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困于牢狱之中时,你帮了我什么?”
许强用力的一把将胖和尚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拍掉,脸色也冷了下来。
“你自有你自己的打算,胖爷我白费那个力气干啥?”
胖和尚一耸肩,说的很是轻松。
“呵呵……”
许强不屑的撇嘴一笑,将胖和尚留在身后,抬脚就往屋里走去。
“今天的硬菜可就只有那只鸡了,羊可是你不让杀的,等会儿那只鸡,你可别和我抢!”
“我多什么嘴!”
听了许强的话,顿时反应过来的胖和尚,忙一溜烟儿的往屋里跑去,口中还不忘吆喝一声。
“嘴下留情!给胖爷我留点!”
一顿饭风卷残云,胖和尚拉着谢广坤称兄道弟的喝着酒。
自家酿造的黄酒后劲足,眼见胖和尚与谢广坤脸上都已经有些微醺。
啤酒都一瓶倒的许强,一顿饭更是滴酒未沾。
“ 快喝酒,八东仙,七巧巧,六六顺,四季财,三星照,两好好,一点豆!”
胖和尚和谢广坤热闹的声音不断传来,大长老坐在门前的台阶上,眼神空洞的望着一个地方,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而许强则双手插兜站在一旁。
“强子,你知道咱们村有墓吧?”
大长老虽然说的是疑问句,但是却是肯定的语气。
许强也没说话,只是简单的嗯了一声,点了点头,二人就又陷入了沉默。
硕大的院子里,只有胖和尚与谢广坤笑闹的声音在回荡。
“那墓根本不是老祖宗的。”
大长老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旱烟,吐了一个烟圈,说出的话仍旧是肯定的语气。
许强仍旧没有说话,只是等待大长老继续说下去。
“算了,等你师父回来,让他和你说吧。”
大长老的这一句话,让许强顿时上不上,下不下,难受的很。
话糙一点,就像是一个屁,被卡住,放又放不出来憋着又难受。
许强张张嘴,想要说什么,却见大长老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土,直接进了屋。
正在许强心里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的时候,大长老突然回过头来,昏黄的双眸中,竟然有着许强从来没有见到过的精光。
这道精光一闪而逝,甚至让许强以为是自己看走了眼。
“一定要守好古墓。”
又是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大长老彻底的进了自己的卧室,房门一关,将许强挡在了外面。
许强心中的疑惑只增不减。
平日里看似木纳的大长老,对于古墓好似知道什么?
而且不比自己少,甚至有可能,与自己师父年龄相差无几的大长老,恐怕知道着一些自己尚不知晓的秘密。
顿时,眼前的大长老,又添了几分的神秘感,让人愈发的看不懂了。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
时间已经接近晚秋,雨一下,天气愈发的渐凉起来。
许强不自禁的裹紧了自己身上的衣衫。
不过裹来裹去,仍旧是冷的很。
低下头,看着自己身上的大挎带背心,许强不禁自嘲笑出声来。
“妈蛋,这省钱省时省力的衣服是穿不得了,又得浪费老子的钱买衣服了!”
想想花钱,许强就肉疼。
尤其是换季的时候,置办一大批衣服那可是要花上,对于许强来说一大笔钱的。
这些钱,那可是够许强半个月的吃吃喝喝了。
踢踏着拖鞋,也不管喝的酩酊大醉,竟然纵情高歌起来的胖和尚,许强出了大长老家的院子。
走上乡间的羊肠小道,雨水已经泛起了尘土的清新气息。
早就被人压实的土路,虽然有些湿滑,却并不泥泞,许强的脚上也只是沾染了些泥点。
路两边的庄稼地里,苞米穗已经干枯,皮也已经有些微微泛白,是时候到了收获的季节。
许强深深的吸了一口,这雨天泥土夹杂着青草的芬芳,整个人都觉得畅快了许多。
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一切,顺应天意就好。
感受着雨点的跳跃,许强的心情也欢愉起来。
回了自己的小院,洗了一个热水澡,那是说不出的畅快。
下雨天,总是和吃吃喝喝更配。
把自己囤积的零食都搬了出来,又沏上一壶热茶。
坐在门口,看看电影,听听雨,时不时的端起茶水轻抿几口,或者抓上两把薯片大嚼特嚼。
黑狗旺财窝在许强的脚边,打着轻微的鼾声。
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而自然。
小院里,墙角的葡萄架上,已经结了一大串一大串的紫色葡萄。
墙头上蔓绕的丝瓜藤上结满了长长的丝瓜,正旺季的时刻,绿绿的叶子中满是星黄的不大不小的花。
院子正中正是许强的黄瓜大业。
本应该是黄瓜拉秧的季节,反而长得极其茂盛。
一根根黄瓜沾染了雨水,更是如碧玉一般晶莹剔透,微风袭来,像极了一颗颗晃动的玉牌。
再往边上瞧。
火红的朝天椒,殷紫的大茄子,橙黄的南瓜……
小小的院子里,却是种了个种类齐全,端的个生机勃勃。
一一切都是那么的宁静。
如果,没有屋里时不时传出的呼噜声,简直堪称完美。
胖和尚喝的烂醉,人家说胖子是液体,这话果然不错。
此时的胖和尚就摊躺在炕上,四肢摊开成大字形,呼噜声犹如过山车般雄厚。
派出所。
谢喜军一家倒是团圆。
刘翠兰与谢喜军分别被关在不同的审讯室接受审讯。
不同于平日里的耀武扬威模样,谢喜军如同被霜打了的茄子一般低头耷脑。
刘翠兰也没有了往日在村里的嚣张,甚至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警察同志,你看你还在俺家吃过饭嘞,能不能通融一下,俺真的什么都没干,事情都是俺家当家的干的,和俺没有关系呀!”
