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旭与墨毅在房间外,两人坐在石板凳上。
“家主,他们在里面有些时候了。”墨毅说。
“我知道。”张旭看眼房间,“薛仁那个老狐狸不知道用了什么宝物,凭我玄气九重的实力,竟是听不见屋内的任何响声。”
“要不要属下前去敲一下门。”
话才落下,门被猛地破开,李铭的身子狠狠的摔了出来。重重的落在地上,他吐了两口血,气息萎靡。
“贼子受死!”薛仁走出门,眼中杀意惊人。一股独属于玄气九重实力的威压放出,四周的树木都是一震。
张旭心中一惊,他看向薛仁,眼中有着淡淡的凝重之色。
薛仁正准备一掌拍去,玄气凝聚带着万军不可阻挡之势,张旭下意识道,“薛会长且慢。”
“哦,张兄不是说此人随我处置吗?”薛仁散了玄气,目光凌冽,“看在张家家主的面子上,我且饶你一命,倘若下次,我必杀你!”说罢,薛仁冷哼一声。
他带着顾习艺与顾漫离开了院子,张旭甚至还没回过神来,薛仁已经是出了院子。连忙道,“墨毅,还不送客。”
墨毅此刻也才反应过来,急忙跑过去。张旭看眼地上的李铭,“押回地牢。”侍卫从两边走过来,将李铭弄走了。
李铭被带到地牢里,因为之前那座地牢失火的缘故,现在的这座地牢是用来关押一般犯人的。这困不住李铭,只要他略微恢复玄气,就能出去。
胸口有着淡淡的凉意,天雪丹正放在那里。寒意侵入身体,像是一阵清流进入体内。他现在最大的想法就是将天雪丹送到母亲那里,只是现在——
体内为数不多的玄气都被张星云散去,现在的李铭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家丁。黑龙印着实透支了他太多的玄力。
轻缓的脚步声传来,侍卫拿着铁棍敲了敲锁门的铁锁,“喂喂,别装死了。”
“吃饭了。”
李铭抬眼看去,来送的人他很眼熟。
竹棍从胸口里掏出一点碎银子给侍卫,低声道,“大人,这人是我熟,能不能通融一下,我跟他聊上几句。”
侍卫掂量了一下手里的碎银子,“快点,就给你一炷香的时间。”
“好,好。”
等侍卫走后,竹棍看眼李铭,“你,你怎么敢打顾小姐啊。那可是尚雅商会的千金。”
“竹棍。”李铭记得他是叫这个名字,“事已至此,我说再多也没用了。”
竹棍叹了口气,“现在坊间传言,你活不到秋后。”他继续说,“你有什么遗愿可以跟我说了,我能帮你的就一定帮你。”
“你为什么要这么帮我?”李铭问,“刚才,你花了不少银子吧。”张府下人的收入他是明白的,那些碎银子至少也是一月的月钱。
“不瞒你说,我在张府待了快两年。”说这话时,竹棍的表情看着忧伤。
“身边的人走的走,赶得赶。到最后就剩了我一个,人们都说张府好,大家好,可大家里面的辛苦谁有知道。”他继续说下去,“虽然每月的月份钱比外面要高了不知多少,可在里边干活,那都是与虎谋皮。其中的伤心也只有自己体悟了。”
这李铭清楚,从那日李铭仅是与王宇斗了两句嘴,他便起了杀意就能看出来。
“我想知道我母亲怎么样了。”
“你母亲?”竹棍有些不解。
“嗯,我母亲就在婢女住的院子里。”李铭说,“她受了很重的伤,还生病了。我很担心她。”
竹棍沉思了一会,苦笑了两下,“进了院子,不说丢条命,可怎么也是要断条腿的。你这就是在难为我啊。”
“我只是跟你说一下,你并不一定要进去,帮我打听一下。”李铭贴到牢门前,他小声说,“院子里的丫鬟,你有认识的人吗?”
“认识倒是认识几个,就是不是很熟。”
李铭来了精神,自己如今出不去。天雪丹交给别人他又不放心,若是有人照料一下母亲,等自己出去了再说不迟。
“你能让她们稍微照顾一下我母亲吗?”
“这——”竹棍摇了摇头,“这很难,毕竟我们也只是说过两句话,但那也是公事,平日也没怎么聊过天。”
他想了一会,随后应了下来,“我尽量。”
“谢谢。”李铭说,“我还问过你叫什么呢?”
“华罗玉。”
“喂喂喂,到点了。”侍卫在外边叫着,“快点出来!”
华罗玉低着头,离开牢房。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李铭笑了笑了,这人看着瘦弱不堪,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名字倒是有模有样的。
大堂,在送走薛仁一行人之后,墨毅回到张旭的身边。
“他们在走了?”张旭问。
“已经送到了府门外。”
张旭走到门外,看向远处,“我觉得这里面有猫腻。”
“薛会长方才展现的玄气,已是到了第九重没错。”墨毅说。
“确实如此,可是我仔细回想。虽有玄气九重,可怎么感觉有点虚?”
“虚?”墨毅不过玄气八重,自是感受不到。
“墨毅,尚雅商会那边可有什么最新的进展?”
“尚雅商会现在已经戒严,黑甲卫士将整个商会围了起来,进去需要进行很严格的盘查。”墨毅补充说,“有说明理由吗?”
“没有。”
张旭沉思——
“依你看,薛仁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尚雅商会戒严,但薛会长看上去又不像是受了伤。”墨毅越想越发觉得矛盾。
一会过后,张旭下令,“传令下去,放出消息,就说昨夜有玄气九重的高手袭击尚雅商会,薛仁开启黑虎阵将其剿灭。”
“是。”
“等下。”
墨毅道,“家主还有什么吩咐。”
“暗中打听是否有高手入住清水镇,张家愿意供为上宾。”
“老爷,那地牢里的李铭又该怎么处置?”
张旭想了会,“既是星云的侍从,薛会长也不追究了。那边小惩之后,就此算了。”他继续说下去,“我是怕方家,赵家见尚雅商会示弱,想乘此机会瓜分了商会。”
“这?”
“知人知面不知心,方赵两家的胃口不比咱们的小。”
“老爷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