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情把自己的咖啡杯顿在桌子上:“纪政,你到了我们公司便是我们的客人,别说是一杯咖啡,就算是一百杯咖啡我们也供得起,李秘书,请把咖啡机搬到这里来,我亲手为纪先生打咖啡。”
晓情的秘书是个高个子洋人姑娘,叫莉莉。所以晓情按照华人的习惯叫她李秘书,她也乐意听。
来到公司后,李秘书最热衷的是学说中文,甚至她恨不得每个可以听到中文对话的机会她都不放过。
李秘书踮踮跑出去搬咖啡机过来,放到房间里最醒目的桌子上,还很熟悉地用专业手法打了一杯咖啡放到了纪政的面前:“先生,请!”
纪政皱着眉头厌恶地瞥了一眼咖啡杯,站起来走到一边:“我这人从来不喝咖啡。”
晓情清清楚楚地看到,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纸巾包,凑到鼻子处吸了吸,又抽出一张纸巾,像是不经意似地在窗台上的那盆花上面抖了抖,然后又捂到鼻子上用力深呼吸了一下,这才打了两个喷嚏,这才转过头说:“咖啡这种饮料,不是什么人都能喝得了的。我喝咖啡过敏,你看,我闻到咖啡味就打喷嚏。”
刚才纪政抖了那么两下纸巾,晓情明显地在空气中嗅到一种甜腻的味道,这种东西的味道,晓情还是当程潇潇的时候,就闻过,那是充斥在钻石岛上的整个议会厅里。
晓情的脸色一变,她警惕起来,举起手捂住鼻子:“纪先生,有话就说,不过请注意语气。我这里不是你耍泼的地方。我也不想在我的地盘和你动手,请你别等我叫警察。”
她走到门口,对古天娇招了一下手,低声说:“给樊天青打电话,让他过来立即,马上。纪政这人没安好心。”这一瞬间晓情好想司空朗在自己的身边。
走四方本是一个单纯的旅行社,她不想把公司的员工训练成ICPO。可是她遇到的人竟然会这么复杂。面对着纪政这种明显地没安好心,带着目的来的人,公司里除了这个当老板的,就没有第二个人能面对面的对面较量。
纪政这种人,说他居心不良是高抬他了。他就是个有文化的流氓,一个没有底线的恶棍。他能为了移民而抛妻弃子,为了赚钱能不要脸的纠结一群渴望赚钱的女人出卖色相,他还有什么做不出来呢?
今天纪政能和何玉欣一起出现在这里,他们不是有金钱的交易,就是有更肮脏的勾当。
面对纪政这种职场中的垃圾,如果没有洞穿一切的眼睛时刻盯着他,他还不知道能做出什么事呢。
古天娇得令急跑出去。
看着古天娇慌慌张张的背影,晓情的心还吊着。她刚才也是权衡再三,才想出来用樊天青来对付纪政。
她觉得樊天青经历的多,见的人也多,所以他的到来,也许会有办法吓唬住纪政。
晓情的眼睛一点也不敢离开纪政,她就怕万一一眼没盯住,纪政会做点什么缺德事。
谁想到纪政慢悠悠站起来,晃晃当当走到窗台边,把手里的那个纸巾包团了团,用力往绿植盆景后边的角落里扔去:“情老板,你个人有什么能力?只不过是一个嫁入豪门的花瓶而已。
你不要觉得你靠着一个有钱的老公,就可以把自己装扮成一个救世主,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纪政的理直气壮,让何玉欣对他有点另眼相等了。她刚才被晓情吓得要逃走的念头,又燃起了希望,她很配合地在旁边抽泣起来,那样子真是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晓情的眼睛在两个人身上来回扫视一遍:“何女士,请不要啼哭了吧,你们到公司来找我,不是有事要说吗?那就说吧!
怎么说不出?还是不没商量好说什么?那好,我问一个问题。”
晓情沉下脸,口齿清楚地,直接了当:“你是什么时候和纪政结婚的?换句话说,你和他结婚是为了什么目的?”
这话一问出口,纪政和何玉欣当时就乱了,他们两人的眼神慌乱地对视一下,何玉欣要说话,纪政挡住她,反指着晓情:
“情老板,你这个女人,竟然口出狂言,胡说八道!不,你什么意思?
