说,十几年了,他父亲一定很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而他更清楚自己的儿子,这种地方,就连他都被困十几年,现在儿子出现在这里,意味着什么已经不言而喻了,想不到父子见面,居然会是这么一个下场。
王恒涛知道,现在说什么父亲都听不进去,索性也不去解释,双手向前,猛地握住眼前的牢笼,而在这一瞬间,无数的银光扎起,缠绕着王恒涛的双手,一阵阵金铁交鸣的声音从王恒涛的双手之上传来,而王北煌猛地睁大眼睛,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没有人比他更加清楚这个牢笼的恐怖之处了!
这剑囚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打造的,四周的牢笼之上都附属着无数凌厉的剑气,这些剑气会不定时的散发出来,将牢笼之中的人千刀万剐,王北煌因为自身修为的原因,这么多年虽然受尽折磨,但是却还没有伤及性命,只是长年累月下来,根基被消耗的大损。而王恒涛在王北煌的印象中手无缚鸡之力,如何抵挡得住这剑囚的凌厉剑气?
不过让王北煌惊骇的是,眼前这个在自己记忆中一直斯斯文文的家伙,此刻却显得无比的霸气,直接徒手抓住剑囚,任凭那剑气纵横却伤不到半点汗毛,转眼之间,一双手已经将坚不可摧的剑囚蛮横的撕扯开来,走进之后,更是挥手之间摘掉了自己手脚之上的镔铁锁链。十几年不见,眼前的这个儿子已经成长到如此的地步了!
父子相隔十几年再见,原本王恒涛的心中是存着万般的委屈的,从王北煌失踪开始,他上一世受到的羞辱难道还少吗?一直以来,他都幻想过找到这个“不负责任”的男人之后,怎么的也要质问几句,不过当这一切都在眼前的时候,王恒涛居然发现自己已经完全没有那个想法了!
“这么多年,苦了你了!”王北煌拍拍王恒涛的肩膀说道,他虽然看到自己儿子现在的手段很是欣慰,但是他也明白,一个失去庇佑的孩子,能成长到今天的这一步,究竟要吃多少不为人道的苦头?身为修者的王北煌最明白不过了。他对王恒涛的愧疚并没有减少,反而更加的揪心眼前这个孩子。
王恒涛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摇摇头,虽然不想再去抱怨什么,但是这么多年的委屈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当然,在看到王北煌的处境之后,心中的怨气已经淡了很多。对王恒涛来说,只要活着就好,最起码,自己的心魔便能在见到这个男人的时候,彻底的放下那一两分了!
“父亲,你如何到了这里的?”王恒涛心里还是有些诧异的,毕竟他们王家只是世俗的一般世家豪门,如何也不能沾惹上邪神这样的存在,而且自己的父亲修为不弱,却还被关押在这里十几年,那剑囚在王恒涛的眼中却是不算什么,但是对于一般的修者而言,能坚持几分已经不容易了,更何况王北煌一困十几年!
王北煌苦涩的一笑,随即慢慢的说来,原来王北煌在王家的地位十分的尊崇,又有仙家门派的垂青,一身本事自然是不消说的,而王家也因为王北煌的出现而飞黄腾达,不过人心思变,在家族某些野心家的筹划之下,王北煌的夫人,也就是王恒涛的亲生母亲下落不明,最后很多线索都指向堕神崖,所以王北煌才到了这里。
不想这一来就被困了十几年,也导致了前世的王恒涛受尽冷眼,而王家也在王北煌失踪之后,将王恒涛驱逐了出来,两父子就这样被有心人给算计了十多年,当王北煌说到这里的时候,王恒涛的眼中射出两道精芒,那些家族人的嘴脸这一刻清晰的浮现在王恒涛的眼中。
“我不在的这些年,家族中人可对你好?”王北煌其实都不用问也明白,要是家族中人真的对王恒涛关爱有加,那么今时今日的王恒涛绝对没有这一身独闯炼狱的本事,只是王北煌心中还有一丝侥幸,毕竟当年要不是他,王家也不过是一般的小富而已,如何会有那般的辉煌!
“好!好得很啊!”王恒涛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十几年的冷嘲热讽,在王恒涛的心中始终是一道过不去的坎,就在前不久,还差点因为引发了心魔而死在天劫之下,等这边事情了结,也该是他们父子找那些狼心狗肺的家伙讨账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