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等我。”他一闪身出了树林。黑暗的丛林隐藏了他的身影。凭着那些年的实战经验,他几次移动,就找到那群军人们休息的地方。
林子里一块树木星稀的地段,每棵树后都坐着一个军人,大约七八个人,有的正在吃东西,有的喝水,还有的吸烟,不时传来低低的对话。
四周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的时候才会引起树叶沙沙的声音。
汤姆森的夜视镜很管用,他借着树叶沙沙的声音掩盖轻轻移动到汉斯的身后,一只手捂住他的嘴:“是我。”
汉斯眼睛大睁,终于看清原来是“杂牌军中的老百姓”他点了点头,慢慢直起身体,转头对离他最近的一个人说:“我去方便一下。”
他随着汤姆森远离那些人,走到一处山岩后面才问:“老兄,什么事?”
汤姆森:“刚才领头开会那个大胡子你熟悉吗?”
“这次任务才认识的。我们是一个世界性的组织,这些人来自全世界各地,自愿加入的。”汉斯摇了摇头。
“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们的红色光源画两个圈加上一道竖是什么意思?”汤姆森比划着。
汉斯的脸色一变:“是……是全部杀光的意思。”
“谁要杀谁?杀你们?还是杀我们?”汤姆森眉毛倒立。
汉斯焦急地看着汤姆森:“我现在要跟你们走。”他推着汤姆森,示意他快点离开。
还用再问吗?汤姆森的心下明了。刚才自己的和晓情心下的疑惑这一个得到证实。
“汉斯,汉斯……走了。”有人在后面喊他。
汉斯紧张地闭上嘴,双后合十拜求汤姆森。
汤姆森把他拉到身边:“我怀疑你们的人中有一部分是被一些客户买通了。到最后你们中不是他们的人都会被杀光。”
汉斯紧张地点了点头:“我发现了。之前和我一起来的人有一个我认识的,他是被人用刀捅的,临死之前说过。我要跟你们一起。”
“嗯”汤姆森不再多说。
两个人悄无声息的离开这边树林往对面的杂牌军队全移动而去。
汤姆森回来之后,马上把自己的衣服和汉斯的衣服换过来,然后又跟汉斯学了一些手势,暗号和灯光信号语。
晓情和那三个女人都换上了女装。司空朗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一套军人的服装,手里也拿着一只枪:“汤米,我和你一起押着她们。”
汤姆森怎么能不知道司空朗的心思,他点了点头,把自己腰里的一把手枪拿过来:“这个留着你防身用,不过只多一个弹夹。”
司空朗摇了摇头:“你留着吧,我们带了家伙呢。”他拍了拍身后的双肩包。
安妮说:“看他们没用车,好像已经离开了。”大家都看到了那一队人干脆就没开车,那辆车就那样被抛在原地上,甚至没有人知道是不是有人发现车胎已被扎了。
何玉说:“从这里到达皇宫也许没有多远了,大家坚持一下走过去。不过路上遇到有人开车,或者骑马,我们都可以用。”
安妮在前面带路,几个人又走了两个多小时,终于天东方发白,前面已经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些建筑了。
忽然安妮说:“停。”
大家都原地停下,晓情听到有脚步声很深重,一步,一步慢慢地朝他们走来。安妮的脸色一变:“有野牛。”见到安妮的脸色紧张晓情问:“野牛会伤人吗?”
安妮摇了摇头:“大家都注意看一下自己的周围是不是有类似牛圈的东西。如果这是只母牛,它出去找食回来给自己的孩子的,我们不小心碰到了,就会倒霉。”
她一说完,晓情忽然感觉到自己的皮靴上有什么东西再动,她一回头,有一只小牛正用软软的舌头舔着。她一缩脚,那小牛又上来想舔她的手。
她低声说了句:“都离这里远点。尽量不要开枪,如果非得杀死那只野牛不可,大家用刀。”
“你们都离这里远点。”
说着她从口袋里掏出几块巧克力糖,剥开包装纸,放在手心里伸向那只小牛。然后她边后退,边往脚步方向走。
安妮惊呼:“恩人,你要干什么?”
