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再往前开了大约五公里,终于看到了一个加油站。停下车,杨子玉拿出手机在键盘上手指翻飞打了一段文字。又过了一会儿,她骂了一句:“妈的,姐,你都得罪的是什么人啊?这个晓什么情的手倒是快得很,这刚上传才几分钟?这就有上万的转载,D城人的回复可有不少呢。姐,你不能回D城了,你要是回去,吐沫星子都能淹死你。姐,你这演艺生涯可就断了路了,你看看……”
杨子玉把手机里的那个视频放给姐姐。杨子莲恨得牙咬得格格响,她跺了一下脚:
“去查,查查他们去了哪里?司空朗去哪,我去哪!”杨子莲伸手挥动着两只手,把捶打着自己的胸口,挥动之中她身上的味道直往杨子玉鼻子里面钻。
杨子玉实在是闻得太恶心,急忙对司机说:“快点到前面找一个酒店住下。”
杨子莲恨不得马上找一个地方好好洗澡换衣服。她感觉到身体周围都是流浪汉的臭味,听了妹妹的话,她说:“对,对,快点找一个酒店。”
车子停在了一个酒店的大门前,杨子莲跑下车到一边去吐。那一阵天翻地覆的吐,差点把苦胆吐出来。
她这边好不容易直起腰,还没转身,就直接晕过去。
杨子玉尖叫一声:“你们快点下来,把大小姐抬上去。”
……
司空朗他们的车其实根本没去机场。他知道杨家的势力在D城不是一般的大,杨子莲他们如果不放过他们,就一定能去机场查找他们的下落 。而且杨子莲一旦咬上他们,恐怕这女人就不能松口。
他和申达设计了一个很不错的行程,从拉斯开车去M国的东海岸,然后再沿着东海岸去J国。虽然这一路上要绕很远的路,但是司空朗宁可这么做。
他想让这件事在杨子莲那些渐渐冷却下来。等过一段时间她冷静下来,这事情也许就过去了。
“司空大少,前面就要到一个镇子,我们要住一晚吗?”小武往右侧转去,“前面三公里进镇。”
晓情在司空朗的怀里动了一下。司空朗马上从思考中惊醒过来:“怎么了?晓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一抬手,这才发现,手上全是血。
“你受伤了?小武,前面找一个别太招摇的酒店,先去超市买一些止血的棉纱和止血药。”
“是”小武从后视镜看到老大手上有血。
他加快车速,一直往前面的一个汽车旅馆走去。
旅馆门外就是一个小的药房。小武下车跑进去,没一会又抱着一堆东西跑出来。又跑进去要了一个里面有两个房间的套房。
这是司空朗安排的,因为小武原来都是跟着肖天豪的,基本没有在司空朗身边出现过。不用司空朗和晓情的身份证可以在一定短时间内掩盖他们的行程。
司空朗还是用风衣裹着晓情,进了汽车旅馆。
三个人进去,司空朗急把晓情的外衣脱下,一看她的手肘有一道很大的伤口,他骂了自己一句“司空朗你怎么这么心粗?”和晓情坐在车上这么久,就没有发现她受了伤。
他边为女人轻轻地脱衣服边嗔怪:“晓晓,难道你是铁打的吗?手臂上划了这么大的口子,整只衣袖都被血浸湿了。你也不吭一声”
晓情也觉得这会儿很不舒服。她晕晕沉沉的。但是为了不让男人担心,她轻轻地说:“司空朗,司空大妈,你如果不想让我血流尽而死的话,请快点止血。”晓情之前因为紧张,根本就没注意自己受了伤。
可是一进了酒店,被司空朗这么一说,才感觉到一条手臂都木着。
司空朗撕开那包棉纱,消炎药,止血药,一大堆摆在桌子上。他发现自己的手在颤抖。
这是怎么了?他不是闻名D城的冷脸大总裁吗?
从前有人笑他,说他这种人天天冷着一张脸,哪个女人会喜欢?现在看来是杞人忧天了,他不但有人喜欢,甚至他自己还死命地喜欢上了一个女人,而且为了这个女人,他竟然有些六神无主,不知所措,还深深地感觉到恐惧。
他的手拿起那包止血药抖得白色的药粉洒了晓情的衣襟上都是。
小武在旁边看不下去,上前抢过那卷纱布说:“司空大少,还是我来吧,这药还没等上到少奶奶的手臂上,就都洒了。”
司空朗把那些药都递给小武,“你手轻着点,她一个女人细皮嫩肉的,别落下疤。”
晓情这会才发现自己手臂上的伤很深,这会儿,手臂已经肿得如一根烧火的木头棒子,衣袖已经和血肉粘在一起。
小武用一只镊子轻轻翻开一看割开的肉,吓了一跳:“老大,不行,要去医院,你看伤口深得都露出骨头了。”
司空朗扑过来:“晓晓,你这手是怎么搞的,伤成这个样子你都你不知道?”
晓情的眼睛紧盯着司空朗:“司空朗你怎么这么烦?不去医院。帮我洒点止血药。”
司空朗没说话,从自己箱子里拿出一件黑风衣,披到晓情的身上,然后打横一抱,把她抱起来,对小武说:“开车去医院。”
几个人从医院回来的时候,已经半夜了。晓情被司空朗抱着一直回到了汽车旅馆。这一夜,晓情一直发烧,说胡话,不停地呢着:“你过来,你来啊,你别走!我不能让你离开。我不让你走。”
“晓晓,晓晓,我在这里,没有离开,我不会离开你的。”司空朗紧紧抱着晓情。刚才在医院的时候,医生从晓情的作伤口中找到了三块大米粒大小的玻璃渣,其中有一块尖尖的就扎在晓情的血管上面。医生硬是在放大镜下才做的这个手术。
因为小医院的血浆不够,司空朗还为她输了200 CC的O型血。
晓情烧得很厉害,在床上她热得掀开了自己的被单和衣物,还把自己的身体往司空朗冒着冷汗的身体上靠。她的肢体又热又躁,嘴唇上也因为发烧,起了两层苍白的干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