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一是不想追问这种问题的,在来的路上,她反复斟酌过,还是没有想到一个委婉的方式。当然,这个问题并不是钟牧煦让她问的,真正想知道答案的人,是钟牧铭的父亲,钟誉峰。
“雅星,那天晚上,蓝燊抱着蓝色妖姬去餐厅找你,然后你带蓝燊回去了酒店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
“哎!”艾米送给付一一记白眼,跟着雅星出了洗手间,见门外的摄影师疑惑又惶恐,她顿时想起外面还有很多记者。于是,颠儿颠儿追上在前面走着的雅星,“星儿,我们要怎么离开?”
“顶风离开!”
“啊?我可是只听说有顶风作案的,没听说有顶风离开的”
雅星嗔怒看她一眼,走到电梯前,又按了电梯,“一会儿你做好战斗准备,别让任何人碰撞到我!”
艾米哭笑不得,“那些记者多大力气,你又不是没见识过”
电梯叮咚一声,在艾米还没做完心理建设之后,就划开,外面噼里啪啦一阵闪光灯的狂闪,艾米只顾本能地护住眼睛,雅星大步迈进人堆儿里,直接拆开脖子上的丝巾,威严地大声说道,“我让你们拍,但是不准碰我,否则我会控告你们人身攻击!”
众人被雅星强硬的气场震慑,人堆儿这才松散了些,艾米趁势挪到雅星身前,伸手臂帮她挡开人,另一只手从手包里摸出手机就叫保镖,“你们四个死哪儿去啦?赶紧给我过来,这边被记者包围了。”
两人就这样被围在包围圈里,慢慢朝着车子那边挪动。
“雅星,藤原明纱是故意伤害你吗?”
“她是不是想替久生琳子整你?”
“雅星你的伤势怎么样?”
“会影响拍摄吗?”
“雅星,关于蓝燊、蓝佩兄妹俩的事,结果如何了?警方那边有再联系你吗?”
“蓝佩还会控告你绑架吗?”
“听说你被蓝燊威胁,他有没有做任何伤害你的事?”
雅星走到车旁,才平复了刚才被付一激起的怒火。她朝记者们深深鞠了一躬,又恢复从前内敛自持的冷静微笑。
“首先感谢大家对我的关心和对电影的关注,我的伤没问题,只是轻伤,擦伤一点皮而已。”
“雅星,事发经过你能告诉我们吗?”
“拍摄时藤原明纱不敢打我,是我让她打的,所以这件事的责任不在她,而在我自己,请大家不要做任何伤害她的事,也不要恶意质问一些有损她名声的问题。”
“雅星,你太善良了,所以,才这样帮藤原明纱开解说话吧!”
“谢谢你们,在你们心里,我是一个善良的人,我很开心。但是,对于坏人,我是从不手软的。所以,如果这件事真的是藤原明纱的责任,我是不会帮她说话的。我帮她开解,完全是出于真心,没有其他修饰和虚假,如果你们不相信,可以去问我的导演。”
“蓝燊和蓝佩兄妹呢?”“听说,之前钟先生联合国际刑警把蓝燊送进监狱,是不是真的?”
雅星再也不想将事情复杂化,也不希望这些人像付一一样道听途说,捕风捉影。
“事实是,蓝燊来见我,说绑架了我的父亲,我才绑架蓝燊,让蓝佩把我父亲交出来但是,我没有想到,这是蓝燊算计好的阴谋,他根本没有绑架我父亲,他的目的,就是让我上当,让我成为罪犯。”说到这里,雅星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我的智商,在这一次,真的是捉襟见肘,也让大家见笑了。”
却没有人笑,记者们都唏嘘不已,慨叹着蓝燊的卑鄙和狡猾。
雅星深吸一口气,又打起精神,扬起唇角,“至于牧铭和蓝燊之间的事,我不想多谈,也不想给警察制造麻烦,也请大家尊重我的决定。”
“蓝佩和钟牧煦昨天发布了婚礼的消息,他们是真的要结婚了吗?”
“是,蓝佩打电话给我,说不会再控告我绑架她的哥哥,还说要与我做一家人,原因是,我老公送给她和钟牧煦一套房子,蓝佩和钟牧煦将会在下周举行婚礼。”
记着们忽然一片岑寂,而后,有人恍然大悟的惊叫,“钟董事长为了救你,押上了一套房子和自己弟弟的未来给蓝佩?!”
雅星最不愿这些人将蓝佩和钟牧铭的婚事的责任压在钟牧铭身上,就算应该承担,最大的承担着应该是王之茗。
“钟牧煦与蓝佩结婚,是王之茗很早以前就做好的决定,王之茗还说将会把钟家大部分家产为蓝佩争取到。我们牧铭不想他的弟弟毁掉未来,也不想我被伤害,才想和蓝家决裂。”
记者们似乎再也寻不到什么问题,人堆儿后面,有人又忍不住问,“雅星,你会祝福蓝佩和钟牧煦吗?”
雅星朝那人笑了笑,“我不会祝福,我只想告诉蓝佩,强扭的瓜——不甜!”
“前段时间,有传言说,钟牧煦和您的律师岳姣宁有暧昧,他们是在热恋么?”
“当然不是。如果姣宁真的喜欢了谁,我相信她会对我直说,我也会祝福她。她和钟牧煦只是公事往来,而且,是我的公公钟誉峰经过我的允许之后,亲自帮钟牧煦聘请的姣宁。他们之间,只是工作关系。”
“钟牧煦曾在岳姣宁的病房门前哭,好像是动了真感情呢!”记者信誓旦旦地说道,“当时我是亲眼看到的。”
艾米抿着唇,窘迫地看雅星。接受了这么多年采访,如此快就被打脸,还是大年初一头一回。“这位记者,你一定是看错了!”
记者忙道,“没有看错,那会儿岳姣宁是因为中了病毒,钟牧煦一定是真情流露。”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于雅星身上,雅星不动声色地挑起眉梢,清浅笑了笑,“如果你们的朋友命悬一线,你们会不会哭?!”
“可能吧!”“当然会!”“一定会啊!”“人生苦短!”“钟牧煦什么时候变成性情中人了?”“重点是——钟牧煦怎么会有良心为朋友掉眼泪?”
该做的采访做过了,该做的工作,还是要硬着头皮去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