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大堂里热闹的厉害,屋里不够宽敞索性就摆在了外边。
几桌几桌的围在一起,来的都是有脸有头的人物。清水镇说的上号的人,其中最为显眼的是赵家和方家。
两家各有一桌,坐的都是自家人。旁人不敢做,也没那个资格去坐。
东家站了起来,拿着酒杯道:“今日是老朽的寿辰,在这里先敬各位一杯。”
酒过之后,赵家的人也走出来一位,“今日我父亲身体不适,未能到场。我这个做儿子的替他,也是替赵家自罚一杯。”
男人穿着一身白锦衣,手里举着酒杯。一饮而尽,言谈举止间无不凸显赵家的大家之气。
“许祝。”男人说。
“公子。”站在旁边的青衣小厮,手里供着一个小盒子。
赵立拿着盒子,“此物乃三化丹,本不在礼表当中,却不想今日竟是看见了三公子。也没准备什么像样的礼物,暂以此物抵上。”。
张星云也跟着站起来,拿着酒杯,“赵公子有礼了,我多年未回主家,今日老爷子五十大寿,这才特地回来一趟。”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小剑,“听闻赵公子是用剑的,这剑我也是偶得。在我手里倒是埋没了,相比在赵公子手中定是如虎添翼。”
“我先在此谢过三公子。”赵立挥了手,许祝会意走到张星云身边,接过他手里的小剑。走到赵立身边,“公子。”
拿着剑,赵立注入一丝玄气,小剑立刻变得锋利无比,剑身更是爆发出一缕刺人的寒光。握剑轻轻一挥,锐利的剑气猛地炸开。
在场的气氛一凝,大堂外树上的一片落叶被斩成两半。
“好剑。”赵立大笑道。
方家一人眼神微微凝重,此人乃是方家第一人,也被称之为左右臂。他拿着酒杯站起来,“今日是张家的寿辰,赵兄如此怕是不妥吧。”
赵立看眼他,锐利的眼神射出一缕冷光,随即笑道:“方兄说的对,是在下唐突了。”
“若单单是喝酒吃饭。岂不太无聊了,不如赵公子来段剑舞助兴?”张岚开口。
“今日是寿辰,舞刀弄剑还是不太好。大公子若是想看我舞剑,改日私下聊聊。”说完,赵立坐下。
酒过三巡,已是入夜。老爷子盛情,不让赵家与方家的人走。执意留下,明日再走。两家人忽视一眼,没说多话。暂且住下,看对方的眼里都是各自打着算盘。
本入夜时分,李铭就该睡下,可奈何屋里的脚臭味是在太浓,比那挑粪的还要重上三分。十来个人挤在一张榻上,浑身散着臭汗。竹席也是黑的发亮,散发出一股独特的味道。
睡不着,李铭走到外边。这才心情舒畅了些,拳风鼓动,阵阵杀机四溢。
衣袖拍打衣身发出轻微的闷响,练了许久,只见月亮已是正悬在了头顶上。远处的热闹声渐停了,李铭散了拳劲。看眼远处,
“他们应该睡了。”
张府很大,李铭也想四处看看。凭借自己的身手,他还是有两分自信的。
出了院子,也没个方向。脚下的道往哪边走,他就跟着走。
张立与张星云共坐在一张桌子前,两人相谈甚欢。
只见窗边一抹人影略过,张立眼神一凝,腰间一柄佩剑瞬间出窍。木纸窗户一下就被劈开,张星云抬手,手中三根细针树立。朝着窗口射去,夹杂着咻咻的破风声。
窗外的李铭在空中旋转躲避,又是后退半步。本想立刻离开,却不想拿到赵立已是破开了窗户看见了自己的脸。
“哼。”赵立冷哼一声,玄气注入佩剑,丝丝剑气从剑身外散。
“赵兄且慢。”张星云从屋内慢慢走出。
“哦?”赵立收了剑,看着李铭,“莫不是三公子的熟人?”
“他是我的下人。”
“那便杀了。”
“赵兄且慢。”张星云走到赵立的身边。
“三公子若想成就伟业,此人便是祸患。”赵立眼中杀意没断,“你若是有难言之隐,不妨我来动手。老爷子那边,尽推我身上便是。”说完,便要杀去。
李铭再退半步,身子略微躬下,拳头紧握。没有丝毫的惧意,眼中的杀意并不比赵立的低。
“赵兄请听我一言。”张星云拍了拍赵立的肩膀,“还是交给我来处理。”
赵立扭头看眼张星云,犹豫了一秒。佩剑入鞘,“希望三公子不要有妇人之仁。”
“我看天色已晚,不如赵公子早些回去歇息。”张星云看眼李铭,“我这边还有些家事还需处理。”
“助三公子好梦。”说完,赵又是立冷眼看了李铭一眼,这才走开。
待赵立走后,张星云看向李铭,“入夜了,你不睡觉来这里做什么?”
“睡不着,四处走走。”李铭也散了架势,但却不敢走近。两人相隔足有五步远。
“进来说话。”张星云转身走了两步,往后看眼,“不来吗?”
“有什么话不能在这里说吗?”李敏道。
张星云眼神微冷,月光之下,那双眸子犹如铁钩般锋利,随时夺人性命。
“你是在害怕我会杀你吗?”张星云转过身子,“我想杀你,你活不到现在。”他竖起三根手指,“我只给你三个呼吸的时间,往前一步,你和你的母亲都能活下去。”
李铭看眼他,又看眼他身后的屋子。往前两步。
“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话放在哪个时代都不会有错。”张星云进了屋子。
跟着他进了屋子,因为窗户坏了的缘故。两人换了一间房,到了里房去。
他坐在桌子前,手掌前伸,“做。”
李铭坐下,却是眼神警惕着他。
“你都听到了什么?”他问。
“我只是碰巧路过,什么也不知道。”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李铭在幽族的这些年深知这样的一个道理。有时候知道的太多了也是一种罪。
“不论如何,从我窗边经过,这一事实就足以让我杀了你。”张星云看向他,“我放了你两次,这是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