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悠悠转醒的文小夕,一摸身侧,感觉到入手一片温凉时,有一些蒙。
当秦郁瑾答应陪她去看母亲时,文小夕更觉得惊奇,这个秦郁瑾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来到医院,文小夕跟在男人身后,听闻两道传来的窃窃私语,以及时不时飘来的目光,微微有些不自在。
然而下一秒她便撞上了秦郁瑾结实的后背,男人带有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看路,想什么呢。”
话音刚落,文小夕便觉自己的腰间多了一只手臂,她身体一僵,“你……你干什么?这里是医院!”
秦郁瑾目光微凉,“你要是想露馅,尽管挣脱。”
闻言文小夕一愣,随即冷静下来,轻吐了口气后,扯出一个笑,“咱们走吧,妈应该等急了。”
此话一出她便觉周围一圈人的目光变了变,皆是挪向了别处。
停在母亲的病房门前,文小夕顿了顿,然后推开了房门。
齐文丽见女儿真的带回来一个样貌出众的男人,目光微微一亮,“小夕啊,来。”
乖巧地来到母亲身边,文小夕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后的秦郁瑾,“妈,他就是我和你说的,我的……男朋友秦郁瑾。”
话音刚落,文小夕便觉得男人的目光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她佯作没看见地撇过脸去。她总不能和妈说他们领过证了吧?
齐文丽点了点头,“小秦啊,初次见面让你来这医院,阿姨心里倒是有些过意不去了。”说着,她伸手轻拍了一下女儿,“不过,阿姨看到你也就心安了,这丫头生性爱玩又有自己的想法,有个人能镇住她,挺好。”
“妈!”文小夕不满地喊了一声,心中微窘。
权当女儿是害羞,齐文丽心中大石落地,总算是露出了些许笑容,“不说不说,小夕还害羞呢。”
之后齐文丽又拉着两人聊了些家长里短,期间看见秦郁瑾熟练地削苹果,自然而然递了一个给女儿后的温柔目光,她的心里更感慰藉,看来女儿的确没有骗她。
从医院出来,文小夕面颊微红,有些说不出话来。
说不感动是假的,她全程在旁边看着,秦郁瑾答应母亲会好好待她,听母亲念叨脸上没有一丝不耐,还亲自削苹果,哄得母亲直乐呵。
察觉到文小夕的异样,秦郁瑾眸色微闪,却并不说破,牵着她走到车旁后道。
“走吧。”
“去哪?”
秦郁瑾唇畔勾起一抹笑。“既然要见家长,就该直接见双方家长,走吧。”
文小夕,“!”
车子停在秦家门外,文小夕还满脸不敢置信。
“为什么这么突然?”
然而秦郁瑾却神色依旧不咸不淡地道,“准备婚礼的诸多事情要和他们二人商量,早点见了总是好的。”
婚礼?听闻这两个字,文小夕又是一蒙。
似是预料到了文小夕的反映,秦郁瑾抬眸看了她一眼,“既然结婚了,自是要举办婚礼的。”你别想逃。
文小夕的嘴角抽了抽,又听秦郁瑾道,“作为回报,婚礼结束,我会想办法救你父亲出来。”
车缓缓驶进秦家大院,被牵着走进秦宅,没走几步,便看见一个身着中山装,手里提着水壶的中年男子,听见身侧响起秦郁瑾清冷的声音,“爸。”
这个看上去不怎么起眼的人竟然是秦郁瑾的父亲?文小夕心中微惊,但脸上不显半分。
“嗯,回来了。”秦父挥了挥手中的水壶,“进来坐。”
“嫂子?”
一道清脆的声音将文小夕的注意吸引过去,寻声望去,一个明眸皓齿的女生站在楼梯处,穿着打扮皆透露出一股大小姐的气质。
然而在她身上,文小夕却是察觉出了一丝敌意。
孟悦打量着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文小夕,暗中嗤之以鼻地笑了一声,“倒是有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
“悦悦,怎么说话呢?”秦母嗔怪道。
“哎呀,舅妈,我这是在夸嫂子有气质呢。”秦郁悦走道秦母身边撒娇道,“我哥的眼光,就是好。”
等秦郁瑾和秦母离开,孟悦一上来就盯着她,“文小姐,你好像很紧张啊。”
她的敌意已经不能再明显,这样的称呼让文小夕挑眉,“不至于,毕竟这儿也不止是我一个外人。”
孟悦小脸微白,“我可不是外人,我时常和舅舅舅妈住在一起。”
“倒是你,说到底不过是个替代品,何必这么没有眼力。”
替代品?
文小夕皱眉。
这是要给她下马威的意思?
她心中不禁冷笑一声,面上却仍然温和,“那妹妹见过替代品能领证结婚的吗?”
没想到文小夕会这般说,孟悦一愣,继而又听她声音微凉,“这年头小三都不敢在原配面前大声,一个单方面喜欢……还敢叫嚣?”
“你!”闻言孟悦心中顿时一滞,她喜欢秦郁瑾这件事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被人这样挑明了说出来。
见自己随便一说就猜中了孟悦的心事,文小夕不由地露出一个嘲讽的笑。
小丫头片子还想欺到她头上?
孟悦自是咽不下这口气,刚欲发作,余光无意间瞥到身侧的人,“舅妈,你回来啦。”
“舅妈,我们在聊她的感情史,在遇见表哥之前,她可是有过未婚夫的。”
文小夕脸一沉,只笑了笑,“已经分手了。”
“难道不是因为文氏集团破产,他才把你甩了吗?”
未等文小夕说完,孟悦就一口打断了她的话,原以为会看见文小夕尴尬的神情,却不想她竟然噗嗤笑出声来。
文小夕摆了摆手,“悦悦,你可别误导伯母。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世上人人都那么势利呢。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他,不然我怎么能遇见郁瑾,还和他结婚了呢。”
此话一出,孟悦脸色微变,这个女人三言两语居然暗讽自己势利,她咬了咬唇又道,“就算这么说,也不能保证你心里没有那个人了啊。”
“过去的就过去了,”文小夕神色自若,“就算偶尔想起,也只会庆幸经历过以后,能让我更加珍惜眼前。”顿了顿,又道,“总比没经历过还妄想的要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