晓情说:“我要让牛妈妈知道,我们不是害他们的。”安妮刚要说:“不”,突然又咽下去。自己也从口袋里摇出一块巧克力,学着晓情的样子,喂另外一只小牛。
没过一会儿,三只慢吞吞的大牛走过来,见到几只牛犊正美滋滋舔着几个女人的手,圆瞪的牛眼瞬时温顺下来。
安妮把另一只手的巧克力伸到一只大牛的面前,那只大牛看样了领头的。它先犹豫一下,哞哞叫了两声,然后试探着往安妮这边伸过头来,舔了一下,再舔一下,然后快速把巧克力全部吃到嘴里。
晓情和简妮也学着安妮的样子,把手上又放一块巧克力,伸到另外两只大牛的面前。果然,看到领养牛吃了没事,两个牛犹豫都没有犹豫,直接吃起来。
安妮顺势摸着领头牛的脖子上的毛,边顺着边说:“你们两个也和我一样,摸脖子上的毛就像抓痒一样,对,就这样。”
那只大牛已经舒服得闭上眼睛。安妮走到它的后面,一伸腿跨上牛背。然后对司空朗说:“请帮忙把一块巧克力捆绑在一根树枝上,给我。”
司空朗明白,急忙找到了根十分柔软又有韧性的柳树枝,把一块巴掌大的巧克力用青藤捆绑上,递到安妮的手上。
她把枝条伸向前面,就在牛能看到,但是又够不到的地方,柳枝的后面部分,就被她抓在手上。
她的双腿一夹,野牛往前走去。
后面的两个女人也跟着上了牛前,三头成年牛一移动,后面的一群小牛都跟了上来,整个队伍浩浩荡荡开始以丛林中前进。
何玉对男人们一挥手,你们在外面接应。信号就用之前我们说好的布谷鸟,三声表示我们出来了,两声表示需要支援。
说话间,除了汤姆森和司空朗,其它的人都闪身隐进丛树后面远远地瞄着群牛移去的方向。
安妮为了加快速度,时不时把树枝往前伸一点,头牛很想吃到刚才的美味,急三火四的往前走着,速度明显快起来。
太阳渐渐高起来,当大约十点多的时候,安妮对后面说:“前面的房子就是皇宫的主建筑。我们要绕到后面。”
“后面?”晓情问。
“我们皇宫里在一战结束后建造的,是仿了马德理皇宫建造的。所以,后面部分除了有一片超大的跑马场,就是十分宏伟的下水系统。”
安妮的话让所有的人都恍然大悟。
何玉命令大家:“检查所有的装备,轻装。我们几个人不能带枪,只能带不会引人注意的武器。
晓情说:“我们可以把武器放在两个军人的包里。他们多两件武器应该没什么问题。”
何玉上下打量一眼司空朗,眼神十分不屑地掠过他,把自己的手枪和几枚手雷递给汤姆森:“汤米,交给你。”
晓情知道司空朗不介意这些,他此次前来的目的,就是要和她生生死死在一起。更别说还有强森。这个大块头虽然被命令分到外围救援队,但是他是来保护老大的。
地下通道的入口是在一个半坡上。下面是一段干涸的河流,因为这段时间是旱季, 所以沟里并没有多少水。
安妮走在前面,在坡面上的丛树中寻找。这外岛上生长的矮柳很是柔软,主杆不高,大约在半米左右就是软软飘飘的树枝,密密麻麻。树枝可以长得很长,甚至长的有三米,短的也有两米。一棵树的柳枝可以覆盖大约五六个平方的面积。
在一片垂下来的柳枝也,安妮找到了那个通道口。“这里。”
汤姆森先上前扒到那棵倒长的树,果然,一人多高的铁栅栏门竖在通道最外侧,上面有一只锈迹斑斑的大铁锁。
他拉过安妮,用枪托砸过去,砸了几下才算是砸开。大门一开,里面忽地跑出来好几十只猫大的老鼠。安妮差点尖叫出来,生生被晓情捂到嘴里。
何玉迈开步就要往里闯,汤姆森拉住她:“我走在前面,司空压在最后,就算是遇到那些人,我也有话对付。你们几个。”
他指着几个女人:“早点准备好,别让他们看出破绽,再有,遇到事不要慌,要冷静。能不动手就不动手,实在不行再动手。”
何玉接过话:“要收拾就往死里整。别让他们有喘息的机会。”
晓情重重点了点头:“同意。”
汤姆森说:“出发。”
当年德国人设计的地下通道,不但下水系统很好,照明系统也十分的科学,还每隔20米左右有一个通往上面的铁梯。
司空朗走在最后面,他的手里拿着一个本子,边走边把走过的地方画了一个地图,大约标上多少步,多宽。而一群牛走在最后面。
在这个地下通道里,因为感觉不到阳光,所以不知道东西南北。走了大约一个小时,整个通道开始宽起来,里面每隔十米就有一个叉道,安妮走着走着忽然低声说:“停”
大家都停下脚步,他们听到有脚步声,还有人低低的说话声,听不懂。
安妮把食指竖在唇边,忽然眼睛红了。
半晌,她说:“我妹妹还活着,他们说今晚第一个拍卖的就是她。他们没有发现这个是冒充的。看来,我们抓住了嘎林是对的。”
“他们为什么到地下通道里来?”晓情问。
“因为我们的岛国不允许吸烟,所以,他们到这里偷偷的吸烟。”安妮说。
“那还客气什么?他们在哪条通道里?简妮,你倍我过去,抓一个活口来。”
何玉看了一下手表:“时间不多了,再过十分钟拍卖应该开始,我们要快。”
晓情说:“放心。让牛群跟着我们……”
说着她拉着简妮的手朝着有人说话的叉道口跑起来,边跑边气喘吁吁,终于看到前面有两个背着枪的人影时,晓情学着安妮的口吻:“救命,救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