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内,蓝天安拖着伤病之躯,不顾皇兄的劝阻执意出了宫。
新野大牢
“大人。”在检查过蓝天安身上的宫门令牌之后,狱卒让开了路。
“我一个人进去就好了。”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块银锭,看向拿命狱卒,“你懂我的意思。”
“这?”狱卒拿了银锭,沉甸甸的感觉很舒服。看眼来人,他知道这人是皇上的弟弟。
“大人想让我做什么?”
“就当什么都没看见。”蓝平天说。
狱卒点了点头,“是。”看眼他身后的这些人,他心里多少知道了。
带着几人进了牢房,走到最里面。
几名狱卒正在喝酒玩闹,见人来了。还带着不少人,沉沉的脚步声老远就将几人惊醒。
身子一震,挺直腰杆。腰间的佩刀晃了晃,若不是脸色泛着红意,身上带着酒气。任谁都以为这三人克克业业。
走进来,蓝天安丢了一个小布袋在桌子上。
沉沉的声音摔的很响,“你们从没看见过我。”他说。
几人将布袋打开,借着大牢里微弱的烛光,光线打在银锭上,微弱的光泽折射出来。一人将一块银锭拿出来,狠狠的咬了一口。牙疼的厉害,差点没流出眼泪。
“好,好好。”那人收了一块银锭在口袋里。
“大人是要?”一人低声细语,语调中带着疑惑。
“都出去,今天跟往常一样,什么也没发生,你们什么也没看见。”蓝天安道。
“是是是。”
拿了桌上的银锭几人出了牢房,将空间留给蓝天安。他们要去外面好好数数这里头到底有多少钱。
皇城
蓝平天坐在亭子里,身边站着赤阳。
“天安出去了吗?”
“是。”
“去哪了?”
“新野大牢。”
“果然吗?唉——”蓝平天叹了口气,“为皇帝者,岂能处处留情?所谓皇帝心术,便是权谋之术。我这个弟弟终究还是差了一点。”
“要不要属下去将统领请回来?”赤阳说。
“不了,既然他这么想保全苏恒的后人那就由他去吧。”
“是。”
“只是。”蓝平天的面色一凝,眼中带着淡淡的杀意,“去看看天安将他们安置在哪里,日后派些人去监视,胆有造反之心,亦或为苏恒伸冤者,杀!”
“属下得令。”
赤阳走后,蓝平天长长的叹了一声,“欲戴其冠必承其重,绝非朕泯灭人性,而是身在高位身不由己啊。”
目光看向远处,面露忧心。
不多时,天亮了。
一道文字在桌面上浮现,“贼人已死,还望皇帝勤之勉之。”
拿着杯子的手晃了下,蓝平天站起来。朝着那文字深深拜下去,“恭送大人。”
坟地
煞尸莫名其妙被制服,煞宗两人已死。天顺王朝的危机算是解除了,其余的不过是些芝麻大点的事情,交给皇帝就是。
“师弟,这样就行了吗?”许沐晴说。
“嗯。”李铭远远的看眼皇城,“师姐,上路吧。”
看眼李铭身边的煞尸,许沐晴眉间有过一抹忧虑。她拉了一下李铭,“师弟,你跟我来一下。”
虽然不知道师姐要做什么,李铭还是跟了过去。
“师弟,煞尸乃阴邪之物。视为邪魔外道,这?”许沐晴改口,“只是带着她不安全。”
“以师姐的意思,莫不是要留她在这里祸乱?”
“也不是。”许沐晴被李铭弄的有些抓狂,说,“师弟,你就不怕她反咬你一口,就像煞宗弟子那样?”
