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草率的,还没有见过如此草率的。
士夑将军给了波贤的机会,就是让波贤选择自己能够驾驭的,或者说是选择波贤自己的人马,哪里想得到,波贤的选择却是,议事时的战队。
面对着这样的波贤,周鲂和傅佥两个人同时都愣住了。
不说谋臣的周鲂,就是武人傅佥,也知道,那些个刺头儿,不好带。
可是……
“大公子,那船只呢?我们应该留下多少的船只?”
周鲂愣了一下,心中疑惑,还是放下了自己的心中的想法,对着波贤问道。
“留下一成,其余的全部交给将军带走,将军南下可是去攻打临邑,没有船只不行!”
“那我们~?”
一直都是一书生意气示人的波贤,放下了手中的书卷,站起身来。
“告诉将军,就说一年半,一年半的时候,他必须要扫荡临邑,还要派遣船只来支援于我。”
……
抬头是漆黑漆黑的黑洞。
低头是哗啦啦的水声。
中间飘荡着满满的烛火。
在每个船头上,都有数个拿着司南的人,指挥着海面上的船只航行。
船上的桅杆之上,麻绳咯吱咯吱的声音不断作响,水手在桅杆之上调整着船帆,让船只能够走得更快一点。
也不知道有多少的船只,浩浩荡荡的再这样的大海之上航行,船上的灯火,燃烧升起的烟雾,让漆黑的天空多了一层灰白色的烟雾。
这样的大船,都是有两层的房间,房间里面大多数都是漆黑一片,打鼾声此起彼伏。
帅船,中间的帅船之上。
到了这般时辰,依旧是灯火通明,不管是甲板之上马还是小屋之中,甚至是在这帅船特有的议事堂之中,也是人满为患。
不管是出出进进,手中拿着令旗的小吏,还是那些匆匆忙忙,端着热水美酒的侍者。
当目光转进这样的议事堂之中,骇人一跳。
这房间,比那洛阳丞相官署的议事堂,丝毫不差。
挂着的丝带,摆放的铜器,还有那伺候着的侍者。
最中间做着的一人,面生剑眉,不威自怒,腰间挎剑。
不用说,此人真是那可以自诩人中吕布,马中赤兔……
呃呃呃,好像这两个人家伙还都没有挂,也还不出名,反正就是很厉害的样子。
要不是两鬓的毛发有些稀少,绝对的美男子美大叔。
在这人的两边,两排,有穿儒袍,有穿盔甲,各种各样的都有。
“将军,大公子此人,这番表现,不知?”
这些人讨论的大公子,便是波贤,这个波浪的大儿子,李沫沫所出。
坐在首位的那人,看着下属问自己话的儒袍之人,摇了摇头,笑道:
“大公子,这个老夫还真不好说。”
不等首位之人说完,一身着盔甲之人,立刻到:“哼,狂妄小儿而已!”
看坐在首位的将军不说话,笑着好像在点头。
“将军,你想,这波贤可有带兵经验?没有!”
“将军让他挑选将士兵丁,谁知道他并不上心,胡乱点播,此乃是兵家大忌!”
这位将军说完话之后,引起了在座的大部分同僚的共鸣。
平日里饱读诗书的大公子,谁能够想得到这一次尽然如此行事,在这些人看来,无外乎他娘的就是不懂带兵,胡来。
“将军,大公子看透了当下的时局,在下佩服!”
就在上首那人点头肯定这位将军说话之时,另外的一文士装扮的人说道。
坐在首位的,自然是士夑,在三年之后,他终于有了回到交州的机会,不过波贤这一次给他的感觉实在是有些迷惑。
现在听了自己谋臣的话之后,问道:
“先生所言为何?”
“将军,晋王,没有攻打曹操的之心,曹操,已无出兵之力,大公子正是看到了这一点,才会有恃无恐,选择这样待在郁洲山上。”
文士说话的时候,语气轻松,冒着众人差异的眼神,丝毫不见慌乱。
可哪里知道,他还没有说完,立刻就有人武将道:
“哼,你们文人不是常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你看看洛阳的那一位,可见过他什么时候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如今……”
“哈哈,如今到了晋王之位嘛?”
“正是!”
一些个武将,跟这个文人是针尖对麦芒,谁也不退让。
“汝,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耳!”
这文士双手一甩衣袖,说道:
“你们可知道,这晋王波浪,在还是黄巾贼之时,跟黄邵二人,单枪匹马,闯进县里恶人何仪家中,手屠恶人,收下余孽,走出他成王路上的第一步!”