我告诉你,今天我是来替我的妻子领她儿子的,如果你乖乖的把程自豪给我交出来便罢,否则,我还会和对付心成公司一样,把你们的走四方搅得混屎稀粥。”
纪政的话,让晓情又是一声冷笑:“一个拉皮条的,逼着女人出卖自己赚钱的人,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和我对话?如果识趣的话,请出去。否则,一会警察来了,我怕你不但走不出去。到时候万一我说秃噜嘴了,把你前妻帮你办绿卡的事说出去。你说移民局的官员是不是会来找你喝咖啡。”
在国外,凡是做生意的人都知道,只要是政府机关的官员说要找哪个企业,或者公司的法人喝咖啡,那么这个人就摊上大事了。
果然,纪政一听移民局三个字,当时就变了脸。
纪政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口腔,顿了顿,他清了清喉咙:“哼,嗯,嗯……你说移民局?我还想起一个人呢。翠西你不会这么快就忘记了她吧?”
纪政冷笑一声,他有什么怕的?他还有个杀手锏呢:“情老板既然提起这个,我也提一人。当年我办移民绿卡的时候,可是你的心成公司的那个叫翠西女人给我提的建议。我可有合同的。这份合同的印章可是有你的大名哟。”
晓情还没说话,纪政又表演一样,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很滑稽地摊开两只手:“移民局就算是来了,我也是因为你当老板的前公司的员工帮忙拿到绿卡的。就算是移民局有什么怀疑,也是你这个老板为了赚钱而不择手段。”
说到这里,纪政感觉他的话压住了晓情的气势,他想乘胜追击:“移民局如果再查一查心成游学移民公司为了赚钱,都做了哪些假材料欺骗移民局的?”
说到这里纪政都被自己的正义感动得差点信以为真了,他“义正言辞”地指着晓情:“你倒是提醒了我。我不会让你有好下场的!”
何玉欣用手拉了拉纪政:“老公,老公,你别发火。我的儿子在他们手上,我……”
纪政点了点头,宠溺地拍了拍何玉欣的手背:“老婆,别担心,别担心,我有分寸,我有办法。”他躲着晓情的注视,对何玉欣夹了夹眼睛。
何玉欣乖巧地点了点头:“嗯,老公,我想儿子了。我好几年没见到他了。我想他。”
晓情看到何玉欣那样子她差点没恶心吐出来。
何玉欣真能演,都快40岁的人了,还装得像个小女生的似发嗲,真是太不要脸了。
可是纪政好像却很吃这一套,他拍了拍何玉欣的肩膀:“别担心,有我呢。”
说罢,纪政一拍桌子:“情老板,我没有想到,你和你们家的那个想一手遮天的司空朗一样,嘴里说得一清二白,可骨子里却不想让我们小生意人活。天理何容?”
他的话一出口,就从门口传来一个冷哼:
“纪政纪先生,我们少夫人开着好好的公司,与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不在你的红楼好好的拉你的皮条,跑到我们公司来干什么?
我们素来与你们井水不犯河水,凭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到我们的地盘里捣乱?我会代表律师顾问团对你的搅和提出抗议!”
樊天青的话说得带着十足的律师味,让纪政的脸又白了几分。
“你,你当律师的有什么证据?就算是你当律师,也不可以说话不负责任!”
樊天青手里拿着一只档案袋,在纪政面前,一样一样的取出来拍到桌子上:“纪先生,这些材料上的签字你不会忘记了吧?这就是当初你勾结翠西用假材料骗那个善良的女人和你签的约。当时你说得好好的,她帮你拿身份,你们给她付房子的首付。可是你的绿卡一到手,就变了脸。
明明说好的事儿到后来一分钱也没给她。”
“你!你血口喷人!”纪政简直恼羞成怒了。
可是晓情并没有就此罢休,既然是你们找上门来闹事,那我晓情也不能让你轻轻松松舒舒服服地坐在这里喝咖啡!
我要让你进来容易,走时难!
想到这里,晓情微笑一下,再次瞟了纪政一眼,轻轻哼一声:
“哼,纪政先生既然说我我血口喷人?那我再问你,你的那位帮你拿了绿卡的前妻好像还为你生下一个儿子,好像才两岁不到吧?这又怎么解释?你别告诉我你和那个女人只是‘神交’。要不就是你的虫儿会跳跃,只要你和她坐在一起,用了你的意念进行分子跳跃,就能让她怀上你的孩子。”
她的话一出口,当时在场的几个人都笑了出来,何玉欣的脸上也差点喷出笑容,可是那笑比哭也好看不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