李铭面露沉思,这个问题他早就想好了。可是打又打不过,类似于想张昊天那样的控尸法术,他又不会。
“师姐,我也知道不安全,可打又打不过,镇压又镇压不了。”李铭说,“留在这又会祸乱人间,倒不如带回宗内,听从长老发落。”
“我若想杀你们,你们早就该死了。”煞尸走来,步履轻盈宛如小猫般轻灵。
“你偷听我们说话?”许沐晴面色一冷,眼中带着丝丝杀意。
“如何?你打得过我?”煞尸看向她,有看眼天色,“虽然天时不在,可我依旧还有地利人和。你不是我的对手。”
贝齿紧咬嘴唇,许沐晴无话可说,别说天时,便是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在了。凭借着一副伤残之躯,她也不会是煞尸的对手。
“大人。”煞尸不在理会许沐晴,看向李铭。
到不说别的,自己带着这样一个绝世美人入宗,只怕也会招来不少人的怨恨吧。
“我要带你回沧澜宗,你也要跟着来吗?”李铭说。
煞尸犹豫,但凡宗门必有大能。她知道自己的实力,如果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在,最多也不过是与眼前这女人不相上下。更别说其他人。
“大人要杀我吗?”煞尸看向他。
“你灵智不低,自有判断吧。”李铭看向她。
他明白,煞尸臣服于自己绝对是有原因的。否则,现在自己已经成了一具干尸。
“大人身负黑龙之气,乃是天之骄子,亦有大帝之命。”煞尸看向他,“跟随你,我一定能窥探到真正的无上之境。”
说着,手掌猛地一抓,沉沉的棺木袭来。
“此为魔神图,献于大人。”
一张残图从里面飞出,拉开图卷。上面什么也没有,乃是一片天空。无恒,幽深,却不感觉到压抑,天空一沉不变,永恒的颜色。
许沐晴看眼这图,顿时受到了那股大势。蔑视天下,视王道如无物,更有一种大气魄,天地灭而我不灭,众生死而吾不亡。
眼神忽的黯淡一下,连忙转移视线。
“你也感觉到了吗?”尸煞笑道。
“作此画之人定是一位大能。”她如此说。
“此画不过临摹罢了。”
“什么?!”许沐晴震惊,如此恢弘之作,竟只是临摹。
见许沐晴如此,李铭也试着看眼画卷,除了黑压压的一片天空之外,就剩下了几片勾了出的残云,哪有什么大势,大气魄。想着,凡间随便一孩童脚底踩墨,在一宣纸上踩上几脚都要比这个好看有趣些。
“李师弟你?”见他面色丝毫未动,许沐晴问,“你没一点触动?”
“许是师弟道行浅薄,感受不到其中的奥妙。”李铭笑了下,他确实觉得此画一般,将画还给煞尸,“还是你保留着吧,这画与我无用。”
“你可有名字?”李铭突然问。
煞尸收了画,思考许久,摇了摇头。
“夜半醒,身至阴,那便叫做夜寒如何?”李铭说。
“夜寒?”许沐晴笑道,“怎么听着像个男儿名?”
“嗯?”看眼天边,此刻正直紫气东来之时。李铭心生一名,“那便叫做紫寒。”
“紫寒。”煞尸念了一遍,半跪在地上,“谢大人赐名。”
“紫寒,确实是个好名字。”许沐晴在一边也说。
“你真的愿意追随于我?”李铭认真的看向她,以他现在的实力,一位紫府境的帮手,无疑是雪中送炭,若真有大仇报了的那一天,她也会成为一大助力。
“紫寒愿追随大人探究无上之境。”紫寒低沉着声音。
“你不叛我?”
“不背叛。”
李铭笑了下,“即使如此,你若信我,便跟我回沧澜宗吧。”
“师弟!”许沐晴有些急了,这样一具煞尸回了沧澜宗,就是不报告宗门,那也得鸡飞狗跳的。
“此事还请师姐替我保密。”李铭说。
许沐晴又深深的看眼紫寒,“师弟,你真的愿意相信她吗?此人信不得。”
“师姐,不论如何,我都需要她的帮助。”李铭看眼她,“她若是天意,我挡不住。”
“人定胜天,我等修士为的便是逆天。”许沐晴还是不同意。
“抗命天意,如逆水行舟。”他拜道,“若师姐不同意,师弟只得自愿退出沧澜宗。”
李铭的时间不多,他知道,在自己努力变强的时候,他们,那些灭自己族人的人,也在变强。
抱着的拳头紧握,如果他不能更快,不能比他们更加快。大仇难报,母亲也找不回来。
“你!”身负龙气,若是不死,日后成就难以揣着。自古籍来看,但凡身负龙气者,最后都成一方大帝。这也是为什么,她如此渴望龙气的原因。
只要能够凝聚龙灵,她就有了帝命。
“随你。”许沐晴熬不过他,转身道,“若是出了什么事情,我可帮不了你。”
“谢师姐。”
煞宗
鸟语花香,大树的枝头上,说不上名字的鸟儿欢快的叫着。树荫将下面的两人罩住,让他们免受太阳的侵袭。
咔嚓——
男人的手一顿,拿着茶杯缓缓喝了一口。
“师兄。”远处,一个身形瘦弱的男生走来,他的眼睛深凹进去,眼袋很重,有着浓重的黑眼圈。走在路上仿佛自带阴气,没有一点儿阳光之气。
“冠宇,来坐下。”吴乾说。
“怎么了吗?”张冠宇问。
“张昊天的命牌碎了。”说着话时,吴乾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
“是阴煞棺出了什么事情?”
“谁知道呢,当初我也不过是抱着试试的心态。”嘴角咧出一抹笑容,“不过好像是真的。”
“那师兄你?”
“没事,这样我也好放心修炼阴煞功了。”眼中带着贪婪,“到时候凭借着功法呼应,我再去寻那下半部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