听了这文士之言,在坐的众人,才知道当初的波贤,尽然还有这样的一幕。
这些个人,只知道波浪如今是这么的小心不堪,没有多少人去想曾今的波浪,是那么的勇武。
“嗯,老夫倒也是听说过波浪的往事,还有听说,在舞阳的波浪,面对着朱儁将军的大军而面不改色!”
坐在上首的士夑,说出了这么一番话,然后继续说道:
“如今,这大公子,颇有当年晋王之姿!”
士夑说话的时候,脑袋自然而然的点着。
在同一片海水相连接的郁洲山上,正在核算着粮草的波贤,可不知道自己这个尽然被这么看待。
此时此刻的波贤,俨然已经变成了一个会计,算计着郁洲山,鹰游山上的粮食,鱼肉,军人,能够参与捕鱼的兵士,巡逻的士兵。
这些种种,都是在算计之中。
此外,还有!
他还需要同青州的水贼,谈论一船粮食的价格,同徐州的水贼,讨论着他们给自己汇报消息,到底是需要给这些水贼多少的粮食。
他还需要接待最近那些慕名而辣的水贼,跟着这些水贼讨价还价。
不过,喜欢读书的他,对于会计和其他政事情,倒也不是特别的反感,反而也算是能够轻松应对。
只是在跟附近的一些水贼交往的时候,有些捉襟见肘的感觉。
在荒岛余生的半年时间里面,郁洲山上的人马是越来越多,被海水包围着的山,也就这么大,山上流过的血水,也早就让真个荒岛上面的每一寸土地,都被血水浸泡过。
半年的时间里面,波贤附近海岛上面,只要是有兵马的,全部都被这小子清理了一遍,不管是你是干甚的,只要不听老的话,傅佥就要带着人打过去。
杀了为首的,收编投降的。
随后慢慢杀了这些投降的人里面,不听话的,不守规矩的。
团结一部分人,斗争一部分人,分而治之。
半年的时候,波贤让这个郁洲山上的人口增加了两倍。
军队增加了五成。
斗争,随时随地都在进行,流血就没有停止过,却所有的人,还都紧紧地围绕在波贤的身边。
就是这么的魔性,就是这么的厉害。
在这半年时间里面,曹操打造了一些木船,试图去攻打郁洲山,最终落得了一个万夫长六个千夫长藏身海底,所有的船只全部沉落的后果。
在这半年的时间里面,孙权孙策也派遣了水师前来试水。
不过,长江里面的水师,跟大海上游荡的海军,差别也不是一点半点。
傅佥,带领着波贤的军队,算是彻底叫孙策孙权兄弟的水师,叫这些家猫们见识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爪子。
事故,这个钉在郁洲山上过荒岛余生的家伙,慢慢有了自己的名声。
才有那么多的海盗,水盗,各种在水上讨生活的人,来这里拜会。
六个月之前,波贤就和周鲂讨论过。
“大公子,真的所有人都可以来郁洲山上嘛?”
“可以,只要接受我们的规矩,都可以来郁洲山上,我们还必须要保护郁洲山上每一个人的安慰。”
“甚至是徐州来的人,我们也必须要接嘛?”
面对周鲂这个看着极其难为的话题,波贤想了一会,说道:
“我小时候看过父亲写的一本书,他说有一个海岛国家,就是凭借着所有人都不得罪,成为了一个强国!”
“可是,大公子,难道就不怕那些人沦为内应嘛?”
周鲂思考的问题,也是恰到好处。
但是波贤还是说道:
“不怕,加强防备,记住了,徐州来的人,不能带有兵器,总人数不能超过五十人,嗯,五十人!”
就是这样,波贤慢慢地开发者郁洲山。
至于鹰游山,已经变成了一块军事重地,不管是那里的人,都有机会登上郁洲山,却不敢想去拜访跟郁洲山挨着的鹰游山。
郁洲山,在登上郁洲山之前,每一个人都签署了一份协议书,一份承诺自己践行郁洲山上规矩的协议书。
上了山之后,没有一个老寿星上吊嫌命长的。
一直到了这一天,郁洲山上来了这么一伙人,一伙格格不入的人。
有七八艘小船,船上刮着锦布,贴着红纸,好像是迎娶姑娘的婚船。
船上的人,一个个穿着锦衣华服,不带玉佩,反而每一个人,都是带着一串子铃铛,走路起来都是叮铃叮当。
在后市,这些人绝对的非主流。
在郁洲山执法者的眼中,这些人绝壁就是个被雷轰了的人,完全就是个傻子。
签署协议的时候,这些个海盗,认不得字,还不签字,差点就爆发了一场战争。