审讯她的正是刘斌。
刘斌冷冷一笑,这刘翠兰的功力,他可是见识过的。
什么倒打一耙,撒泼打滚,那可都是一绝……
看着刘翠兰脖子上那大金链子,如今又想把自己摘清,那根本就是白日做梦。
“金链子不错啊~”
刘斌一挑脸,冷冷笑道。
刘翠兰听了刘斌的话,先是一愣,而后脸上满是肉疼的神色。
不过最后也只得一咬牙,噌的一把把大金链子从脖子上捋了下来。
“刘警官要是喜欢,就拿去戴吧!”
说着,刘翠兰把金链子就试图起身,给刘斌塞进手中。
“给我坐下!”
伴随着刘斌的一声暴喝,刘翠兰吓得一个激灵,手里的金链子也一个哆嗦掉在了地上。
已经走到她与刘斌之间的刘翠兰,忙胡乱的捡起地上的金链子,一把揣进了怀里。
而后又忙战战兢兢的坐了回去,看着刘斌一脸的不知所措。
“我是国家公务人员,不收授别人的一分一毫,请注意你的言行!”
刘斌手里的笔,猛地在桌面上击叩着。
刘翠兰忙不迭的点着头,不由得在凳子上坐的规规矩矩,板板正正。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在最好老实交代,给自己争取宽大处理的机会。否则,等我们把案子坐实,一切就都晚了!”
刘翠兰也许是被刘斌突如其来的威严吓住。
明晃晃的刺眼灯光下,老老实实的将自己所知道的一五一十的全部和盘托出。
而在一旁审讯室的谢喜军,却分明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斜倚在椅子上,两眼看着天花板,民警的话就犹如耳旁风,丝毫没有听进去一般。
“谢喜军!我告诉你,你不要负隅顽抗!这对你没好处!”
看着这幅样子的谢喜军,燕子激动的一拍桌子,‘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怎么?你们人民警察难道还要学封建社会那一套,严刑逼供不成?”
谢喜军摆明了就是再耍无赖,言语中不住的在刺激燕子。
“我!”
眼见燕子就要冲出去,旁边的赵永刚一把抓住了她拽了回来。
“谢喜军,我们是文明社会,法制社会封建社会的那一套我们是不会用的。”
赵永刚把燕子摁回座位上,示意性的拍了拍燕子的肩膀,从兜里掏出一盒香烟,慢慢的往谢喜军身旁走去。
“但是,法制社会就要讲法,你婆娘可是都招了,她就是人证,物证吗,也不难找,墓穴里发现的箩筐麻绳,不都是你家的吗?”
赵永刚点燃了一根香烟,红红的火苗在点燃的那一刹那,谢喜军浑身一哆嗦。
但是,他仍在做最后的挣扎。
“不可能!箩筐麻绳满大街都是凭什么你们红口白牙说是俺家的就是俺家的!”
赵永刚不禁冷冷一笑,从谢喜军身后转过去,来到他的另一边,口中喷出的烟雾将谢喜军萦绕在其中。
“那就要感谢现在科技的发达了,你家的东西当然有你的指纹,到时候……”
赵永刚慢悠悠的说着,只是话没说完,谢喜军就忙一把抓住了他的袖子,神情终于崩溃。
“俺说,俺全说!”
接下来,谢喜军事无巨细,将自己知道的全部一股脑的告诉了赵永刚。
站在派出所的院子里,赵永刚与燕子刘斌并排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