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橘借用警局的座机,给叶泽打了个电话,让他拿着她交给他的资料,马上过来警局一趟。
叶泽听到她虚弱的声音,以及警局这样的字眼,顿时担忧地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好端端的,你为什么会在警局?”
赵橘的头晕得厉害,有些虚弱地说道:“别问了,赶紧过来,顺便再带个律师过来。”
说完她就直接挂了电话。
二十分钟之后,叶泽急匆匆带着律师和赵橘给他的牛皮纸袋,走进了警察局,看到脸色苍白,狼狈不堪的赵橘,他立马快步走了过去。
“怎么回事?你的衣服上怎么那么多血?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叶泽急匆匆地问道。
赵橘被他吵得头疼,“你直接跟警方沟通吧,这件事儿,就交给你来处理了。”
她站了起身,将位子让给了叶泽。
叶泽不明所以地看着她,但还是坐了下来,跟警察交涉。
赵橘直接拉着律师在一旁坐下,将自己的需求,以及大概的情况跟律师说了一下。
叶泽带来的这个律师很是优秀,赵橘也认识,这是经常跟他们合作的律师,业务能力出众,很少会有败诉的时候。
等事情处理得差不多的时候,时间已经快接近十二点了,赵橘已经筋疲力竭了,看着扔在与警察交涉的叶泽和律师,她有些熬不住了,站起身离开了警局。
走到外面的时候,脑袋晕晕沉沉的,赵橘本想自己拦辆车去医院的,结果在路上晕得厉害,身子有些支撑不住,如同簌簌落叶一般倒了下来。
在失去意识的那一刻,她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正朝她飞奔而来,在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后,赵橘便彻底失去意识了。
等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医院,手背传来微微的刺痛,正打着点滴。
“你醒了。”身旁传来了秦郁瑾的声音。
赵橘皱了皱眉,撑着身子想从床上坐起来,秦郁瑾见状,便起身扶着她起来,还贴心地将枕头塞在她的后背上。
“怎么是你?”一睁开眼就看到秦郁瑾,赵橘的心情不满到了极点,心中充斥着对秦郁瑾的厌恶。
秦郁瑾自然也感觉出来了,觉得赵橘这个人很有意思。
一开始他以为赵橘是像凌玲那样的杀手间谍,怀有目的地接近她,但后来发现不是,现在又见她满脸厌恶地看着自己,不知道他哪里让她感到厌恶。
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她的出现,乃至于她对他的厌恶,都来得莫名其妙,让人摸不着头脑。
“我将失血过多晕倒的你送到医院,你难道不应该感谢我吗?醒来的第一句话就让人感到如此不舒服。”秦郁瑾冷冷地看着她。
“还是那句话,我又没有让你救我,是你自己自愿的,别指望我会感谢你。”赵橘的语气有些恶劣。
秦郁瑾皱眉盯着她看了半晌,终于忍不住问道:“我是跟你有什么仇吗?”
这句话让赵橘的后背僵硬了起来,还以为是他察觉到了什么,可是当她朝他望去的时候,他的样子又不像是知道了什么,反倒像涑口问的。
“有什么仇,你自己心里清楚。”赵橘声音冷淡地说道。
她的憎恶表现得太过明显了,让秦郁瑾看出了端倪,这是个不好的现象,她应该收敛控制住的。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人面前,她很容易就失控了。
她在别人面前,可以有各种各样的伪装,甚至虚情假意,可是当她面对秦郁瑾的时候,只想在他面前放肆,肆无忌惮。
一般不是只有当着家人,或者要好的朋友的面,才会这样毫无保留的吗?
也许她的内心深处,坚信他不会伤害她。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种自信是哪里来的,简直莫名其妙。
秦郁瑾深知她还在记恨自己在国内的所作所为,沉默了一下,忍不住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会弄得如此狼狈?”
“这跟你没什么关系,谢谢你送我来医院,如果没其他事的话,你可以走了,至于医药费,我改天会还给你的。”赵橘冷淡地说道。
秦郁瑾却没有离开,反而语气平淡地问她:“肚子饿了吗?我去给你买点吃的,想吃什么?”
“我没有听错吧?”赵橘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这人不是最讨厌她了吗,怎么还要去给她买吃的?
秦郁瑾又重复了一遍:“想吃什么?”
“粥……”赵橘愣愣地说道。
秦郁瑾听到后点了点头,“在病房里等着。”说完便转身出去了。
赵橘皱眉看着门口的方向,他这是突然转性了吗?为什么突然对她这么好,难道是因为她这张脸的缘故?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有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赵橘的心里忽然感到一阵不舒服,她也说不清楚为什么感到不舒服。
她冷静下来想了想,觉得这未必是件坏事,只有他对她放松警惕,不再像以前那样处处防着她,她才有机会对他下手。
按照赵平昌的说法,当年是秦氏吞并了甄氏,那么现在的秦氏集团,有一半是属于甄氏的,她应该要从公司这里下手。
先将秦氏集团搞垮,再将秦家搞垮,最后是秦郁瑾。
她得想办法混进秦氏集团,或者跟其他人联手对付秦氏。
一瞬间,她的脑子里闪过许多念头,然后在看到秦郁瑾提着粥走进来的时候,这些念头很快就烟消云散了。
秦郁瑾将粥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淡声道:“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口味的粥,就随便买了两样,你若是都不喜欢,就告诉我,我再出去给你买。”
“不用了,你走吧,这里不用你了。”赵橘冷着脸,再次下了逐客令。
秦郁瑾低头看着她,眉头紧皱,“你还会回国吗?”
“当然。”赵橘脱口而出。
秦郁瑾问:“那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来给我当助理?”
赵橘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抬起头,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